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宇智波御夜呵欠連天,踩點進校門。

鞍馬齊月家祖傳的手稿,確實有些門道。

雖然依舊不知道九勾玉月球的引發機制,但讓他對宇智波家寫輪眼關於控制負面情緒方面,有了新的猜測。

等他無精打采來到教室,直到水門讓出過道讓他進去,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教室裡的氣氛不對勁。

就連一向開朗的水門,也滿臉凝重。

“昨晚有近百個前輩犧牲,屍體半夜送回來的。”

水門見御夜茫然,輕聲說道。

近百人死亡?

尋常忍者都是小隊作戰,一次死亡這麼多,事情肯定不簡單。

水門小聲補充道:“據說是雨之國那邊的前線。”

御夜不由想到昨晚,在烤肉館聽到忍者們的討論。

看來前線不安寧了。

水門嘆息道:“最近幾年邊境一直不穩定,只要是接壤的忍村都互有摩擦,小戰不斷。恐怕距離戰爭不遠了。”

自從初代火影結束戰國時代,各國陸續進入一國一村的模式後,人均壽命有所提升,但和平並未如期而至。

近二十年前的第一次忍界大戰,所有國家都打懵了,能死的影都死了。

其後的十幾年間,不同國家的發展速度逐漸拉開。

弱國想要打強國的秋風,強國想要吞併弱國。

各國之間的火藥味愈發濃重。

近百忍者的死亡對木葉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損傷,作為火影想要壓下來都難。

而火影不妥協的話,加上火之國大名對吞併其他國家的躍躍欲試,戰爭的火藥桶無疑會被點燃。

戰爭,真的臨近了。

這對御夜來說不是好訊息。

他本來準備再苟一段時間,弄清楚九勾玉月球的觸發機制後再補上修行。

現在的話,只能強迫自己提前了。

畢竟忍者逃不開戰爭,不想死,只能提高實力。

上課了。

這次任課的三名中忍教師,悉數到場。

神色肅穆,眼神帶著一絲不忍。

戰時的忍者學校,會有所變動。

最明顯的就是壓縮就學時間。

從正常的六年制,變成五年制。

讓更多的學生,儘早的成為在職忍者。

儘早的,去戰場“發光發熱”。

“嗯...今天我們五年級和六年級會進行基礎統考。”

“這次考核的成績,會直接發給三代火影大人。”

“成績優秀者,會提前畢業,成為下忍。”

藤原井邊面對著學生,眼神卻躲閃著沒敢仔細看學生的臉。

說是擇優畢業,但實際上五六年級大多數人的結果都會評選為優。

而他們的未來,就是作為戰場的補充。

一旦戰場人手告急,他們就需要頂上去,年幼的他們在職業生涯開始,可能就要面臨最殘酷的戰場。

這讓和平時代長大的藤原井邊很不忍心。

但這就是戰場。

甚至曾經過分的時候,別說十來歲的孩子,就連四五歲有實力的都會頂上去。

不幸中的萬幸,大概就是木葉是五大忍村之首,至少贏下戰爭的把握比其他村子更大。

“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後座男孩宇智波向陽握緊拳頭,激動不已。

水門欲言又止。

他本能感覺到哪裡不對,但說不上來。

就聽隔壁御夜嗤之以鼻:“樹葉?韭菜。”

水門愣了愣,隨即臉色變得很奇怪。

樹葉飛舞,火燒樹葉,肥的是誰?

肥的是樹本身。

樹幹是誰?

自然是大名和忍族。

至於樹葉?

來年就長出來新的了。

可不就和韭菜一樣,一茬之後接一茬麼?

水門乾咳一聲,低聲道:“也不完全是這樣,畢竟我們是忍者,雖然年齡小,但也比普通人更強。”

御夜斜睨:“那孩子和鐵之國武士相比呢?”

水門咬著嘴唇:“至少能打一打。”

御夜回過頭,目不斜視:“所以孩子上戰場的意義在哪?”

訓練一個忍者,比訓練武士可難多了。

別看武士沒落,但武士的數量比不忍者少,反而更多。

尋常商賈和大名,都有大量的武士作為儲備力量。

忍者更多的算是精英力量。

說到底,幼年忍者上戰場,百害無一利。

身體素質再強,孩子就是孩子,心裡承受能力不同。

過早的接觸血腥戰場,習慣性殺人,而忍界又沒有心裡輔導專業......

也就是孩子上戰場大多都死了。

否則會出現一大堆有心理疾病,卻掌握超凡力量的忍者出現。

比如御夜能想到的,未來的宇智波鼬。

四歲上戰場,在父親的授意下殺人。

然後呢?

結果就是讓鼬從小就對“和平”一詞,有著病態的執著。

最後選擇病態的方式,來維護病態的“和平”。

況且,更諷刺的是,提出火影意志,為了孩子,為了和平的木葉,卻是孩子奔赴戰場最多的忍村。

巖忍擅長集體作戰,大範圍地形忍術,孩子太多反而是負擔,能做做後勤就很不錯了。

砂忍有傀儡當炮灰。

雲忍莽夫多,但忍者相關的科技也更強。比起增加炮灰數量,他們更擅長消滅別人的炮灰。

而霧忍,本身人就不多。

只有木葉,有能力,有儲備,讓更多的孩子承擔戰爭。

水門數次張口,但又咽了回去。

直到全體起立,準備去操場考試,他才深吸一口氣,對御夜道:“世上沒有絕對正確的地方,如果有錯,那就糾正。”

御夜錯身而過:“你來糾正?”

水門堅定道:“我來糾正!”

水門作為平民忍者,年年第一。

但他知道和忍族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這種差距不光是實力,不光是儲備,還有人脈!

但看著總是對火影意志不屑一顧的宇智波御夜,水門從未有現在這般,想要改變御夜看法的衝動。

而想做到這種地步——

水門捏緊拳頭。

除非,當上火影!

御夜回頭,看了水門一眼。

斑駁的樹影倒影在水門臉上,隨著起風,樹影從他身上挪開,耀眼的陽光照在他堅定的臉上。

御夜腳步一頓,繼而離開教室。

水門很有鬥志。

在御夜眼裡,依舊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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