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歡迎來到我的地獄
“咳咳......”
空曠的溶洞內，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美由抓住身邊的呼吸機，狠狠吸了口，才緩解肺部的疼痛。
她虛弱地看了眼溶洞休息的同伴。
距離上次追蹤到木葉三個小鬼，已經過去三天。
白眼的存在，加上逐漸適應戰爭節奏，那三個小鬼越來越難抓。
相反的是，這邊的作戰情緒日漸低落。
從最開始接到訊息埋伏，到現在，近二十支小隊，死了近二十人，重傷無法參戰二十多人。
只剩半數左右的人，還在茫茫峽谷中尋找對方的痕跡。
更糟糕的是，雨隱村總部發來的密函。
“木葉那邊現在在施壓，半藏大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大名那回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上忍高木詢問療傷的美由。
其他兩名上忍，同樣看了過來。
在場的四人，都是雨隱村為數不多的精英。
但沒想到雷霆出擊，卻被三個木葉的孩子拖住腳步，甚至反殺半數隊友下屬。
在收到密函前，他們只有執行目標，追蹤到死，擷取情報一條路走。
而現在，木葉施壓，第二條路出現。
只要捨得臉面，完全可以放棄任務。
畢竟，這很符合外界對小國忍村的看法。
美由虛弱的眼神掃過同伴，從他們臉上讀到了退卻。
她聲音嘶啞，卻鏗鏘有力：“木葉只是動動嘴，你們就想逃。要是哪天，他們真動了手，你們如何？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架在半藏大人脖子上，獻給木葉？！”
上忍高木面紅耳赤：“我們沒有！我們只是......只是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惹惱木葉，更何況現在找不到那群小鬼，我們自己卻損失慘重......”
美由冷笑道：“惹惱木葉？入侵雨之國邊境，意圖和砂忍勾連，我們反擊，卻是我們‘惹惱’了木葉？”
等高木垂下頭，美由繼續道：“別把木葉想象成人，它是個利益結合體。它所謂的‘惱怒’，只是為了達到他們的目的，和我們做了什麼，準備做什麼，沒有任何關係。”
“既然他們已經開始‘惱’了，那我們就更應該沒有心理負擔，更應該繼續完成任務。”
她目光幽幽：“犧牲幾十個人怕什麼？那個宇智波家的小鬼，還有那個女孩......只要能解決他們，別說犧牲幾十個同伴，哪怕是幾百！哪怕是你我！都是賺的！”
“我們再也經不起木葉天才輩出了。”
“扼殺木葉未來的天才，可能是你我對雨隱村，對半藏大人，此生僅有的貢獻了。”
高木低著頭，拳頭攥緊。
另外兩人同樣血氣上湧：
“為了村子！”
“為了半藏大人！”
……
接連幾天的大霧後，夜裡，蛇行峽谷終於落了雨。
黑暗中人影如鬼魅，穿梭雨幕。
有雨忍落地，觀察泥窪裡渾濁的血跡：“人還沒走遠，繼續追！”
今天傍晚的時候，雨忍終於捕捉到正在獵食的木葉小鬼。
這次的雨忍，更顯耐心，也更謹慎。
知道對方手段詭異，但年齡太小，查克拉不充足，於是他們採用最穩妥的方法，不將困獸置於絕境，而是不斷用忍具消耗對方查克拉和體力。
追蹤部隊，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
其餘部隊遊弋在三側。
如群狼捕獵，等待獵物露出疲態。
淅瀝瀝的雨聲，因為高速行動而顯得格外嘈雜。
作為被捕獵的物件之一，日差憑藉白眼在前方帶路。
時不時要分心，分力去隔開黑暗中襲來的暗箭。
他的查克拉，已經快不夠了。
“還沒好嗎？”
日差聲音顫抖道。
這兩人...瘋子，真的是瘋子！
他光是想著逃跑計劃，就絞盡腦汁了。
他們...居然想打回去！
三天，只是三天啊，他們再天才又能修煉到哪去？
後面說的計劃，更是讓他雲裡霧裡。
日差一萬個想不通，同時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答應試試。
他身後，御夜抱著虛弱的鞍馬齊月行動。
鞍馬齊月身上不斷滴血，匯入雨水。
白眼的視角內，那血液散發著濃濃的查克拉。
查克拉和血液的雙重流失，讓鞍馬齊月本就白皙的面板，看著如同死人般蒼白。
忐忐忑忑，他們繞著選定的開闊地區繞了兩圈。
感知到暗處的攻擊，頻率越來越低，直至徹底消失後，御夜停下腳步。
縮在御夜懷裡，聽著心跳聲的鞍馬齊月，睜開眼，虛弱道：“到了？”
御夜輕柔道：“到了。”
雨忍的攻擊消耗他們查克拉的目的，已經達到。
而他們的準備，也就緒。
御夜看著懷裡面無血色的齊月，拳頭捏緊了又松，鬆了又攥緊。
他的眼睛早已經不知刺痛多少回，以至於童力似乎在攀一個新的高度。
但他這時候的心思，全在齊月身上，無暇去管眼睛的事。
齊月摸了摸他冰冷的臉，掙扎起來，輕笑道：“那該我活動活動了。御夜，我的舞臺，可不許搶風頭。”
御夜語氣肅穆：“按照計劃行事，不許勉強。後面有我。”
齊月昂起消瘦的下巴：“當然，我可不想到下面看著你和澪獨自快活！”
三人停下的同時，周圍雨忍緩緩靠攏過來。
他們連番追趕，沒有補給，今天更是將忍具全用完。
雨中，他們四散在峽谷嶙峋怪石上。
雨忍美由上前，繼續用言語瓦解鬥志：“交出情報，可以活命。”
齊月無聲笑了，將任務卷軸丟了過去。
美由有些意外，小心確認沒有陷阱後，讓人開啟。
空白卷軸一個。
美由冷冷道：“看來到了這時候，你們還是冥頑不靈！”
齊月攤手：“我要說卷軸就是真的，你信嗎？”
美由嗤笑：“看來，只有血債血償了。”
齊月卻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哈哈哈...咳，咳咳，呸！”
齊月澹然吐掉嘔出的鮮血，抬頭笑道：“話說，知道我的血嚐起來什麼味道嗎？”
美由不明所以，陡然看見鞍馬齊月嘔出的鮮血，極快的在雨中蒸發消失。她莫名想到那天的戰鬥，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雨忍的各位喲，歡迎來到我的地獄。”
虛弱的鞍馬齊月突然癲狂——
啪！她雙手合掌！
兩邊袖口露出手臂。
手臂上，赫然是詭異的血跡紋路。
“不好，別讓她動起來！”
美由驚慌向前，卻已經晚了。
鞍馬齊月周身查克拉鼓動，衣袂翻飛，長髮倒豎。
周圍的雨忍，只覺心臟砰砰砰，劇烈跳動起來，恍忽間，連靈魂都在膽怯！
那是他們在追蹤中，“品嚐”過的鞍馬齊月血液在體內躁動！
鞍馬齊月雙臂血紋，朝手掌遊動，擠壓——
最終，在空中勾勒出血色壁畫！
壁畫塗鴉著不知面目的鬼神！
鞍馬齊月嘴角滲出鮮血，癲狂大笑：
“在我的地獄裡盡情掙扎吧！”
“魂覺領域展開——”
“惶根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