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火自縫隙處試圖逸出,卻迎頭撞上了蓄勢已久的隕心焰。

硃紅色的朱雀火和橙黃色的隕心焰狠狠糾纏在一起,兩者爆發出的高溫,讓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

就連四面的牆壁,都開始冒出一陣黑煙,連陣法都防不住這高溫。

火焰碰撞,發出無聲的嘶吼,彼此都試圖將對方吞噬。

隕心焰的品階更高,但是它不完整,曾被小核桃吸收了許多火之精華。

否則以許春孃的實力,也沒辦法吸收它。

朱雀火的品階略遜一籌,火光中隱約有朱雀虛影閃過,傳出隱約的鳴叫聲,像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

許春娘連忙操控一元重水散佈於四周陣腳,這才護住了房屋,不使其毀於兩火相爭之中。

兩火相爭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終究是有等級壓制的隕心焰,佔了上乘。

朱雀火從嬰兒拳頭大小的一團,被吞噬得越來越小,最後剩下黃豆大小的一點,倔強的散發出耀目的紅光。

有朱雀悲鳴,自其中傳出。

此消彼長,較之三天前,隕心焰火光大盛,威能更勝出許多。

它最後一次撲向朱雀火,將最後一點硃紅色光亮吞噬殆盡。

吞噬了朱雀火後,隕心焰好似吃了大補藥,整體都明亮了許多,恢復到了四級中品的樣子。

它親暱地碰了碰許春孃的指尖,悄然無聲的沒入她的體內。

感受著比以往強大許多的隕心焰,許春娘不禁感慨,朱雀火果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要了。

朱家少主能將此物隨意送出,當真是財大氣粗。

吞噬完朱雀火後,許春娘沒再耽擱,叫上隔壁房間的小橘子和小白,便準備前往功勳大殿接取任務。

然而剛出門,她便發現島上的氣氛不同尋常,較往常平添了幾分凝重,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踏入功勳大殿,殿中光幕上方一條醒目的訊息,更是讓她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驗證。

風雷島的東南西三面,都已經被數以百萬計的海妖獸環繞,僅剩下北面沒有被包圍。

而島中釋出了斬殺海妖獸的緊急任務,更要求所有修士嚴陣以待,參與到這場事關生死存亡的戰鬥之中。

許春娘心中微沉,因為吞噬了朱雀火而生出的興奮之感悄然褪去。

幾個月前便隱約有風聲傳出,說海妖獸會對風雷島動手。

自訊息傳出後,風雷島便加強了守衛和巡海力量。

沒想到這一日,仍是來了。

許春娘目光從不久前傳回的戰報上掃過,自昨日起,風雷島東南西三面已被海妖獸環繞,但至今為止,這些海妖獸還沒有發起攻擊。

海妖獸圍困了東南西三面,唯獨留下了北面,是故意留出的陷阱,還是因為力量不足才放棄了北面?

短短數息之間,許春娘心中閃過諸多念頭。

風雷島作為大型島嶼,島中大大小小的傳送陣足有上百座,海妖獸想在短時間內攻下風雷島,沒那麼容易。

但面對百萬海妖獸的三面圍攻,風雷島想要短時間內取勝,同樣不是一件易事。

若雙方勢均力敵的話,這將是一場持久戰。

許春娘壓下心中憂慮,領取功勳任務後,朝著外面走去。

出了功勳大殿,隔壁就是傳送大殿。

路過時,隱隱能聽到裡面傳出的吵鬧聲和爭執聲。

“憑什麼不讓我離開風雷島?我有靈石,我要離開這裡!”

“海妖獸三面圍島,大敵當前,島中所有修士禁止離島,全面應戰海妖獸!”

“對付海妖獸那是高階修士的事情,我只是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而已,在這等層面的戰鬥中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留下來只是死路一條!”

“風雷島之存亡,關乎到島中每一位修士!前來進犯我島的海妖獸中,除了元嬰和金丹境界之外,更多的是築基期和煉氣期的海妖獸。

海妖獸尚且能夠上前線奮勇殺敵,我人族修士如何能臨陣逃脫?”

“只是一些低階海妖獸而已,如何能與人族修士相提並論?總之我不管,今天我必須要離開風雷島!”

聽得傳送大殿中傳出的數道爭吵聲,許春娘眉頭微微皺起,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大戰將起,島中一眾修士禁止離開。

海妖獸特意沒在北面圍困,莫不是故意給這些臨陣怯逃之人,留出一條逃亡之路,好削弱島中力量?

心念一動,許春娘朝著北面而去。

果然在北面海域,看到了數道匆匆出逃的身影。

這些修士以築基期為主,夾雜著一些金丹期修士和煉氣期修士。

沒跑幾步,他們就被攔住了去路,一位身著白裙不施粉黛的清冷女修,擋在了這些人的身前。

兩名金丹修士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面色微微一變,連忙拱手做禮道。

“見過泠玉真君!”

其他修士得知面前女修是一位元嬰真君心底大駭,連忙作禮。

“見過泠玉真君!”

泠玉真君目光從這些人身上掃過,聲音清冷動聽如玉石相擊,“你們欲往何處?”

被元嬰真君眼神一掃,眾人只覺心底所有想法都顯露無疑,下意識低下了頭道。

“我們來北面……勘測敵情。”

“對,聽說海妖獸圍困了東南西三面,我們就想著來北面看看,有無海妖獸。”

“撒謊!”

泠玉真君冷冷掃過面前十數人,毫不客氣的道。

兩名金丹修士面色微變,頓時說不出話來。

幾名低階修士想著留下來多半也難逃一死,卻是硬著頭皮道。

“真君,我們我確實是說謊了,但這也是不得已呀!若風雷島能呆,或者傳送陣沒有被封閉,誰願意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從海域逃生呢?”

“我們不過是些築基期的小修士而已,沒有什麼大本事,要真上前線殺敵,連個水花都興不起,就會淪為炮灰。”

“還請真君放我等一條生路吧,我們只是一些練氣期修士而已,有我們沒我們都沒什麼區別。”

聽著幾人的哀求,泠玉真君卻是不為所動,輕啟薄唇,說出了令在場之人面色大變的話。

“怯戰而逃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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