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物是人非，再見長門
雨之國，東波鎮。
曉組織發展到現在，已經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任何城市。
可以說除了雨隱村和原大名府，他們就是最強的那支勢力——這還是在他們沒有主動獲取更高權利的前提下。
這把火若是真燒出去，他們立馬能搖身一變成為雨之國的主宰。
東波鎮的最高樓，曉組織的成員來來往往。
他們現有的條件已經不必每日在飢寒的山洞裡，而是有了切切實實的流動根據地。
所謂流動根據地，指的是他們無論到哪裡，當地的貴族統治都會主動讓開位置，作為他們的根據地。
這些貴族當中有的人是真心實意的，有的人是迫於形勢不得而為之。
彌彥看著難得的好天氣，心情卻不見輕鬆。
他放下手中的筆，開始琢磨下一次的演講計劃。
現在的雨之國會阻礙他們的人已經不多，彌彥甚至開始挖大名府的牆角了。
“戰爭都結束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曉組織最近頻繁抓到其他國家送來的探子，這說明他們已經從戰爭的陰霾中走出，開始關注這邊了。
彌彥想要加快節奏，但山椒魚半藏，卻是一個不好跨過的大山。
“不知道小南那邊怎麼樣了。”
彌彥正感嘆著，注意到外面車馬動靜。
小南迴來了。
不過人是回來了，神卻似乎丟了。
“小南，小南？”
彌彥叫了幾遍，那邊小南才彷彿剛聽到。
“不好意思，有點走神了。”
小南嘴上說著，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視線焦點便又不知道去了哪裡。
彌彥有些奇怪：“你不是去仙隱島了嗎？那邊訂購的武器到了嗎？”
小南點點頭：“都帶回來了，用來武裝他們夠用，備用的也有。”
雨之國想要快速解決問題，不能單靠曉組織，這邊願意為之作戰的普通人也得武裝起來。
那些人或是身強體壯，或是一些懂得武士刀術的人，或是一些投靠過來的流浪忍者。
他們和雨忍村打是不行的，但用來對付貴族們的私兵將將夠用。
到時候全面開花，就能打個措手不及，以及讓反對勢力一時間無從下手。
彌彥聽到訊息鬆了口氣，他還擔心小南這狀態是不是和任務沒成功有關。
既然沒有關係，他便繼續道：“現在火之國那邊對我們的試探越來越頻繁了，我們要加快速度。或許，我們應該找仙隱島支援？”
若是從前的彌彥，或許會更自主一些，但死過一次的他，明白所謂的矜持是沒有用的。
有好好的外力不借，平白讓自己多損失，甚至造成任務失敗，那才是真的傻。
而和仙隱島溝通，還得靠小南。
即便彌彥自己和仙隱島關係也還不錯，但他清楚仙隱島，或者說宇智波御夜更關注的是小南本身。
“啊？那......我再過去？”小南有些猶豫道。
“小南，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彌彥皺了皺眉，以前的小南可不是這麼猶猶豫豫不自信，畢竟從前曉組織的大小事宜都是小南做主的。
現在無論怎麼看，小南都有些過於優柔了。
“沒什麼......”小南神色複雜嘆了口氣，猶豫道，“御夜哥哥他，結婚了。”
御夜的婚禮在忍界傳的並不廣，基本都是主動邀請一些認識的人，以及一些人去湊熱鬧。
雨之國這邊的狀況，顯然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去參加，御夜便沒有刻意邀請，只是發了情報過來。
但小南剛好有事要過去，結果人比情報走的還快，提前得知了。
小南走到仙隱島，發現婚禮開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雖然知道遲早有這一天，也知道她現在沒什麼資本和鞍馬齊月以及日向澪去爭，也沒想過去博個名分什麼的。
但......總歸是覺得心裡難受。
彌彥聞言嘆息一聲，撓撓頭，不知道如何寬慰。
作為從孩童時期一起成長過來的同伴，他很清楚小南對御夜的情感。
那種混雜著親情、師徒情和少女情愫的複雜感情，不比純正的愛情來得單薄半分。
這一天到來，他同樣是有預感的。
只是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
既然如此的話，再讓小南過去就有些傷人了。
而彌彥自己這邊，也有一堆行程要安排。
他想了想，道：“山椒魚半藏那邊落腳點還沒找到，只是有個大致方位。既然如此，那我們先找準位置再說吧，總不能什麼都讓仙隱島幫忙。”
小南知道彌彥是因為顧及自己的感受，沒有第一時間找仙隱島，便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沒必要含湖，我準備下委託任務，儘早讓情報部送過去。”
彌彥聞言，知道小南不再女兒姿態，便點點頭：“委託任務和尋找山椒魚一起做吧，仙隱島那邊就算第一時間確定接手任務，過來也得兩三天，我們越早找到山椒魚半藏，回頭任務的速度越快。”
兩人商議完，便很快進入到工作狀態。
第一天，把委託任務讓人透過情報網送過去仙隱島。
第二天的時候，小南和彌彥已經出現在雨之國的中南方向。
這裡距離雨隱村的位置不算太遠，同時距離大名府也差不多，是南北商道能輻射到的範圍，相對繁華，又比較幽靜。
曉組織派了兩隊精英，緩緩收縮，向內偵察。
彌彥匯總著資訊：“從情報和目擊人來看，山椒魚半藏確實在這裡。據說是三年前......身受重傷，然後在雨隱村沒待多久就過來了。”
說到三年前，彌彥停頓了一下。
三年前的往事在他腦海一一閃過。
那時候正是因為他被捉，而導致曉組織幾乎覆滅。
要不是宇智波御夜將他和小南復活，或許曉組織早就銷聲匿跡了。
看來山椒魚半藏當時的傷，就是在仙隱島的人趕到後造成的。
小南也沉默下來。
雖然他們兩個復活了，可曉組織曾經的三人組，明明活下來的那個卻成了隊伍唯一缺失的。
幾年下來，他們沒有再聽到長門的訊息。
不知道長門是死是活，是被俘虜，還是被囚禁在實驗室裡。
至於更好的情況，他們無法想象。
因為如果長門完好的話，他們想不到長門會不回來的理由。
而等戰爭結束後，木葉清算砂隱村的所作所為，卻沒有得到長門的訊息，甚至砂隱村都沒有誰聽聞過這個人。
就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小南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去想那方面，專注在眼前的資料上。
他們的資料除了情報人員，還有當地居民提供的。
那些尋常勢力看不起的普通人，早就成了他們的眼線，這是其他勢力怎麼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能得到情報的原因。
而普通人提供的訊息，雖然很瑣碎，但只要數量足夠，就能拼接出一些常人不易察覺的事物。
比如現在。
小南看了看山椒魚半藏外出採購，以及外出情況，道：“看來這位半神確實是老了，這看起來和尋常養老的忍者差不多的狀況。”
彌彥點點頭：“不過這是一般情況下，老虎即便老了，牙齒和利爪不鋒利了，但依舊不會輕易讓出地盤。”
小南收好情報，道：“最近就不要再有動作，以免打草驚蛇。”
他們現有的力量，還很難足以有把握把山椒魚半藏留下。
“等支援——”
小南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
黑色的煙霧中，火苗快速吞噬著周圍房屋。
曉組織的人都愣住了。
“那個方向——”
小南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這時候山椒魚半藏居住的地方，率先出現亂子。
彌彥皺起眉頭：“這個爆炸和火焰......是半藏的招牌忍術。這傢伙，是有誰不小心闖進去了嗎？”
彌彥連忙清點起人數，召回附近的曉組織成員，擔心是自己的人誤入了山椒魚半藏的視野。
小南深吸一口氣，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兩條路，要麼趕緊撤離，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但這樣一來，若是山椒魚半藏打完換地方，他們就需要再耗費不少時間重新定位，而且那時候的半藏警惕心肯定更高。
時間，可不站在他們這邊。
而另一條路，就比較冒險了。
小南盯著那邊的戰鬥，注意到黑煙和火焰突兀的消失，但很快又從其他位置出現。
這詭異的狀況，不是山椒魚半藏的手段。
至少能說明，這不是山椒魚半藏在釣魚演戲。
“別清查了，所有人，跟我過去看看！”
小南示意彌彥不再檢查，率先帶著人衝了過去。
這時候的另一條路，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相比第一條路雖然沒那麼安全，但對整個大局來說，能爭取到速戰速決的效果。
就是不知道到底誰在那邊，實力如何，是什麼目的。
不過既然敢這時候襲擊半藏，多少應該是有些實力的吧。
彌彥剛剛在指揮，沒注意到那麼多細節，雖然心裡擔心，但既然小南已經下達了命令，這時候他只能選擇相信小南。
速度較快的十幾個人，穿過喧鬧的人群，來到爆炸發生的地方。
小南找了個位置最高的地方，眺望過去，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遠處深宅大院內，通靈獸山椒魚躺在院子兩旁——頭在一邊，身體在另外一邊。
滿地的鮮血，血液帶著的毒素嗤嗤融化著草皮，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
這是個很強的入侵者！
小南當即做出判斷。
通靈獸山椒魚本身的戰鬥力就不弱，更何況通靈的好處就是打不過的時候可以抓緊時間跑。
想要擊殺這種級別的通靈獸，要麼有絕對碾壓的實力，要麼就是有些特殊手段。
“怎麼樣，要直接進去嗎？”彌彥瞬身到小南身邊，詢問道。
現在他們兩人的實力都不弱，兩人聯手的話，老年狀態下的山椒魚半藏留不住他們。
“還不知道是敵是友，看看情況。”小南盯著屋子內，裡面聽得到戰鬥聲，但看不見什麼情況。
來的人雖然都是針對山椒魚半藏的，但敵人的敵人有時候也不一定是朋友。
曉組織因為在雨之國的行動，惹怒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要是對方只是和半藏有私仇，而又看不慣曉組織，貿然插手可能會反而給山椒魚機會。
現在重要的，是先確定對方是誰。
就在這時，屋子內的戰鬥終於有了初步結果。
一道人影狠狠被摔出窗戶，跌倒在院子內。
“還是差點嗎？”
小南習慣性想著，但很快發現不對勁。
倒在院子裡的身影，居然是......半藏？？
不是小南有意想著別人失敗，而是對於雨之國的人來說，山椒魚半藏的名號就和木葉人聽到千手柱間的名字一樣。
那可是他們從小到大，甚至貫穿他們父輩的頂天人物！
是需要集合不知道多少力量，才有可能推翻的半神！
可現在，在院子內句僂著身子，口吐鮮血的，居然就是半藏！
到底是何方神聖出手，居然——
小南愕然看去，透過破開的窗戶，她隱約看到了一絲紅髮。
但裡面的人很快重新戴好兜帽，只露出在外的黑色漩渦面具，以及一雙猩紅的眼睛。
“那是宇智波......不對，是他！”
小南原本腦海浮現出一個熟悉的形象，但很快又破滅掉。
她認出來，這人正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戰博出不小名聲的砂隱村面具男，據說是什麼宇智波家族的叛徒，但更具體的誰也說不上來，整個人彷彿都籠罩在迷霧當中。
彌彥皺眉看著面具男，心道好險剛剛沒直接進去插手。
雖然他們和砂隱村沒有直接衝突，但誰都知道雨之國是站隊鐵之國的，和宇智波斑那邊屬於敵對勢力。
兩邊的關係絕對談不上融洽。
不過，宇智波斑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還對山椒魚半藏出手？
而院子內，面具男怔怔看著他們。
一時間，雙方陷入了詭異的平靜。
只有山椒魚半藏的咳血聲，不時響起。
數年沒見，山椒魚半藏已然老矣。
他本就暗傷不斷，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而日向澪當年出手造成的暗傷，算是徹底壓垮了他的身體。
現在的山椒魚半藏，連巔峰時期的一半實力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沒了當年那個心氣。
甚至在剛剛戰鬥剛開始陷入劣勢的時候，他居然......求饒了。
面具男回過神來，苦澀嘆息一聲。
不知道是在嘆息半神的隕落，還是其他。
最終，他猩紅雙眼內的勾玉轉動。
本就被禁錮住的山椒魚半藏，一半身軀被轉移走。
也成了兩半，和他的寵物山椒魚做了伴。
叱吒當年風雲，穩居在初代火影時代後的忍界巔峰，以波瀾不驚，近乎平庸的方式迎來了最終結局。
除了實力心態，他的能力，同樣被面具男所剋制。
再強的瞬身術，在面對到空間禁錮的時候，也只剩下疲軟。
如果山椒魚半藏體術還保持有當年八分狀態，或許面具男還會付出不小代價。
但當半藏體術不再，也沒有搏命的姿態後，那些所謂的忍術，所謂的毒氣攻擊，在空間放逐面前只是自縛手腳的手段罷了。
面具男抬手，拿走一半屍體。
而後，回頭看了眼小南和彌彥。
物是人非，如今更是形同陌路。
這一次，就當是為告別曾經送出的禮物。
即便他們並不知道，面具下的人叫做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