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尉遲恭有時對梨花和烏雪的相處模式,感到無比好笑,實在是太可愛太有趣了。

許多時候,一人一貓的說的意思驢唇不對馬嘴,小賊說小賊的,烏雪喵烏雪的,卻完全不影響他們對話下去。

尉遲恭見過小賊許多次對烏雪講道理,擺事實講依據,侃侃而談頭頭是道。

烏雪聽得認真,貓腦子被洗腦洗得徹底,連‘孩子大了得自己睡,貓大了也是’這樣的鬼話都信了,十分信服的主動挪出去。

潛移默化下,烏雪偶爾的行為很像小賊,譬如表現得像個沒出息的慫包時,十足像小賊。

一人一貓相處,竟然意外的和諧。

對此,尉遲恭十分樂見。

烏雪以往太孤獨了,在這個宮裡沒有屬於它的玩伴。

它極通人性,十分聰明,導致它無法跟普通的鳥獸玩耍。

又性子高冷,一般的人入不了它的眼,宮人幾乎都怕它。

而尉遲恭往日政事繁忙,平時無暇顧及,太后年紀大了不愛走動,莊寧宮也沒什麼可玩之地。

沒有鳥獸能玩到一起,亦無人與它玩耍,在宮裡待著煩悶。

所以尉遲恭從前任由烏雪出去浪,它高興便好。

烏雪寄養在汀梨院後,明顯比往常活潑了許多。

小賊沒事都會誇獎它,鼓勵它,若有發現它做了丁點兒好的小事,那誇讚的話語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直誇得烏雪飄飄然。

若感覺烏雪做得不對,小賊也會批評它,教它道理告訴它什麼才是對的。

尉遲恭看得出烏雪真心喜歡待在汀梨院,喜歡和梨花待在一起。

它在蒼辰殿待那麼久,但蒼辰殿的人包括張德發在內,烏雪從前根本不看一眼,理都難得理會一下。

可是到了汀梨院,烏雪罕見的和知春打起了交道,對小怔子、小順子和知冬幾人也不像對待其他宮人那麼冷漠。

可見它是真心享受在汀梨院的日子。

此時此刻,尉遲恭看梨花努力哄烏雪,哄得不亦樂。

他惡劣的情緒漸漸舒緩,心慢慢變得寧靜。

梨花很遺憾沒能舉高高烏雪,她抱著烏雪轉了一圈,感受到烏雪再無悲傷的情緒後沒鬆了口氣。

要是沒效果,她還真的想不到別的法子了。

梨花抱久了抱得手痠,感覺比舉鐵鍛鍊還累,眼下實在抱不動了,於是和烏雪商量:“毛球,今夜差不多了,等下回再抱你好麼?”

烏雪聽到前半句話,連忙喵一聲,就差口吐人言答應下來。

結果聽到了後面半句話,這毛毛瞬間炸起。

女主子以後還要來?

烏雪驚住了,一時忘了反應!

便在這時,梨花發現了有道影子佇立在不遠處的陰影之中,登時有些戒備。

待看清楚,她頓時一怔,連把烏雪放下都忘了。

梨花認出了那道高大的身影,正是她擔憂了一夜的妖孽。

她看到他身邊沒有任何人跟著,陰影中顯得格外的沉寂蕭瑟。

他……還好麼?

宮燈的光暈下,梨花眼中只那一人,連抱著的烏雪都忘了,任由烏雪緩緩往下滑落。

她失神的喚:“玉先生……”

尉遲恭看著眼前的人,神色藏了擔憂,他心裡一暖,從陰影中徐徐走出。

“喵喵”兩聲打破了寧靜。

突如其來叫聲將梨花喚醒,一看,烏雪爪子在撲騰撲騰,馬上就要從她懷裡掉下去了。

好險,她才一個失神,就差點馬失前蹄,連忙手忙腳亂把烏雪往上顛了顛。

尉遲恭莞爾一笑,走到梨花面前,接手抱過烏雪。

謝天謝地,可憐的烏雪終於被主子將它從女主子魔爪裡救了出來。

方才烏雪身子直直往下滑落,女主子全然沒反應,烏雪以為它最擔心的事果然要發生了呢。

現下被它主子抱過,烏雪全身心安穩了。

但是它記住了梨花方才說下回再抱的話,從這日起,梨花發現她但凡彎腰蹲下,烏雪就炸毛,不知怎麼回事。

實在是烏雪實在是太怕梨花抱它了,殺傷力十足,這些是後話了。

尉遲恭接過烏雪,摸了摸它的腦袋安撫,接著把烏雪放下。

烏雪得救了,逃也似的跑回它的窩裡待著,就怕女主子心血來潮還想抱它。

梨花沒注意到它的動作,或者說注意到了,只是心神放在眼前的人身上,沒空多想。

尉遲恭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還不睡?”

梨花見他雖在笑,但笑容帶了一抹蒼涼,和往日任何時候都不同。

“我……我睡不著。”她如實解釋道。

想開口問問他還好麼,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尉遲恭伸手攬入她懷中,嘆息著道:“明日是兄長的祭日。”

梨花心裡一酸,妖孽果然像她想的那樣,對安定王的死從未放下。

她雙手用力回抱,輕輕道:“嗯,我知道。”

兩人靜靜相擁,誰也沒有說話。

梨花知道,此時他不需要言語,陪著他待著就好。

夜色漸深,烏雲慢慢散去,露出一輪皎潔的明月。

汀梨院之外,有一妃子亦未就寢。

她獨自坐在窗前,表情冷漠,目光沒有焦距的凝視虛空,不知在想什麼,周身彷彿籠罩了一層化解不開的涼薄之感。

秋風吹入殿中,燭火輕輕搖曳。

有一宮女臉上戴了遮簾,走到門口見妃子只著了單薄寢衣:“秋露重,主子莫著涼。”

妃子覺察有人眼神一瞬銳利,待轉頭認出來人,柔和下來:“紅雨,是你回來了,臉上的傷如何?”

“快好了。”宮女如此答道,她快步走進寢殿,拿了一件外袍過來。

她一邊給妃子披上,一邊道:“主子,世上沒有紅雨,如今奴婢名喚紅雲。”

妃子隨外袍披上,默然片刻,抬手撩開宮女的遮臉細細端詳,拇指撫了撫上頭的疤痕:“還疼麼?”

宮女心頭微暖:“不疼了,等痂脫落便好了。”

妃子問:“怪我麼?”

宮女搖頭,聲音澀然:“不敢,奴婢和妹妹的命是您救的,若沒有您,早就沒了我們,如今妹妹她……”

妃子將遮臉放下,嘆了口氣:“我也不曾料到那樣的結局,如今非常時期,彤雲的屍首只能往後想法子以後為她安葬。”

宮女嗚咽,跪地拜倒:“多謝主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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