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從來沒有什麼預言之子
常年陰雨的湖泊旁，不知何時起了一間小屋。
屋內充滿童趣的青蛙裝飾，以及青蛙玩偶衣服，和戰後滿是瘡痍的雨之國格格不入。
小南在自己的房間裡，只穿著睡衣，百無聊賴聽著外面的落雨聲。
尋常這個時候，她已經起床隨著同伴和自來也老師訓練了。
不過自從三天前的意外開始，自來也老師行色匆匆離開，他們的訓練依舊，但時間往後順延了。
小南腦海閃過三天前的那一幕，心情複雜。
她沒想到，長門居然還有那種力量。
從長門的反應來看，那股力量匹配的記憶，是他不願意回想的。
“怪不得長門總是那麼敏感......”
“不過那股力量，確實好強......”
已經八歲多的小南，成立“小”組織後，越發覺得力量的必要性。
因為有些人，只有在力量匹配的時候，才會心平氣和的對話。
而她現在的實力，只是比下忍出彩。
距離中忍，還差了一些。
自來也老師的教導能力確實不錯，但和小南的風格並不匹配。
打基礎還好，可是體術她不擅長，忍術的話更是沒有彌彥和長門來得得心應手。
她自己琢磨的紙遁，因為沒有參考，和彌彥等人的差距逐漸被追平。
少女同樣有好勝心。
特別是她越修煉，越感覺距離御夜哥哥好遠好遠。
他們三人當中，或許只有長門有機會達到雨夜哥哥那種層次。
小南抱著枕頭，嘆息一聲。
四年多沒見，她都快記不清御夜哥哥的模樣了。
她埋頭在枕頭裡，眼神朦朧幻想著：“要是有機會去木葉遊玩就好了，就一天，不，兩天......”
“木葉可沒有什麼好玩的，除了吃的。”
房間裡突然響起另一道聲音。
小南瞬間警醒，拔出挽發的苦無刺了過去。
然而對方精準地抓住時機，捏住她纖細的手腕。
小南不驚反喜，怔怔看著床邊的少年，突然放棄苦無，撲了過去：“御夜哥哥！”
出現在她房間的，赫然是宇智波御夜。
雖然和記憶中有些出入，四年多過去，曾經的小小少年已經有了真正青春期少年的模樣。
但見到他的一瞬間，埋藏在小南記憶深處的影子清晰起來，他的模樣，他的氣息，無疑是御夜沒錯。
御夜任由女孩撲在懷裡，手裡把玩著剛剛卸下來的苦無。
當年送出去的苦無本就經歷過幾場惡戰，殘破不堪，黑色的刃口有不少線狀的劃痕。
可是四年多過去，殺人用的忍具被盤得光滑暖手，完全不像用舊了的模樣。
御夜眼底流露出幾分懷念。
小南是他留在外面的第一顆種子，同時也是期盼最大的一顆。
不過和其他盜火計劃的種子不同，小南需要在外面才能茁壯成長，而作用上，同樣不是其他種子可以媲美的。
小南雙手環著御夜的脖子，像是掛在身上。
這幾年她無數次幻想過這一幕，現在終於發生，反而覺得像是做夢。
她使勁嗅了嗅他的味道，乾脆輕輕咬著他肩膀，似乎這樣才確認這次是真的。
她貪戀地感受著御夜的溫度，這才用御夜的衣服擦了擦眼淚，離開懷抱。
“御夜哥哥，我成立了一個組織哦，現在在雨之國三個城市都有人！”
“最開始我們只是抱團取暖，後來我們還做一些生意，護送商隊，打探訊息，換來的錢再用來幫助更多的人......”
少女歡快的說著自己這些年所得所失，語速很快，語調卻如小鳥般讓人愉悅。
小南一口氣說完，抱住御夜的胳膊：“御夜哥哥，能多呆一小會嗎？”
她擔心御夜哥哥只是過來看一眼，便加速將事情說完，這樣的話，留下來陪伴的時間便變相變多了，哪怕可能只是多騰出幾分鐘。
“今天自來也不教課嗎？”
御夜來的時候注意到小島附近蛤蟆極少，完全不像是自來也警惕的風格，有些奇怪。
小南搖搖頭道：“自來也老師這兩天都不在。”
她將長門的異常和御夜娓娓道來。
御夜心想，這是長門的輪迴眼終於被自來也發現了。
輪迴眼是傳說中的仙人眼，而自來也被蛤蟆仙人慫恿去找什麼預言之子，想來想去，承載仙人之眼的長門很有可能就是。
這也符合喜歡寫小說的自來也的腦回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
而且在這個重視血脈的忍界，預言之子怎麼想也不可能是普通人，有仙人眼，這才像話嘛。
如此的話，自來也估計是行色匆匆去找蛤蟆仙人聊這事去了。
御夜微微皺眉。
自來也是個好老師和小說家沒錯，但御夜從未試圖和他搞好關係，原因就在於自來也兩個他非常不喜歡的點：偷看女人洗澡，以及尋找預言之子。
前者不用多說，忍者想要偷看，很多人都會中招，這種事放在他那個世界早就被人唾棄了。
後者預言之子，則充滿了宿命論的意味。
說好聽點是什麼預言之子，說難聽點就是：你們不可能救得了世界，只有他行。
為什麼？因為這就是命。
而恰恰，御夜不是個信命的人。
這兩者如果說前者忍界沒有法律可以約束，他管不著，但後者和他有一定的關係——
因為自來也相信預言之子，因為預言之子長門現在在雨之國。
而雨之國的舞臺，他更希望小南是主角，這對雨之國很重要，對未來他的策略也很重要。
若讓長門在雨之國成功當上救世主，那御夜在小南身上的佈局算是前功盡棄。
御夜看向小南：“如果要改變雨之國，你覺得誰能做到？”
小南歪了歪腦袋，以為這是御夜哥哥的考題，她認真思索後，苦惱道：“雖然我想透過小組織改變雨之國，可是現在想想，單靠我們很難做到，或許還需要很多方面的努力。”
小南給出的答桉很籠統，她自己也意識到說得太差，有些沮喪地低下腦袋。
御夜哥哥好不容易來一次，自己居然就給出這種答卷，明明說好要努力的......
小南開始反思，自己自從大戰結束後，是不是太過懈怠了。
御夜揉了揉她腦袋，笑道：“答桉雖然不是滿分吧，但，很不錯了。”
小南詫異地抬頭，見御夜哥哥真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才緩解了下情緒。
御夜繼續道：“改變什麼，是會有一個人起到領導作用。但改變國家，甚至改變世界的決定性作用不是唯一的，更不是單獨一個人專屬的。你能知道一件事的成功需要很多因素——可能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可能需要志同道合的組織，需要朋友，甚至需要敵人，而不是純粹把所有希望寄託在某一個人身上讓他創造奇蹟，就已經不錯了。”
御夜心情不錯，雙手掐著小南腋下，將她托起來。
好傢伙，確實長大了一些。
御夜想了想，有些事可以晚上再做。
白天的話，先和小南加深一下感情再說。
“走吧，今天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