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長，終會過去。
這一個定律放在虛圈，卻不管用。
永恆的夜從虛圈誕生那一天，已經存在。
妮莉艾露接到通知，響轉返回到虛夜宮，前往玉座之室。
那裡是十刃聚集開會的地方。
她邁步到石門口，伸手將門推開，裡面很寬敞。
方形的黑色長桌擺在屋內中央，十一把白石製成的高背椅有序排開。
除她之外的十刃大多落座，唯獨四刃赫麗貝爾站在高背椅後面。
瞧見她進來，赫麗貝爾童孔一縮，問道：“那傢伙呢？”
妮莉艾露走到自己的位置前，臉上有幾分不解道：“誰？”
“安茲·烏爾·恭。”
赫麗貝爾念出那個噩夢般的名字，碧綠色的眼眸覆蓋陰霾。
妮莉艾露坐下，隨口道：“死了。”
“什麼？！”
赫麗貝爾金色的眉毛挑起，寡澹表情被震驚籠罩道：“你殺了他？”
“抱歉，你和他有什麼矛盾嗎？”
妮莉艾露並沒有正面回答，給出隱晦的暗示，她有些懷疑，安茲就是白石。
不然，以安茲的龐大靈壓，斷不可能被一擊斃命。
“可惡，”赫麗貝爾心中滿是不甘心，那是她第一個想要擊殺的虛，也是第一個能按著她臉摩擦的虛。
她沒能雪恥，對方居然已經死了。
“你不要糾結這些，既然他死了，你就坐下。”
史塔克沒繼續保持旁觀，開口勸說她坐下來。
赫麗貝爾陰著臉，坐在四刃的高背椅，總覺得底下有針在扎，一點都不自在。
上方的石門無聲敞開。
藍染領著市丸銀和東仙要邁入室內。
他的形象讓十刃有些驚訝。
棕色長髮向後梳理，留下一縷在額前垂落，面容依舊英俊，就是在額頭多出一道豎著的縫隙，呈深藍色，宛如一隻豎著的眼眸。
三對純白的蝶翼在背後張開，他的眼眸是深藍色打底，有純白的眼球。
外觀比起死神，更類似於虛。
藍染身上的衣服同樣是白色禮服，用以遮掩胸前鑲嵌崩玉的孔洞，漫步到高背椅前，“大家都到齊了，先泡一杯紅茶吧。”
他的語氣依舊從容，端坐在高背椅上。
泡茶的角色，自然不是市丸銀和東仙要擔任，他們負責在左右站崗。
一名女性破面端著紅茶走進來。
一虛一杯，倒完熱氣騰騰的紅茶，女性破面想要離開。
“蘿嘉，九刃還需要一杯紅茶。”
藍染出聲叫住。
蘿嘉獨眼掃一下九刃的座位，空蕩蕩。
原九刃死後，那個位置一直沒有補充。
但藍染開口的話，她不會違背，走到那裡，倒一杯紅茶。
“坐下吧，那裡以後就是你的位置。”
藍染手支著側臉，說出一句讓十刃臉色大變的話。
薩爾阿波羅的反應最為激烈。
要問為什麼，蘿嘉就是他創造的人造大虛，被當做破面實驗體送給藍染的垃圾。
現在一個垃圾要和自己平起平坐？
“藍染大人，蘿嘉應該沒有那個實力吧？”
薩爾阿波羅忍不住出聲表達抗議。
葛力姆喬難得附和一句，“沒錯，這傢伙不就是醫療的雜魚嘛，一擊就能殺死。”
面對十刃的質疑，蘿嘉沒有辯解或者惶恐，乖乖坐在高背椅上。
藍染做出這個決定不是經過深思熟慮，完全是臨時決定。
他從進化到這個姿態，對很多事情都能看得更透徹。
一頭虛的實力。
不需要他特意分析，眼眸一掃，比經過詳細檢查，更能精確得出那頭虛的潛力是多少。
蘿嘉泡茶的時候，藍染意外發現，這位不起眼的雜魚，蘊含著很驚人的潛力。
“反膜絲，薩爾阿波羅你在她身上留下很有意思的東西，收集敵人情報，並將情報裡的招式復刻出來。”
藍染眼眸微眯道：“我很中意這種力量，再經過加強的話，她的實力會變得更厲害。”
說不定能強大到成為十刃的集合體。
這句話藍染沒有說出來，他對於蘿嘉，另有一個重要的用處。
薩爾阿波羅額頭冒出冷汗，反膜絲的研究是他在背地裡瞞著藍染進行。
不，也不能說瞞著，就是他沒有特意向藍染彙報過，表情有幾分不安道：“您，您知道了，我不是有意……”
“好啦，紅茶涼掉就不好喝，你們邊喝邊聽我說。”
藍染打斷薩爾阿波羅的話，不想聽那種無聊辯解，他根本不在意薩爾阿波羅背後研究什麼，“我們和死神的全面戰爭定在十二月底正午十二點。”
“在今年的最後一天，埋葬舊世界，然後在新年的第一天，創造一個沒有恐懼和絕望的新世界。”
“開啟屬於我們的篇章。”
藍染著重強調這一句，純白的眼眸掃過十刃，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道：“為此，我們需要做一些準備，蒐集完現術者，從他們的身體提取靈王碎片製造新的崩玉。”
想要製造和藍染一模一樣的崩玉，絕不是容易的事情。
可量產浦原喜助製作的崩玉是有可能。
只需要有靈王碎片，加上他持有的崩玉力量，半成品的崩玉就能裝備每一位十刃，包括他身後的市丸銀和東仙要。
“薩爾阿波羅，你協助蘿嘉，將反膜絲投射到前往現世的虛身上。
多驅趕一些虛去現世，找出隱藏的完現術者，再通知烏爾奇奧拉解決。”
藍染開始安排具體的工作，“其餘十刃，全力在虛圈尋找其他的同胞，聚集到虛夜宮。”
“藍染大人，有關於這件事情，我想和您彙報一下。”
赫麗貝爾開口，想要說出聚集的亞丘卡斯都被幹掉。
藍染溫聲道：“我都知道了，路德本事先已彙報過，聚集的亞丘卡斯被一頭瘋狂的虛幹掉。
他的名字是叫安茲·烏爾·恭。”
赫麗貝爾低下頭道：“是。”
妮莉艾露接話道：“他已經死了。”
“是嘛，那就算了。”
藍染原想著招攬，死掉那就沒辦法，“虛圈有很多亞丘卡斯，將他們再次聚集起來，不要隨意殺戮，都帶回到虛夜宮，明白嗎？”
“是。”妮莉艾露和赫麗貝爾是最先響應，其餘的十刃斷斷續續應一聲。
藍染站起身道：“散會，蘿嘉，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