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趙芯蕤，他瘦了，也壯了，在眾人驚訝的眼神裡他高舉臂膀，一臉自信的走出來。
嘟！
哨響，球來。
趙芯蕤下意識的轉身，幾乎沒有抬頭就準確的判斷了來球的方向，顛球，射門，一氣呵成，隨著一聲悅耳的“唰”，皮球精準的穿過大門上方的風流眼。
眾人來不及的讚歎，第二球就又飛過來，趙芯蕤一改往日的慌張，動作舒展，表情自然。
哨聲越響越快，皮球四面八方，眼看趙芯蕤已經完成了九個，最後一球從他的聲後飛來。
“看我的！”
他騰口而起，瀟灑側勾。
啪。
球擊打在了大門的下方，沒有入網。
“九分，透過！”
教練大喊，眾人皆贊，掌聲此起彼伏，趙芯蕤第一次在齊雲社找到了球星的感覺，他昂首，挺胸，作揖，邁著八字步回來。
“長風哥，你來啊！”
他齊眉弄眼，衝著李長風喊，李長風卻微微搖頭，
“下一個誰來？”
“我來！我來！”
趙芯蕤的順利過關讓場上的氣氛一下變的輕鬆了，大家都爭著報名，敢於表現，一個接一個，竟都順利透過。
“還有誰沒測？”
“就你了是吧。’’
正當眾人彈冠相慶之時，李長風默默的走了出來，站到場地中央。
孟招雨停止了慶祝，，隨著他的目光，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凝視前方。
“你們看著好了，以我長風哥的實力，這種測試就是小兒科。’’
趙芯蕤笑道，比他自己透過的時候還得意。
李長風站定，風輕雲淡的熱身，慢慢的舉手示意可以開球。
教官舉起，準備吹哨。
“慢著！”
李正帶著人，又冷箭般冒出。
“老球頭的兒子，又是最後一個測，肯定要有所不同。’’
“動手吧！”
李正大手一揮，隨從上前，在李長風的腳邊細撒一圈白灰，
“李長風，你挺牛。’’
李正上前，站在圈外，貼著李長風的面，低語，
“助人為樂，才來就曉得為社裡培訓隊員，你不得了。’’
離得太近，李長風瞧不見李正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雙陰鬱的，佈滿血絲的小眼睛。
“都給我看好了！”
李正轉過身，面對著四周的裁判，吼，
“他要是出一點點的圈，都算不及格。’’
“李長風，把你的球靴脫下。’’
“你們兩個過來！”
李正指揮著身後的隨從，
“在他的球靴底也塗上白灰，這樣更好分辨。’’
一系列的操作讓氣氛又降到了冰點，早已透過測試的眾人竟又開始發抖。
反觀李長風，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他冷笑一聲，穿上塗滿白灰的球靴。
嘟。
皮球從左側飛來，又平又快。
站在小圈裡的李長風人未動，耳略動，待球飛到身前才微微側身，用一個踢毽子的動作微微抬起右腿，右腳弓輕巧的一端，皮球跟長了眼似得，準確的飛進左側的風流眼。
“哇，興，他可真興。’’
“不愧是我長風哥！”
眾人皆贊，趙芯蕤更是將握緊的拳頭舉到了空中。
隨後數球，皆快，可李長風卻都只用餘光瞄一眼舉起的方位，然後用極致微小的動作接球，不停球直接射門，球皆入。
眾人皆驚，尤其是裁判，李正恨的牙癢，
“你們給他的不對，要像我這樣發！”
李正疾走，奔至李長風身後的位置，沒等哨子就直接開球，正腳背抽射。
砰！
此球如同炮彈一般向上飛行，直奔李長風的後腦，
“完了！”
大家都傻了眼，李長風卻兩首撐地，中指抵在白圈內側邊緣，輕巧的騰空，向後翻滾，迅速伸出右腳，來球狠砸在腳背上，隨後反彈，還是飛進球網。
“倒掛金鉤。’’
裁判停止了發球，場上響起了止不住的喝彩，李長風緩慢起身，在仔細檢查圈外沒有一絲白灰灑出後他衝著李正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中，中，太中了。’’
“是個天才，我大宋有福了，呵呵。’’
李正竟也跟著鼓掌，臉色鐵青。
“他還有幾個球？”
“李長風，九中九，還有一球……”
記分員弱弱的說。
“這最後一球，還是由我來發。’’
李正揮手，示意四方的裁判向他靠攏，遠處佇列裡的觀賽趙芯蕤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眼神憂慮。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最後一球，他只要是出圈，或是沒有接到，就判他出局，聽明白沒有？’’
“球頭，他已經進了九個，按咱社規他已經……”
“嗯？你XX說什麼！”
李正暴怒，他準確的揪出裁判群中那個小聲嘀咕的人，一把推在地上，
“太尉不在，這裡就是我說了算！”
“我就是規矩！”
“聽懂了？”
“全部歸位，準備開球！”
這一次，李正走到了李長風的身前，剛才一直半蹲著休息的李長風緩緩起身，差異。
哨響，旗舉，李正用正腳背開球，球筆直的朝李長風的正上方飛去，
“就這麼簡單，難道是校尉放過他了？”
趙芯蕤嘀咕著，滿腹狐疑的盯著這最後一個簡單球，
李長風也納悶，他微微側身，準備完成接球，
“不好！”
球飛到李長風的眼前突然改變了路線，剛才還在胸前的皮球極速下墜，直鑽李長風兩腿之間，
“他竟然會電梯球。’’
李長風脫口而出。
太遲了，皮球下部邊緣幾乎接觸到了草皮。
“球落地，即淘汰。”
“我就說嘛，還是李正這廝是不會放過他的……”
趙芯蕤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不會吧？”
一陣驚呼，當趙芯蕤再度睜眼的時候，球不知怎麼的，再一次飛到了李長風的頭頂。
“還給你！”
這次向後抬起的是逆足左腳，腳掌擊球。
一條完美的弧線，球入。
全場鴉雀無聲，半晌，才聞得李正身後的顫抖的細語，
“是鴛鴦拐，他竟然偷學了太尉的絕學，鴛鴦拐……”
回憶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