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不大。
就是那麼一絲絲，可在蔚藍色的天空上，黑色的裂縫實在太顯眼。
那股異常壓抑的靈壓是從裂縫向外湧出。
“不會吧，”露琪亞身軀顫抖起來，回想起不好的回憶，立刻喊道：“快逃！有多遠跑多遠！大虛要來了！
”
卡卡卡，天空的裂痕愈發增多，在勐地一下子碎開，類似於鱷魚的巨大腦袋鑽出來。
恐怖的靈壓由上而下，瞬間讓底下的戰鬥停止，人還好，虛對上位虛的卑微是刻印在靈魂，當即匍匐在地，表示屈服的意思。
“沙波塔斯。”露琪亞紫色眼眸蒙上一層陰霾，認出對方就是藍染遺留在舊土的十二頭虛之一。
那個腦袋鑽出，接著是一道長長的黑色裂縫垂落，如六十層樓高的軀體緩緩從黑腔邁出。
啪，啪，一些人雙膝發軟，跪在地上，額頭汗水不停往外冒出。
喘不上氣。
有澤龍貴每吸一口氣，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額頭汗水止不住，望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心裡被絕望堆滿，“可惡，這種傢伙也太犯規了。”
“舊土的罪民。”
沙波塔斯簡單地開口，形成的音波震動大氣，化作滾雷響徹在整個潔爾尼。
城內交通停止，小狗趴在地上發抖。
“媽媽。”“不要怕小夫，沒關係，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女人安慰孩子，眼眸看著防護罩外的超巨型大虛，心裡接近崩潰。
“不被藍染大人認可，你們就沒有存在的價值，獻上你們的靈子吧。”
沙波塔基舉起爪子，指尖開始凝聚虛閃，蒼綠色光芒從四方而來。
“住手！”有澤龍貴勐地給自己一拳，擺脫對靈壓的恐懼，衝上前，狠狠錘在沙波塔基的腳上。
砰！
鐵製的拳套崩裂，整條手臂的血管爆裂，鮮血飛濺，有澤龍貴童孔放大，明明是她先攻擊，拳頭也確實命中，為什麼受傷後退的人反而是她呢？
“沒用的，我們和它的靈壓相差太多，即便在無意識間，它凝聚的靈壓都超過你的攻擊。”
露琪亞接住有澤龍貴，面色沉重道：“潔爾尼已經完了。”
轟！
蒼綠色虛閃轟向城市。
光芒照得滿城發綠，無助的人們只有閉上眼。
牧師跪在上帝面前，手握著十字架，祈求神明的庇護。
虛閃落在防護罩之上。
消失了。
悄無聲息，連一點爆炸聲都沒有激起。
沙波塔基很意外，視線從高空垂落，看見防護罩外站的人，光著膀子，細長的白眉在風中飄搖，“是你乾的嗎？”
老人沒回答，眯起的眼眸流露出對這個大塊頭的不屑。
沙波塔基皺眉，也察覺到不對勁，低下頭，看見一個很小的人類站在底下。
黑色長髮披散在背後，鬍子垂到胸口，純白的隊長羽織披在肩膀之上，“原來是你在搞鬼。”
“那個大腿肉看起來很好吃……”
男人盯著那充滿肉感的大腿，閃過紅燒、清蒸等做法，隨即他搖了搖頭，都離開虛圈。
誰他媽的還想吃虛！
“破道之九十，黑棺。”
男人手指一抬，瀟灑地轉身。
漆黑的光芒由下而上，佔據沙波塔基所有視線，在它頭頂合攏的瞬間，足以扭曲時空的重力亂流襲來。
沙波塔基想要凝聚靈壓抵抗，堅硬的鋼皮在這樣攻擊之下，變得和豆腐渣一樣脆弱。
黑棺散去。
無數肉塊和鮮血炸開，就像慶祝王迴歸的禮炮，散落在空中，還沒有落在地上，已經消散為靈子。
“好，好厲害！”
有澤龍貴一張嘴張大到能夠塞進電燈泡，左手揉了揉眼珠子，自己真沒有在做夢嗎？
那個恐怖到極點的大傢伙，竟然被這麼輕描澹寫給消滅掉。
世界太大了。
她久久無法回過神。
“喲，露琪亞，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麼平啊。”
“白，白石隊長！”
露琪亞眼眶浮現出淚花，也沒有在意對方說自己的胸部平。
從出生到現在，胸前一直沒啥動靜的事實，她早已經認命。
露琪亞鬆開有澤龍貴，急忙想要撲上去。
白石也準備安慰一下這個部下。
迎面而來的味道，打消露琪亞心中的所有感動，身子連忙往後一躍，手捏著鼻子道：“你多久沒洗澡了？”
“呃，虛圈沒有赫麗貝爾，就沒有水。”
白石撓了撓頭，“我也忘記被困多少年，都怪浦原喜助，定位虛圈要那麼久嗎？”
“對了，我沒有察覺到那傢伙的靈壓，他在哪裡？眼前這個玩意又是什麼？”
白石沒看見黑崎一護，一出來就看見外面滿城綠光，便先去解決虛閃，然後再去解決製造虛閃的大虛。
中間耽擱一秒，是他發現，速度太快居然跑錯路。
明明是順著虛的靈壓向前，卻沒有到中間，跑偏到右側。
短距離的話，又沒什麼問題，能夠精準到達想要去的地方。
他沒問題，那就是這個世界發生不瞭解的變化。
但那些都是能夠延後的問題，他現在只想知道，“卯之花她們呢？”
“白石隊長，你還是先去那個房間洗個澡。”
露琪亞手捏著鼻子，道：“這些事情我稍後和你說清楚。”
“哦，那個真酷啊。”
白石順著她的手指，看見那棟炮塔和房屋拼湊而成的移動居所，外表看起來很破舊，充滿賽博朋克風格。
他一個踏前斬出現在陽臺，往屋子裡面走，連開幾間房，總算找到洗澡的浴室，連忙將死霸裝和隊長羽織脫掉，從窗戶丟出去。
人臭了，衣服更不用說，直接丟掉。
他才懶得洗。
開啟噴頭，白石久違地洗個澡，一洗就是一個鐘頭，從頭到腳，洗的水不會再有汙色。
期間房屋震動，他都沒有管。
洗乾淨身體，他順便洗一洗刀，擦乾淨，“無盡。”
刀鋒轉為金色，長髮變成銀白色，現代風格的裝束穿在身上。
他看見有剃鬚刀，拿起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鬍子留這麼長，刮掉挺可惜，但他還不想變成老男人，只有將忍痛刮乾淨，“咦，露琪亞的房子怎麼會有刮鬍刀？”
刮完之後，白石才意識到不對勁，這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