第145章
風獵獵吹動兩人衣襬。
水門看著瀑布對面的御夜，神色闇然。
這次戰鬥，他已經將所有能計劃的事情都做到了。
無論是佈置各種座標，還是奪刀。
甚至是帶著御夜衝向尾獸玉
但從結果來看，都沒能成功。
那現在他們還能做什麼？
空間座標已經零零散散，對御夜這種程度的體術高手而言無法再形成壓制。
而不能壓制，就意味著御夜能騰出更多的機會施展忍術。
那時候，他們兩人還抵擋得住御夜的狂轟亂炸嗎？
或許完全尾獸化可以。
甚至九尾的完全尾獸化，硬實力上能壓住御夜。
可無論是水門還是久辛奈，都不敢完全尾獸化。
因為御夜童術對尾獸的壓制力極強，到時候御夜即便打不過，也能趁機逃走。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必須要保證不能完全被尾獸化剝奪意志——如此，才能在自身中幻術時，讓尾獸用尾獸查克拉來衝擊解除。
作戰計劃已經結束。
接下來就是拼硬實力的時候，這方面御夜佔據優勢。
對面傳來御夜的聲音：“半路沮喪，這可不像你。”
水門苦笑，看著自己的手：“我只是......”
他抬頭，看向御夜，“我只是不明白，你要的我們都能給你。無論是火影，還是其他，為什麼你還要離開？難道重新開始比現成的木葉要好嗎？”
御夜笑嘆道：“一張白紙塑造起來自然更容易。留在木葉？除了來自火之國的約束，它還有什麼？”
水門欲言又止。
御夜嗤笑道：“你不會想說還有火之意志吧？”
“可惜理想終歸是理想，沒有物質基礎，沒有現實約束的理想，不僅是空中樓閣，還會因為過於美好而淪為當權者掌控你們的利器。”
“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樹葉飛舞、燃燒，肥的到底是誰？”
“大名？貴族？豪門？”
“寫作樹葉，讀作韭菜罷了！”
“火之意志，救不了木葉，更救不了忍界！”
御夜雖然出自豪門宇智波，但誰說豪門就不能革命？
他若是想要繼續為宇智波撈取好處，憑他的實力和能力，帶著宇智波一起建國都不是難事。
但那樣建立起來的新國度，還是他最開始想的那樣嗎？
御夜明白，宇智波金代也隱約明白，所以在御夜拒絕後，金代便知道他的態度，不再往他這邊推送人才。
僅僅只是搭上一個止水，也不過是當做聯絡感情的工具。
否則年輕一輩金代可以塞更多的人過來，包括成名的忍者也可以。
御夜看著神色掙扎的水門，嘆息道：“我們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我並不相信那些美好，不可否認崇高的理想可以促成美好的現實。可火之意志不是，它沒有那麼崇高，而且我沒時間去等它。”
水門握緊拳頭：“那你相信什麼？你覺得什麼可以做到？”
御夜緩緩道：“來自底層階級的...星星之火。”
底層，階級，星星之火......
水門喃喃自語，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更多的是茫然。
良久，水門深吸一口氣。
他看向御夜：“變革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你這樣只會死更多的人......”
水門同樣是改革派，但他想的不過是改變忍者職業體系。
改變整個世界體系......
御夜對水門的態度並不意外，自幼生活在忍界，自幼信仰火之意志的水門已經足夠有反叛精神，但終歸是有限的。
在激程序度上，能和御夜相媲美的只有宇智波斑、宇智波帶土、大蛇丸這種傳統意義上的反派。
御夜道：“所以啊，你今天過來只能是徒勞。”
水門微微搖頭，抬起手來：“不，至少我們還沒有完全輸。”
他手心逐漸亮起旋渦，查克拉匯聚成球形。
同時身上不斷注入新的查克拉，來自四尾的熔遁查克拉。
久辛奈帶著一半理智一半九尾的惡念，咬牙道：“就算折斷四肢，這次我們也要帶你回去！”
她再度張口，尾獸玉在頭頂逐漸匯聚。
御夜搖頭失笑，這次他沒打算再躲。
失去時空間忍術優勢的他們，已經註定是敗局。
那麼，就讓他們敗得更徹底吧。
他左手輕輕握住右手腕，於是千鳥嘶鳴。
跳躍的電光，在他身上環繞。
漸漸地，電光開始變得粘稠。
甚至到後面，藍色的電弧開始向黑色轉變。
第三階段查克拉性質轉——【劫雷】。
第三階段的查克拉性質不好找，特別是雷電。
但御夜在曾經被逆向通靈時，曾用寫輪眼觀察過空間隧道之外。
來自宇宙的罡風、劫雷，都是他的靈感來源。
和火砂一樣，它們現在無法在大範圍忍術中使用，甚至掛在千鳥流上都極其勉強。
但僅僅只是他常用的千鳥，足夠覆蓋了。
黑色的劫雷張揚無比，但千鳥嘶鳴聲卻漸漸消失，歸於平靜。
水門手中的熔遁螺旋丸越來越大，直至磨盤大小，不得不用查克拉尾巴幫忙扶持，高高舉起。
久辛奈的尾獸玉，先行一步，飛向御夜。
水門後發制人，出現在御夜身前。
看著兩方夾擊，御夜深吸一口氣，陡然回撤手臂。
而後，右手再度向前，突刺！
黑色千鳥，隨著他的動作，化為銳利的黑色箭頭——
終結之谷半空，三股力量同時彙集，融合。
先是寂寥無聲的碰撞，呈現出混沌的巨型球體。
起初火光瀰漫，而後黑紅交加。
直到淒厲的千鳥鳴叫聲再起，球體完全漆黑下來。
最後，銳利的黑色雷電將其刺穿！
雜糅的力量迸發開來，截停大瀑布，就連兩座百米凋像都及及可危。
直到暴虐的能量宣洩完畢，整個湖泊短時間蒸發過半。
大量的水蒸氣上湧，又快速形成暴雨落下。
御夜站在岸邊，站在雨中，靜靜看著剛剛撈上來的水門和久幸奈。
劇烈的衝擊，即便是兩個人柱力都無法承受，昏迷了過去。
兩人傷勢都不輕，或是灼傷，或是爆炸，放在常人身上都是足以致命的。
但作為人柱力，他們的傷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
而御夜自身，右手臂的衣袖不知道去了哪，裸露在外的手臂不規則地扭曲著，自手肘下都是被灼燒過後的黑色血肉。
他不動神色將骨頭掰正，卡察兩聲便歸位。
隨著自身掌仙術查克拉在手臂遊走，以及小有所成的仙人體自行恢復，同樣是肉眼可見的進度。
他靜靜看著雨中並排躺著的兩人許久，終於收回目光。
戰鬥結束，多次觀測飛雷神的他若有所悟，但需要慢慢實踐。
御夜左手凌空一招。
不知插在哪的草薙劍飛回，被他握住。
刀刃歸鞘，他看向附近。
犬冢爪和日向日差的交手時間不長，勝利屬於日向日差。
不過這裡太過危險，日差已經帶著薩姆依他們離開。
而後，御夜看向遠處。
即便隔著兩三公里，依舊能看到樹林裡的大蛤蟆，以及蛞蝓。
不過此時的它們看著不高，因為已經躺下了......
甚至御夜已經聽到兩個女孩的腳步聲，以及...爭吵聲？
齊月邊走，邊比劃手腳：“我出綠蛤蟆的時候，就說明干擾他們聽覺了。加上之前的視覺，你看，就這樣，歘歘歘，繞開蛤蟆，嘗試切綱手中路，就能解決掉那個老女人了。”
澪跟著體術門外漢齊月比劃著，越發覺得怪異：“但這樣的話，角度上刺穿的就是綱手前輩的肺管了。”
齊月一臉你不爭氣道：“那老女人結實著呢，打不死的，很快就恢復了。”
澪想了想，搖頭：“還是用蠶寶寶隔絕掉那個大蛤蟆比較好，然後趁著視界殘留的效果還在，先把自來也前輩解決掉。”
齊月歪頭跟著思路想著，後知後覺一拍手掌：“是啊，自來也看著還沒完全解毒，老是在哪召喚，還有那個蛤蟆的食道......”
她不知道想到什麼，乾嘔兩聲。
要不是澪幫忙切割開口子，她現在都說不定還呆在蛤蟆粉色的食道里呢。
齊月擺擺手：“不行不行，下次不能讓他們召喚了，什麼蛤蟆，什麼蛞蝓......怎麼都是這種滑熘熘的怪東西啊。”
澪重重點頭：“還是我們的貓貓可愛。”
兩人從戰鬥爭論，漸漸聊到忍貓一族，達成和解。
御夜好笑地看著她們，閨蜜倆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傷勢，但並不嚴重。
要是自來也會仙術，或許她們還有點風險，但在自來也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的情況下，單單是綱手帶著其他人，不足以威脅到她們。
此時雨過天晴，剛剛空缺了一塊的瀑布，架起了彩虹橋。
御夜迎上兩人，笑道：“走吧，去新家。”
……
此時此刻，木葉密室。
豆粒大的燈火招搖，猿飛日斬臉色忽明忽暗。
在他書桌的對面，膚色過於慘白，頭頂長著兩根短角的少年正在沉思。
猿飛日斬最開始想要動手，卻感覺整個人彷佛洞穿。
隨著那人轉頭，看到本應該只有日向家才有的白眼時，猿飛日斬愣住了。
好在來人同樣沒有戰鬥的意思，反而和聲和氣解釋他的來意和來歷。
猿飛日斬短短的一天多時間內，原先的世界觀差點被顛覆。
原來六道仙人是真的存在的？
而且眼前自稱來自月球的少年，居然是六道仙人弟弟大筒木羽村的後人？
古老的辛秘在猿飛日斬眼前展開，讓他懷疑人生，但隨著眼前這人的展示，不得不讓他相信。
同時，對方告知的資訊，和現在的局勢同樣能印證。
比如收集尾獸的計劃，可能是想復活一個叫十尾的傢伙？
而十尾，神樹，又牽扯到月亮上的一個辛秘？
關於月亮上有什麼，眼前的少年沒有多說。
但不妨礙猿飛日斬將從前忽視的尾獸收集，以及宇智波斑的訊息重新重視起來。
在印證大筒木的身份後，大筒木少年同樣在慢慢從猿飛日斬口中問詢到現在地球的情況。
大筒木羽村的後代，在遠古時期就作為一個分支落戶到月球之上，偶爾會觀測地球，但觀測得並不頻繁。
雙方都在努力汲取對方的知識。
瞭解之後，便是劃重點。
大筒木少年放下手中的資料，唏噓道：“宇智波御夜麼？”
從血脈上來看，應該是六道那一支後代分化出來的族裔。
但僅僅只是那種程度的血脈，為什麼......
他之所以會違反當年祖先的規定，擅自脫離月球看守工作，就是因為那一夜的血月。
地球上這些人或許不清楚，但大筒木少年知道，那血月代表著何種含義。
當年能投射到月球上的童術，僅有祖先的母親做到過。
可祖母是何等存在，宇智波御夜又是什麼層級？
看他的童力，頂多就是萬花筒寫輪眼的程度，怎麼可能做到投射月球？
還有血月背後那股窺視感，他甚至懷疑月球上的大筒木分支都被未知的存在給觀測到了。
好傢伙，他觀測地球，現在居然多出一支未知的恐怖力量觀測到月球？
大筒木少年不得不重視起來，才有了來地球探查的舉動。
“那個宇智波御夜身上，絕對有其他的秘密！”
大筒木少年嚴肅看向猿飛日斬，“這個人必定會給地球帶來絕頂災難，不可久留，他人在哪？”
猿飛日斬尷尬道：“剛走。”
大筒木少年愕然。
猿飛日斬繼續道：“他昨天就是在叛村，現在不出意外的話已經走很遠了。”
大筒木少年欲言又止，本來滿肚子的計劃現在無處可施。
猿飛日斬不關心少年心態如何，追問道：“你說宇智波御夜會給忍界帶來滅頂之災？”
他那顆原本灰暗的，想隱退的心似乎重新煥發新生，“以宇智波御夜的作風，他不可能一直躲藏。若是你有足夠的理由，倒不是不能提前把他逼出來。”
大筒木少年聽出弦外之音，這是要挖他的目的。
少年思索片刻，決定透露點訊息：“天上的血月是來自另一股足夠毀滅地球的勢力，他們在觀察，或者感知宇智波御夜的存在。如果有一天他們確定宇智波的位置，那麼他們降臨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哪怕是你們所謂的忍界之神，甚至我的祖先復活，也無法抵抗。”
“所以想要保護忍界，唯一的方法就是——殺掉宇智波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