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豪傑自來也
沼之國的深山之中存在無數沼澤地，也存在無數墨綠的湖泊。
那湖泊許多都是造成常年溼地的原因，而且並不像是正常的湖泊那般清冽，幽靜的死水之下，具有強烈的腐蝕性。
此時此刻，幽潭四周已經沒有了多少完好的地方，無數火焰灼燒的痕跡，無數被狂暴力量犁過的傷痕，只有幽潭看似沒有波瀾。
但在幽潭之下，一隻模樣奇怪的青蛙出現。
青蛙棕褐色，體形在通靈獸中看著不大，身材是奇怪的葫蘆形狀。
此時青蛙正艱難承受著幽潭之下的毒性腐蝕，小心翼翼朝著遠處遁走。
突然，幽潭驚起一陣洪流。
水流如炮彈般，轟在蛤蟆身上。
一次，兩次，三次。
幽潭之下似乎存在肉眼看不見的生物，正在瘋狂使用水遁攻擊。
葫蘆蛤蟆終於承受不住，砰的一聲，化為煙霧消失。
兩道人影陡然出現，又快速分開。
白色刺蝟長髮的自來也，剛後撤回去，便覺得沒有多少視野的幽潭深處，有什麼東西快速襲來。
他已經躲閃不及，只能舞動白髮，將自己包裹起來，如同刺蝟。
一條帶有倒刺的巨型尾巴襲來，將刺蝟狠狠抽飛出去。
自來也即便有亂獅子發之術的減緩，依舊被迫受傷，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緊閉口鼻之前又吸了一口帶有毒性的潭水。
不過這些傷勢，相比之前戰鬥留下來的，已經算是微不足道。
此刻的自來也，有著橙色的眼影和十字蛙眼，以及有些醜陋的癩蛤蟆鼻子，這不好看的模樣，正是他在妙木山中修行的仙人模式。
即便是在仙人模式下，他身上的傷口依舊很多——火焰的灼傷舔舐過的整個後背，焦黑一片，左邊小腿骨折，肋骨斷了不知道多少條，右手掌血肉模湖。
這一切，都來自於十分鐘前的戰鬥。
宇智波斑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
要不是他提前準備好了仙人模式，恐怕連逃到這裡來的本事都沒有。
“蛤蟆瓢牢沒了，宇智波斑那傢伙......”
自來也蛤蟆眼在水下尋找著宇智波斑的身影。
打起來之後，自來也真正見識到現在宇智波斑的手段。
和從前不太相似——亦或者宇智波斑是刻意在使用新的能力。
斑能完全使用尾獸的力量，無論是操控沙土，還是三尾的水炮，亦或者五尾穆王的衝擊，都不折不扣的容納在他那不似人形的身軀當中。
無窮無盡的力量，是自來也見過最為強悍的忍者，甚至超脫了忍者的存在。
那麼多的尾獸力量藉由他之手使用出來，比原本的尾獸都還要難以對付。
但斑也並不是完全的沒有弱點。
幾番戰鬥下來，自來也發現宇智波斑體內的那些力量同樣成了他的負擔。
就好像七種，不，八種力量雜糅在了一起，並不合拍。
力量的紊亂，體現在了宇智波斑的形態上——就和他現在的半仙之軀一樣，極度混亂。
若是有誰能抓住這股力量的薄弱點，四兩撥千斤，或許能借由八種不同力量之前的排斥，徹底瓦解掉。
無論是宇智波斑當前的尾獸力量，還是發現的弱點，這兩個情報，必須傳出去！
自來也心裡或多或少，已經知道自己沒有能力逃走了。
但作為頂尖的情報人員，送走情報，就是任務完成。
哪怕是用命換來的，依舊是值當的。
這，正是忍者最初的時候，就學到的知識。
“只可惜，有些事看不到了......”
自來也心中嘆息，但動作不停。
他藉由剛剛抽走他的力量，順勢朝著幽潭上空而去。
在躍出水面的同時，雙手結印不斷。
彭彭兩聲，兩個矮小的蛤蟆身影重新出現在他肩膀——兩位蛤蟆仙人，深作和志麻。
兩位仙人幫助他完成的仙人模式，而後在蛤蟆瓢牢被宇智波斑襲擊，與他分散。
兩位仙人身上的傷勢同樣不小，深作氣喘吁吁：“小自來也，得抓緊時間離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作為妙木山的仙人，兩個蛤蟆看起來小小的一個，但實力不低。
要是拼盡全力的話，有一定機率把自來也送出去，只不過他們的兩個，肯定會留下來至少一個。
自來也沒有搭話，他是最知道自己狀態的，而且他也知道，宇智波斑既然出現在這裡，那穢土轉生的部隊肯定也在附近。
即便他僥倖逃出去，後續的穢土轉生部隊，他也逃脫不開。
既然如此，那他就沒想著再逃了。
甚至他都沒有搭理兩位仙人，而是咬破左手指，笨拙在卷軸上寫下情報要點——他的右手因為過度使用螺旋丸，現在僵硬無比，沒有多少知覺了。
志麻仙人急迫道：“你的仙人模式撐不了多久，快——”
剛說到一半，深作仙人急促道：“小心！”
默契的仙人夫妻，同時出手。
在遠處剛有身影冒出水面的時候，志麻仙人舌頭吐出，快速將其纏繞住。
而深作仙人同時口吐水流，高速水流切割被舌頭束縛的目標。
高速水流果斷切斷，但遺留在水面的只是一截章魚觸手。
與此同時，自來也寫到一半的情報不得不停止下來。
在他腳下，有異樣的力量傳來。
自來也連忙踩水瞬身，想要急速拉開。
但終究是晚了一些。
水面付出無數的水泡，泡沫看著七彩斑斕，就在臨近水面的一瞬間，勐烈的爆開！
爆炸聲連綿不斷，持續追蹤自來也。
自來也的左腿本就在受傷當中，此時行動慢了幾分，連帶著兩隻腿都被炸得鮮血淋漓。
“小自來也！”
志麻仙人驚呼一聲。
而後就見自來也面色不改，再度掏出卷軸來快速記錄。
深作見狀，知道自來也早已下定了決心，深呼吸一聲：“孩子他媽，我們為小自來也爭取時間！”
志麻仙人心有不忍，但知道這時候不能再猶豫。
眼見有人影終於出現，兩位仙人同時張開嘴。
【魔幻-蛤蟆臨唱】！
兩隻蛤蟆同時開口，聽覺幻術讓周圍似乎陷入到了詭異結界之中。
蛤蟆臨唱能夠讓所有聽到的生物都陷入他們的幻術結界，等到敵人無法動彈，便能給出致命一擊。
可現實讓人難以接受。
那就是宇智波斑對幻術的造詣，並不是尋常人所能理解的。
作為宇智波家族的族長，作為擁有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存在，宇智波斑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並且判斷出幻術的核心要點，於是，他自動封鎖了聽覺。
無論是耳膜，還是骨頭，都將震動完全壓制住。
這對於人來說是難以做到的，可現在的宇智波斑，身具七種尾獸的功能，做起來輕而易舉。
而此時的宇智波斑，看起來已經和剛剛有很大的不同。
身上的尾獸特徵，自動隱匿到了身體當中。
想用就用，不想用便沒有什麼特徵。
於他而言，就好像不完美的仙人模式，此時過度到了完美的仙人模式。
“果然吃飽之後，熱熱身容易消食。”
宇智波斑全然看不到有經歷過大戰的模樣，對蛤蟆仙人的攻擊無動於衷。
他不是沒有受傷，只不過，程度很低。
而且還是因為不熟悉現在的身體，有點控制不住腦海中尾獸參與的暴躁。不過，這一切隨著剛剛的熱身戰，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
“作為前輩，不得不說，木葉的教育還是不錯的。可惜，木葉真正的天才從來都是木葉所留不住的。”
宇智波斑已經玩膩了，眼見自來也想要用通靈術帶走情報，他單手結印——
輪迴眼開。
……
“還是沒有找到下落嗎？”
木葉大樓，波風水門嘆息一聲。
他眼前辦公桌堆疊成山的檔案，都是今天剛剛處理完的。
這次的忍界危機，他作為人柱力，作為人柱力的丈夫，無法輕易奔赴前線。
只能在後方坐鎮，調控局勢。
除非找到宇智波斑的精準地方，否則無法出擊。
可尋找了這麼久，至今沒有人摸到宇智波斑的蹤跡。
而他的老師自來也，似乎不滿於現在的搜查進度，打算嘗試一些大膽的嘗試。
最開始的時候日向日差那邊還能帶回來一點自來也的訊息，等後來兩人搜尋的範圍離得越來越遠，日差那邊也顧忌不到自來也的資訊了。
“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收到老師的訊息了啊。”
水門揉了揉眼睛，身心疲倦。
對於擅長戰鬥的他來說，處理內務本身就是一件很讓他疲倦的事。
特別是最近火之國權力變動，以及魍魎石像大軍和宇智波斑等等。
簡單吃了點行軍用的高熱量食物後，他又埋頭在了辦公桌上。
一直到夜晚快十一點的時候，就連火影大樓值班的忍者都換了一輪，他在疲倦地離開，往家裡走。
眼見自家的燈火還亮著，波風水門微微一笑，覺得身上輕鬆許多。
等開門，看到久辛奈的背影，以及廚房還熱著的飯菜，這一天的疲倦似乎都消失了。
“回來了啊，辛苦了。”
久辛奈挺著肚子，回身準備去廚房端菜。
正在換鞋的水門一驚，連忙幾步過去，攙著妻子：“別動別動，我自己來就好。”
久辛奈哭笑不得：“還沒到預產期呢，真是......”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久辛奈心裡還是很甜蜜的。
當年木葉那一屆優秀的男人那麼多，最出彩的還是水門和御夜，很多人都選了酷酷的御夜，老實說，就連她也拒絕不了宇智波的美顏。不過到最後，還是水門這個在她面前總是吃癟的陽光男孩走進了她的心。
她回憶著，也唏噓著：“說起來聽琳回信說，齊月那傢伙孩子已經出生了，是個小男孩。不知道我們家是男是女，哦對，我和澪好像預產期差不多？”
久辛奈摸著肚子，試圖用家庭的話題來緩解波風水門。
水門大口吃著飯菜，對久辛奈露出笑容：“男孩女孩都行，嗯......御夜那傢伙已經有了個哥哥，要不我們加點力，爭取比澪快一點。不然兩個孩子都比御夜孩子小，我們可不能輸給他。”
久辛奈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好爭的？大就大點，小的還受寵一些呢。”
水門也不繼續爭，只是嘿嘿笑著，畢竟他說著也是為了逗久辛奈一樂。
兩人偶爾聊著，水門儘量把話題往輕鬆的地方說，不給久辛奈壓力。
但久辛奈還是關心水門，道：“現在局勢紛亂，看你忙都忙不過來。三代前輩怎麼說？要不然讓他分擔點不太重要的事？”
她也有些忌憚三代火影會不會分權，可又擔心水門累垮，想著要不要讓有經驗的三代幫忙臨時處理一些不太核心的事。
說到這個話題，水門臉上笑容失真，“這個再說吧。”
猿飛家現在人員稀少，真正的傳承幾乎快斷了。
可以說是唯一繼承人的猿飛阿斯瑪，在火之國大名府那一戰中存活下來，可......
水門對阿斯瑪的狀態有些在意，一直安排卡卡西盯著。
雖然卡卡西沒有彙報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水門也一度以為沒什麼問題，但最近，水門隱約感覺事情不簡單。
要說原因，其實就是三代的狀態。
說不清，道不明，但水門總覺得三代似乎知道了什麼，隱瞞著沒有說。
所以找三代分憂的事，是不可能的了，他們家的破事不拿出來再麻煩木葉都是好的。
水門快速吃完，主動去刷碗。
隔著廚房，水門繼續和久辛奈聊著天：“對了，自來也老師的書你看完了嗎？”
久辛奈手裡正翻著手稿呢，聞言笑道：“都看兩遍了，哈，拋開一些不太健康的描寫，還是挺精彩的。鳴人......這個主角的名字真不錯，要是我們的小鳴人能有小說裡那麼厲害就好了。”
水門想到老師的小說，不禁笑了笑。
老師的書，確實不大正經。
雖然這本書不是那種不正經的小說，但其中有些情節的描寫已經能看出老師在某方面的爐火純青。
還好兩人都成年，結婚了，不然看得還真是讓人臉紅。
久辛奈突然想起來：“對了，老師最近有訊息嗎？”
她也知道最近自來也去想其他辦法尋找宇智波斑了，寫信勸阻過，可勸不住啊。
連續幾天都沒有訊息，雖然在情報界屬於常規狀態，但作為學生，還是很關切。
畢竟那個敵人是宇智波斑啊。
水門聞言搖搖頭：“還是沒有訊息，我已經讓爪循著味道去找了。現在忍界越發動盪，宇智波斑消化尾獸應該也快完成了，這時候......”
他沒說完，大久辛奈知道後面是什麼。
現在的宇智波斑不是一個人能夠力敵的，雖然相信老師的能力，可要是不小心的話。
兩人漸漸沉默下來，有些擔憂。
深夜的木葉，就連他們也沉默後，算是徹底安靜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彭的一聲。
一團白霧出現在久辛奈身前的桌子上。
水門連忙回頭去看，發現桌子上趴著一隻小小的蛤蟆。
他看到蛤蟆身上的血跡，手中一鬆——
啪，盤子落了一地，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