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魍魎，黑絕的悲劇
當鋒利的長刀，輕易斬破磐石之身。
再不斬嗤笑：所謂石像大軍，不過就如此？
碎石飛濺，他無眉的三角眼避也不避，迎著碎石再戰。
來來往往，刀光不斷。
僅僅片刻，他身前就倒了一地的碎石殘骸。
然而卡卡的聲音響起，那些碎石在他眼皮子底下，緩緩再度聚攏起來，形成新的石像。
不等他去阻止，周圍又是新的石像大軍圍了過來。
他不得不開啟另外一場戰鬥，等他再解決掉，此前所擊殺的一片石像已經盡數恢復。
就好像剛剛的戰鬥從未發生過一樣。
而他現在擊敗的石像，也開始了復原。
周圍又是新的石像大軍，襲擊過來——
再不斬原先輕鬆的表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隨著連續幾番戰鬥，他已經氣喘。
可他的戰果，永遠僅限於擊殺一小片石像軍。
“該死，這恢復速度......”
再不斬不由想到第三次忍界大戰，所經歷過的穢土轉生大軍。
同樣是沒有害怕的意識，可以無限復原的身體。
不知道封印術對這個有沒有用。
再不斬改變作戰方略，從腰後掏出封印卷軸。
然而這對石像大軍半點用處沒有。
反倒是因為這麼一耽誤，他唯一的戰績，那些被擊殺還未來得及恢復的石像也都復原了起來。
就好像，他從未戰鬥過一樣。
要不是他體力大量消耗，再不斬甚至都以為自己是不是中了幻術。
氣勢洶洶的石像大軍並沒有因為他的攻擊而停下腳步，畢竟石像大軍的行軍規模很大，數以萬計，再不斬所在的戰鬥場景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剛剛還被戰鬥衝昏頭腦的再不斬，這時候徹底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近乎無窮無盡的石像大軍......
不怕痛不怕死，力大無窮還能無限復活，這簡直比穢土轉生的一般忍者更可怕！
怪不得旗木朔茂大人說女巫受人尊敬，這種魔物的存在，簡直是人類難以抵擋的！
不是打不過，而是這些不吃不喝的傢伙，就算人類抵擋住攻勢，可一旦被拖住，就是無休無止的戰爭。
它們什麼都不用付出，但人類想要和平，想要發展，就都是奢望了。
甚至當人類稍顯鬆懈的時候，石像大軍完全有能力去推平忍界。
對付這種存在，就只能從源頭那處斷絕！
再不斬站在石像大軍中，被自己的所思所想嚇得個激靈。
戰鬥中分神，可從來都不是好事。
周圍的石像揮動利刃襲來。
但空中勐地有一波水流襲來，勢大力沉的橫斬，推開周圍一大圈石像。
剛剛準備繼續應戰的再不斬，看著眼前幫他解圍的鬼交，不滿道：“我自己能脫身！”
鬼交笑道：“‘脫身’嗎？”
看到這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一本正經說出這麼怯懦的話，還真是難得的享受。
再不斬自知失言，扭頭瞬身離開。
鬼交攤手，跟著離開。
他們回到營地，自來也正在高處看著石像大軍的前進方向。
剛剛他們的戰鬥，自來也也看在眼裡。
他不由嘆息道：“這群石像大軍是奔著風之國和土之國的交界邊境去的，這是陽謀。”
以石像大軍剛剛所展現出來的麻煩程度，擺明了是想讓忍界出兵去和它們糾纏。
而石像大軍去風土兩國的話，必然會攻擊四周的城鎮，居民，這時候你砂隱村和巖隱村出不出忍者？
不出，那就是自絕於民。
等著被清算，等著被唾棄，等著被掐斷所有經濟來源。
若是派出忍者，那就必須有足夠的數量才能保證對等。
到時候，若是宇智波斑再動手，那就輕鬆太多了。
直接斬首兩個忍村即可。
這局面是無解的，只能被動接招。
亦或者，在女巫那邊，尋求到破局的點。
希望旗木朔茂能帶回來好訊息。
……
鬼之國比旗木朔茂預想中的還要原始，亦或者說貧窮。
不過這是以他們的標準來說。
實際上這裡的人民自給自足，活著倒是怡然自得。
談不上榮華富貴，但很有人情味。
甚至於，旗木朔茂在這裡看到的笑容比火之國還多。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裡的人並沒有接觸過外界更好事物的誘惑，因此才保持著如此面貌。
而鬼之國的宮殿，說實話，比他預想得要繁華許多。
就連火之國大名的大名府，大概也就是這種水準罷了。
倒不是巫女壓榨了誰，實際上巫女基本不管事物，平常時候更像是被尊奉起來的神像，只在特定的時候發揮作用。
但也因為是神像一般的存在，這裡的人哪怕生活水平一般，也是用供奉神明的心思，把這‘廟宇’一代代完善得很豪華。
見面所需的帖子，是提前送進去的。
旗木朔茂在外等候，觀察著鬼之國的風土人情。
大約半小時後，有侍衛過來示意：“仙隱島的旗木大人，這邊請。”
鬼之國的平民對外界不瞭解，但侍衛是有了解渠道的。
雖然瞭解的不是很詳細，但也知道最近幾年忍界最出風頭的正是鐵之國的仙隱島，因此基本的禮遇還是有的。
侍衛帶著旗木朔茂穿過宮殿，並提醒道：
“彌勒殿下最近身子不太好，剛剛午休完，您要是有什麼事的話，還請簡潔明瞭的說。”
最近女巫宮殿很忙碌，甚至連外界的事都沒怎麼關心。
原因便是，女巫閣下懷了孩子。
女巫理論上並不結婚生子，懷孕這種事，基本都是自己完成。
女巫的力量足以讓他們用這種方式來繁衍，生下的孩子也必然是帶有特殊力量的小女巫。
這種生命的傳承，也是鬼之國神聖傳承的一部分。
旗木朔茂其實有些好奇，便問道：“你們最近，難道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按理說，魍魎的魔物大軍，一般都是女巫來處理，正常而言都是提前預知的。
但現在石像軍已經出發，鬼之國這邊反倒是沒有反應，不禁讓旗木朔茂有些奇怪。
侍衛有些詫異：“最近有什麼不對勁？”
他們在忙著女巫懷孕的事，並不知曉。
旗木朔茂見狀，微微搖頭，沒有多言。
這種事，還是當面和女巫說吧。
兩分鐘後，旗木朔茂來到正殿。
侍衛退守到門口。
而正殿前方，隔著幾道紗，只能看到裡面坐著人，但看不到樣貌。
旗木朔茂剛準備開口，便聽聞裡面率先有女人充滿知性的聲音傳來。
女巫聲音聽不出喜怒：“閣下是為了魍魎之事而來？”
旗木朔茂行禮：“正是，女巫殿下已經知道了？”
女巫微微嘆息：“剛剛才知曉，最近......身體抱恙，沒想到它趁著這個機會讓封印鬆動了。”
旗木朔茂不知道女巫身體如何，見狀，便將宇智波斑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女巫聞言，道：“有忍者帶著人跑到鬼之國？這事，我還當真不知曉。聽閣下這麼說，那群人確實很危險，我會派人去查探。”
旗木朔茂繼續道：“或許魍魎的事，也很他們有關？他們想要藉助魍魎的大軍掀起戰爭，不知道女巫殿下有沒有辦法？”
女巫奇怪道：“魍魎不是那麼輕易能被他人鬆動封印的。我們的封印術，和你們忍者的不太相同。如果想要強行運作，那需要生命階層足夠高的精神力量，才有一點可能性。魍魎的話，我先恢復了一些，不過畢竟不是全盛時期，勞煩忍者們也出出力了。”
旗木朔茂擺手：“女巫殿下客氣了。這數千年，魍魎的壓力一直在女巫殿下身上，守護忍界和平。這時候我們出點力，也是應當的。”
女巫似乎點點頭：“那我——”
話剛出口，女巫似乎愣住了。
而後她的聲音也變得驚恐起來，“不對，魍魎那邊——”
旗木朔茂半天沒有聽到下文，關切道：“女巫殿下？”
女巫這時候，已經陷入了驚慌。
就在剛剛，她察覺到魍魎的意識......被混淆了。
女巫其實有自己的秘密，魍魎對他人來說是魔物，但女巫是知道魍魎真實存在是什麼的。
女巫和魍魎，更像是一個人的兩面。
兩人的關聯，不是一體，勝似一體。
所以封印魍魎這種事，只有女巫能做到。
可就在剛剛，女巫察覺到她對魍魎的感應變得很奇怪。
魍魎似乎受到了什麼精神創傷，和她隔絕掉了聯絡。
這種未曾聽聞過的遭遇，讓女巫不禁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是，混淆魍魎的意識？
這種事，怎麼可能做到。
難道真的是那個宇智波斑？
可他是怎麼做到的？
……
漆黑的地下巖洞，硫磺的氣息夾帶著不安。
一道人影被推到巖洞深處，踉踉蹌蹌才站穩。
此人名叫黃泉，在鬼之國搞風搞雨，竟是利用魍魎做出了一番自己的事業。
他的不死軍團研究，很有黑暗醫療忍術的風格。
不過當地九頭蛇，遇到了宇智波斑這條過江龍，立馬變成了小菜蛇。
就連和馬都能蹬鼻子上臉，著實讓黃泉恨得牙癢。
可是看到宇智波斑的身影后，黃泉只能將心中憤恨嚥下。
只有真的遭遇過，才能感受到他當時的絕望和世界觀崩塌。
相比起宇智波斑展露出來的實力，他自詡的黑暗醫療忍術，弄幾個不死人什麼的，簡直就是小打小鬧。
“溝通魍魎。”
宇智波斑澹然下達命令。
他這段時間本來想利用魍魎找點事做，沒想到這個黃泉自己就搞出來了。
這次的石像大軍，功勞多半都是黃泉的。
不過在從黃泉口中瞭解到魍魎的特性後，宇智波斑塵封已久的某個心思動了。
他需要藉助魍魎的力量，來解決到自身的隱患，當然，也順便試試能不能影響到魍魎。
“是，主人......”
黃泉低頭，暗自咬牙。
他老老實實走到封印的石板前，準備開啟封印。
這段時間女巫正準備生育，女巫力量的削弱，讓魍魎躁動不安起來。
黃泉深諳此道，已經有了能短暫開啟封印的能力。
不過此前的時候，他也只是敢在外面和魍魎交流，但現在有宇智波斑在，或許能做到更多。
黃泉哆哆嗦嗦，按住封印石板。
僅僅只是從石板縫隙透出的詭異能量，就讓黃泉無法自持。
魍魎似乎是整個世界負面情緒的集合，能輕而易舉摧毀人的意識。
黃泉鬆開石板，但很快堅持不下來。
他回頭看了眼宇智波斑，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留餘力。
於是黃泉掏出手術刀，噗的一下給自己胸前來了一刀。
詭異的是，沒有流血。
而隨著他手術刀向下，不斷拉開，他體內更是連內臟都沒有。
這種人類身軀，是怎麼存活的，即便是宇智波斑也很好奇。
當年大蛇丸在他身邊待著，也沒見過這麼神奇的畫面，這黑暗醫療忍術確實有些奇特。
刺啦，黃泉徹底給自己來了個開膛。
石板中詭異的氣息，不斷被他身體所吸收。
黃泉試圖承載著魍魎的部分力量，來藉此擺脫影響，頗有種以毒攻毒的即視感。
終於，石板鬆開。
而此時，地下巖洞深處的岩漿，沸騰了。
迷宮一般的地下洞穴，無數紫黑色的龍身抬頭，猩紅的雙眼注視著闖入洞穴的生人。
“爾等冒犯之罪，當以死罪償還！”
紫黑色龍身傳來猖狂的聲音，而後不斷襲來。
黃泉有些緊張回頭。
但宇智波斑看也不看四周的攻擊，只是抬起手，隨手扔出一顆黑色小球。
小球飄向洞口外面，傳來巨大的吸引力。
那龍身還來不及做出攻擊，就被吸引過去。
地上的岩石，地下的岩漿，蜂擁向上，朝著黑球匯聚。
那龍身，便在宇智波斑輕描澹寫的童術下，被岩石和岩漿封印，嵌在空中球體不得動彈。
咕嚕，黃泉驚駭地嚥了咽口水。
注意到宇智波斑不耐的眼神後，他連忙加快動作。
這時候魍魎的力量被限制許多，他直接將石板掀開，露出裡面的石室。
紫黑色的魍魎本體在內咆孝，想要離開，卻被封印石板上的力量又彈了回去。
它只能透出一部分力量，但想要本體出來——女巫還沒孱弱到那個地步。
和馬看著眼前新奇的一幕，道：“這東西和女巫要是能為我們所用，踏平忍界指日可待！”
宇智波斑卻只是笑笑：“女巫沒那麼好掌握，要是她能被利用，也不會安然待在鬼之國數千年。”
和馬想想，也是，數千年來，誰還沒有個野心家呢。
要是綁架女巫就能威脅全世界，早就有人去做了。
女巫或許戰鬥能力沒那麼強，但自保能力是有的，而且還能自絕。
和馬疑惑道：“那怎麼利用這傢伙，它看著不太像是能聽話的。”
宇智波斑眼瞼低垂：“派人去溝通溝通就行了。”
“足夠強的精神力量，足夠高、同樣來自域外天空的力量，或許可以試試。”
這話，讓和馬和黃泉都聽得莫名。
只有宇智波斑周身的黑暗，一下躁動不安起來。
黑絕感覺到了什麼，連忙從宇智波斑身上脫離，話都不說直接想跑。
但宇智波斑早就準備解決掉這位想要利用他的，宇智波輝夜的乖寶寶，又怎會讓他輕易離開？
反正黑絕該利用的都利用完了，到了他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宇智波斑須左之手抓住黑絕，在黑絕憤怒的咆孝聲中，被扔進了封印，和魍魎本體撞了個滿懷。
宇智波斑輕笑，對黃泉道：“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