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遭遇到三千年來最猛烈的攻擊。

鋪天蓋地的野人從深淵中爬上來,從正面從側面從背面,團團包圍極北之地,異常瘋狂發起進攻,彷彿身後有皮鞭抽著它們,不計生死定要滅了天鷹宗的營地。

僅用了一炷香,面對懸崖深淵的防禦大陣,連同三面高山上的防守陣法都被野人攻破,密密麻麻的野人高聲咆哮著,潮水般湧向天鷹宗的營地。

半個時辰後,伴隨者火炮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九枚炮彈分別擊中環抱極北之地三面的雪山山頂,突破山頂的禁錮陣法傾瀉下來,巨大的衝擊能量摧枯拉朽,衝過寬闊的天鷹宗營地直撲下懸崖。

天鷹宗的營地被冰雪淹沒,野人的屍體和天鷹宗戰死的長老和弟子們,被雪崩一股腦沖刷下懸崖......待崩碎的冰雪終於停歇,一時間萬籟俱靜,天地天只剩下‘直升機’機翼轉動,和‘飛艇’火焰噴射的聲音。

觸目皆是雪白,野人消失殆盡。

倖存的天鷹宗眾人沒有歡呼勝利,大家嚴陣以待等待著懸崖下的動靜。居中的一艘‘飛艇’視窗旁,出現兩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居然是翟永祥和祁賢兩人。

翟永祥掃視僅存的五艘‘飛艇’,五十來架‘直升機’,目光落在和‘飛艇’和‘直升機’下垂的纜繩上,掛著的數以千計的天鷹宗長老和弟子們,對祁賢輕聲傳音道:“不足兩萬人。”

二十萬人拼剩下兩萬人,他們拼死的野人至少有五十萬,殺敵人數在極北之地對戰野人的歷史上,可以排進前三之列,戰果不可謂不輝煌。

若非南宮翎來過這裡,特意加強過所有的防守陣法,問鼎門又送來三門火炮,他們不可能獲得這樣的慘勝。

可惜以他們剩下的戰力和武器數量,難以抵禦十萬以上野人再一次攻擊。

南宮翎曾經給他們交過底,野人若能夠突破他設下的陣法結界再次出現,極北之地定然會失陷,能不能保住性命要看天意。

要死在這裡了嗎?

懸崖下方隱約有野人的咆哮聲傳來,翟永祥略微轉頭用眼角餘光看像祁賢,極輕聲傳音道:“你還沒有話,想跟我說嗎?”

祁賢輕吸一口氣,自顧自看著窗外極北之地的廢墟,鎮定地傳音答應道:“世人暗中誹我謗我,掌門可有半句猜疑?掌門都無話可說,你為何非要抓住我的錯處,跟著旁人也猜忌我?”

“宣燁算什麼東西?”

“我再不濟,五十歲也練成先天四境,何至於與他勾結?!”

翟永祥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轉頭看向祁賢失望地傳音道:“沒有援軍,反撲上來的野人比先前更多,我們恐怕是回不去了。”

“我明裡暗裡保住你,還陪著你來極北之地散心。臨了,還是要替因你的過失而枉死之人,問清楚箇中緣由,等下了陰曹地府見著了他們,也好有個交代。”

“你就不能跟我明白的說句實話,不要再模稜兩可遮遮掩掩?!”

“誰說我們沒有援軍?!”祁賢光棍得很,看也不看翟永祥,“掌門也說要看天意。”

“天意是什麼?”

“想想看,誰能讓野人突然暴動發動攻擊?除了兩位仙尊還有誰?說不定是安馨出關,或者是掌門回來。”

“翟老怪,你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我提醒你多堅持一下,說不定就能等到兩位仙尊來救我們?”

“我可以答應你,此戰若我們活下來,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我不為人知的心路歷程,連同我小時候的醜事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給你聽,可好?”

祁賢不等翟永祥答應,上前半步,兩手撐在‘飛艇’舷窗上,探出半個身體,提起內力向外吶喊道:“誓死保衛極北之地!跟野人拼了!!”

舷窗外傳來視死如歸的應和聲:“誓死保衛極北之地!跟野人拼了!!”

“跟野人拼了!!!”

“跟野人拼了!!!”

伴隨著他們的怒吼聲,懸崖下傳來野人的咆哮,咆哮聲越來越多,越來越近生死之戰一觸即發。

翟永祥不再跟祁賢計較,他也上前半步,跟祁賢一樣探出半個身子,對著舷窗外提聲下令道:“全力防守懸崖!不許野人上崖!!”

天鷹宗眾人再次呼喊應和:“全力防守懸崖!不許野人上崖!!與極北之地共存亡!!!”

“全力防守懸崖!不許野人上崖!!與極北之地共存亡!!!”

“全力防守懸崖!不許野人上崖!!與極北之地共存亡!!!”

......

大半個時辰後,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從天鷹宗營地的地底下,穿透厚重的雪崩冰雪,驚天動地轟然響起,岩石龜裂的“咔嚓”,讓重新佔領天鷹宗營地的野人略微呆愣之後,拼命掉頭向著懸崖邊奔逃。

來不及了。

整面山崖垮塌的速度比野人逃命的速度更快,哪怕是速度最快的野人衝下懸崖下五十丈開外,沿路撞落無數上攀爬的野人,也隨著被炸開的山崖一起向著無盡的深淵墜落......驚恐淒厲的聲音從懸崖下傳來,慘叫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天空中僅剩的一艘‘飛艇’,被殘破的氣球拖曳著,搖晃著傾斜墜落,“轟”聲撞落在地勢較低的西側雪峰上,刺耳的“咔嚓”聲從艇身上連續暴起,短短的一盞茶間,‘飛艇’四分五裂攤開成一堆廢墟。

翟永祥用肩膀攙扶著重傷的祁賢,兩人跌跌撞撞從‘飛艇’殘骸中爬出來,拖著兩行血跡撲倒在五丈開外的懸崖邊上,一起向前爬行幾步,身體趴在雪窩裡,勉力把頭伸出仔細掃視,最後一擊的戰果。

天鷹宗經營三千多年的營地徹底不見了,三面雪山環抱的中間地帶,被埋藏在地底的火藥炸開,向下綿延兩三百丈的距離的堅硬岩石被炸穿,直接垮塌墜落深淵,如同在雪白的大地上,撕扯開一個巨大而醜陋的傷口。

觸目之處看不見一個野人,只有尖銳筆直的黃褐色岩石,繼續阻擋在野人進攻的路線上。

祁賢用力吞嚥下喉頭上湧起的腥甜,轉頭看向翟永祥期待地問道:“還有野人爬上來嗎?”

翟永祥微微眯縫眼睛,凝神靜氣細聽風聲之外的聲音,三息過後,蒼白著臉龐對祁賢答應道:“有。最晚一炷香後,你就能看見。”

祁賢失力般側身仰躺在雪地上,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口氣,極其失望地直視晦暗的蒼穹,暗自在心中默唸:完了,終究還是失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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