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孩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
日向日差近幾年剛剛有了點國字臉的跡象，變得嚴肅起來，但最近走到哪都是一張笑臉。
到龍首島的時候，前前後後碰到的同事大多都在和日向日差道喜。
而日差也總是喜氣洋洋，一一回應。
到了辦公室，宇智波御夜依舊埋頭在檔案裡，手邊總是有一杯苦茶。
眼見日差進來，御夜隨手將茶熱了熱，暫且休息，對他笑道：“恭喜啊，日差。”
日差嘴都咧到耳根了，不無得瑟道：“還不錯啦。”
御夜有些羨慕，又有些好奇：“當父親什麼感覺？”
最近仙隱島高層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日差家有了延續。
就在兩週前，日差喜得一子。
在家裡陪伴一段時間後，日差這才回到工作崗位上。
孩子依舊叫日向寧次，不過和原著中怕是會有些差別。
年齡上，比原著小了三四個月，也不知道最終的命運也會不會隨著改變。
日差聞言，摸了摸腦袋，喜悅的同時又有些茫然：“說實話，我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就......感覺挺神奇的反正。”
初為人父，初為人母，大多數人最開始都有些茫然。
明明大著肚子的時候，早就知道了結果。
可是等孩子生下來，夫妻倆還是覺得很怪，就很神奇，為什麼就有了個崽呢。
就好像一夜之間，有人告訴他們，你們現在扮演的身份變了。
那種不適應，不真實感，恐怕要等到孩子再長一點，在有實感。
現在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責任感了。
那是一種彷彿刻在基因裡的東西，就，覺得需要做點什麼。
現在的日差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只能轉移話題：“齊月和澪那邊，有動靜沒？”
他們年齡差距不大，日差挺想自家孩子和御夜的孩子一起長大。
大家都是新手嘛，一起組個隊，總感覺會好很多。
御夜搖搖頭：“這種事，看緣分吧。”
他和兩個女孩捅破最後一層關係，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了。
前面的時候還會注意一下人命安全。
最近半年倒沒有再有防備，敞開來輸出。
不過暫時兩人都還沒動靜。
為此鞍馬齊月還特意拉著他做了下檢查......
結果自然是沒什麼毛病，只不過這種事，有的人一發入魂，有的人只能等待。
御夜沒在這方面多聊，這種事他上輩子加這輩子也沒經歷過，沒什麼經驗。
他將一堆資料分到桌子另一邊，“既然休假完了，就來幫忙。”
這段時間他久違的忙碌起來。
主要是壓在手裡待處理的大事，越來越多。
首先是雨之國那邊的事。
其次是從雪之國拿回來的東西也正在消化當中。
一個屬於對外的戰爭，一個是自身的經濟發展。
御夜起身重新泡了壺新茶，邊給日差說著最近的情況：
“雨之國那邊快一個月了，形勢最開始很混亂，不過止水做的不錯，現在四大國之間信任度幾乎走到冰點。”
“木葉那邊作戰意願，似乎也不強，現在小南正帶著人反攻。”
“好訊息是現在勝多敗少。”
“壞訊息是以前積攢下來的人心，有點動搖......有點亂了。”
日向日差邊看著報告，邊點頭：“換位思考也能理解。”
畢竟雨之國的人，是真的怕戰爭了。
第二次和第三次忍界大戰，他們都是經歷過的。
這輩人恨不得記憶裡都是戰火和硝煙。
他們苦的太久，所以當意識到曉組織真的能給他們帶來和平的時候，他們開始擁護。
本來曉組織也是順應大勢，即將拿下雨之國。
可這火之國突然插手，一下將戰火再度點燃。
人不怕沒有希望，怕的是明明看到了希望，卻再度失去。
本來雨之國的人已經被曉組織拉攏，可現在因為再度戰爭，變得不太穩定起來。
“另外。”
御夜回到座位，“火之國的動作很奇怪。”
日差抬起頭來，“怎麼？”
御夜微微搖頭：“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火之國對雨之國的態度有些......精神分裂。似乎很在乎，但又不太在乎。”
他補充道：“雨之國那邊的情況，火之國大名不應該不清楚他們並沒有上心。但火之國那邊僅僅只是斥責，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按照火之國對雨之國此前的態度，這時候盡全力把雨之國打散才符合之前的態度。
為此，御夜甚至都做好備選方案，隨時準備支援雨之國了。
但到現在，他都沒發現火之國有什麼異常的行動。
日向日差皺眉道：“之前不是說他們想要復刻我們的醫療公司嗎？還有工廠的生意。或許他們是在忙這個？”
御夜搖頭：“進度上，並沒有看出他們有多著急。”
這兩件事，本應該是火之國的兩件大事。
如此一來，就顯得比較怪異了。
日差思索著，點點頭：“這事，我找個機會去火之國那邊打探打探，看看他們什麼情況。”
作為情報部的領頭，這件事只有他能勝任。
御夜對日差的能力還是有些信心的，現在的他可比原著那個強多了。
他話題一轉，稍微輕鬆一些：“火車上星期在水之國試行了，還不錯。不過查克拉鎧甲的研究......還得等等。”
火車的重要性，地球人都知道。
堪稱現代社會的血管。
不過御夜並沒有把火車在鐵之國鋪開，而是先轉移到了水之國。
原因就是車軌太容易遭到破壞了。
畢竟這裡是忍界。
隨便來幾個忍者，都能拆掉鐵軌。
鐵之國境內，還有部分武士在逃竄。
另外忍界的局勢也不算多穩定，這時候砸錢下去，很可能建設還沒有別人破壞來得快。
但水之國就不一樣了。
那邊環境封閉，不易入侵，建設起來被破壞的機率小很多。
而那邊本就是鐵之國的附屬國，並且鐵之國這邊很多工廠，都是在那邊找的代工。
所以先把那邊的運輸線建立起來，回頭再慢慢反哺給鐵之國。
等忍界稍微安定後，鐵路計劃才會在陸地上大肆展開。
現在御夜忙的最多的，就是這方面的事。
畢竟涉及到他的商業帝國。
想要改變忍界，將他們從封建社會抽離出來，那首先得製造一個能容納新世界的龐大體系才行。
兩人就著工作聊了一會，外面有人敲門進來。
御夜這才後知後覺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放學的點。
按照以往，這時候鞍馬齊月和日向澪都會過來陪他加班。
雖然大事上依舊是御夜做主，但兩人也能幫忙分攤不少工作。
門開啟來，果然是兩女孩剛從學校回來。
但和往常不一樣的是，日向澪懷裡抱著一堆看起來就挺幼稚的玩具，鞍馬齊月則是一副得瑟的模樣。
鞍馬齊月看到日向日差，隨口打了個招呼。
日差回應後，看著日向澪手裡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這前不久不是剛送過嘛，真是......怪不好意思。”
說著便要去拿，結果被日向澪給閃開來，白了他一眼。
作為寧次的小姨，日向澪當然是去他們家看過小寧次的，也送過禮。
日差落了個空，訕訕道：“啊這，難道最近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喜事？”
他休假了一段時間，以為高層這邊有誰有小孩了。
算算年齡，他們最早這一波出走木葉的人，確實都在婚嫁生子的年齡。
但一時間日差沒想到是誰。
突然，他反應過來，怔怔回頭。
就見宇智波御夜已經呆在原地，驚喜中，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御夜有些緊張，目光看了看澪，但見澪悶悶不樂的避開目光。
等看到鞍馬齊月，只看到她驕傲的抬起尖尖的下巴。
鞍馬齊月臉上都是驕傲，手卻異常溫柔的摸了摸看不出異常的肚子：“本寶寶的寶寶！”
雖然已經猜到，但御夜還是傻在原地。
“我要當爸了？”
……
“那個宇智波，挺強的啊。”
宇智波帶土回想起剛剛的戰鬥，有些意外。
他去過仙隱島，倒是知道那邊有個宇智波的孩子。
但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沒看到對方，他下意識就覺得那孩子在仙隱島恐怕混得不怎麼樣。
但沒想到昨天突然的遭遇戰，那個宇智波展現出極強的體術和幻術能力。
雖然他們木葉和仙隱島因為出生，以及第三次忍界大戰的關係，並沒有什麼火氣，反而關係很好，這次遭遇戰大家都是點到即止。
可這也能看出來雙方的大體實力對比。
說句喪氣的話，他這邊，似乎只有他自己是佔據上風的。
其他同齡人遇到仙隱島同齡人，大機率是打不過的。
宇智波帶土自問，在他沒有覺醒萬花筒的時候，同年齡段還真沒那個宇智波強。
“那傢伙，要是有機會覺醒萬花筒，怕是會很恐怖......”
宇智波鼬在一旁，同樣臉色凝重。
壓力來到宇智波木葉分支了......
“挺想再交手一次的。”
帶土說著，可惜道，“沒想到巖隱村這一代這麼差，居然是第一個撐不住的。”
他們此行，就是去支援巖隱村所在的地方。
這一個月以來，最開始的時候砂隱村和雲隱村血拼了一波。
雙方各自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忍者。
對四國聯軍來說，無疑是重創。
從實力，從凝聚力來說都是。
最後還是貴族小次郎出來協調——用大筆的錢財息事寧人。
而小次郎的錢，本就是這段時間搜刮來的，想自己貪了。
沒想到聯軍這就快散，無奈只能拿出來保命，希望這群忍者頂住。
他此前背叛過大名，投了曉組織，後來又背叛了曉組織......實在難想象如果這一仗輸了的話，他的下場有多慘。
雲隱村和砂隱村暫時沒有再血拼，各地總算安寧了一些。
結果曉組織抓住時機，開始反攻。
所有人都覺得可能是砂隱村或者雲隱村第一個倒下，但沒想到，巖隱村在昨天的情報裡，被曉組織偷襲，來了波大的。
現在那邊所在地區幾乎淪陷，一片混亂。
巖隱村所在的地方，又恰好是四個地區的背後。
曉組織打下之後，也不敢管。
但四國更不敢不管。
因為鬼知道那邊混雜了多少曉組織的人，到時候會趁著他們不注意，在背後捅上一刀。
穿過森林，漸漸走入平原。
遠處的城鎮依稀可見，本來的火光在下雨之後熄滅，但煙霧卻沒完全消失。
跟在隊伍後面的長門，遠遠看到，微微皺了皺眉。
“前面就是巖隱村遭難的地方，大家小心點。”
帶土也打起精神來，神色肅穆。
不多久，泥濘中已經能看到不少屍體。
老人的，孩子的，婦女的......
乍一看去，少說有數百人。
這些人只有少數是有傷口的，大多數都在冰雨中渾身蒼白，冰凋一般沒了動靜......
這種慘象，大家已經見過很多。
戰亂時期的平民，就是如此。
很多其實都不是直接的忍者戰鬥造成的，而是間接導致的地區混亂，平民流離失所，盜匪橫行。
他們大多直接死在普通人手裡，但遞刀子的卻是忍者們。
帶土深深嘆口氣。
即便見慣了，但不能習慣。
“力所能及的安葬一下吧。”
隊伍裡會點土遁的，將周圍的屍體掩埋。
沒有墳墓，只是單純的埋進土裡就算安息。
“前面不確定還有沒有敵軍，先休整一下。”
帶土見周圍收拾好後，沒有第一時間往城鎮靠攏。
在沒有得到完全的情報之前，貿然踏進去，很可能中埋伏。
他們尋了一處避雨的石林，沉默著吃著東西。
食物都是些硬邦邦的壓縮餅乾，以及兵糧丸。
用力咬上一口，沒滋沒味。
只有水壺往嘴裡多灌點水，等食物經過溫暖的喉嚨時，才能大約品嚐出一些味道。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帶土喜歡戰鬥，切磋，但對戰爭......應該沒幾個人喜歡。
特別是接受木葉教育的，基本沒幾個看到剛剛的場景還不動容的。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來自火之國大名府的長澤，似乎比他們更加悲切的模樣——雖然他很快掩飾住了。
……
長門緩緩將乾糧塞進嘴裡，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味道。
他腦海裡，那些老老少少的屍體，畫面依舊清晰。
說實話，他見過的比帶土還多。
畢竟他就是在這片土地，度過的童年和少年時期。
但自從曉組織越發壯大後，這種場面其實已經慢慢變少了。
他不由想到那一天，他和小南還有彌彥，壯著膽子去找綱手他們祈求食物的畫面。
那時候大蛇丸說要了結了他們，免得在這亂世受苦。
當時的他，憤怒且害怕。
但現在想來......
或許大蛇丸說的，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長門出神想著，突然耳朵一動。
他木然抬起頭，注意到石林側方有動靜。
突然，他目光一凝。
幾個髒兮兮的孩子，怯懦懦的看著這邊。
準確來說，是看著他們手裡的食物。
那些孩子似乎終於鼓起勇氣，戰戰兢兢過來，結結巴巴道：“大人，能，能不能給點吃的，我們快撐不住了......”
長門愣在原地，而後咬了咬嘴唇，手往腰間緩緩靠攏。
他觸控到冰冷的苦無。
而後隊伍有人率先站出來，是帶土，滿臉愧疚地將手裡的食物遞過去：“吃吧，吃完先離開這裡，以後再回來。”
其他人陸陸續續掏出食物，分給孩子們。
帶土注意到長門僵在那裡，微微搖頭，並沒有責備什麼。
大家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但當帶土重新坐回去的時候，他看到長門手離開腰間——
而後，遞出了自己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