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被按下暫停鍵的演唱會現場觀眾們，直到張一達徹底消失後，這才終於重新反應了過來。
這個時候雖然已經看不到張一達人了，但是他們卻統一的再次鼓掌歡呼了起來。
“太好聽了。”
“歌詞每一個字都是至理名言。”
“畢竟王榭作詞。”
“‘日後儘量別教今天的淚白流’，這歌詞真的無敵了。”
“想給這歌一些評論，就是想不出來。”
“張一達唱的也好聽。”
“張一達今天真的是實力圈粉了。”
“怪不得柳沁兒說她很喜歡這首歌，歌詞是真的寫的絕啊。”
“突然想聽聽柳沁兒的版本了。”
“+1。”
“+。”
“……”
當然，也有很多觀眾們此刻眼睛都帶著一絲水霧。
他們一邊不好意思的擦著眼睛，一邊吐槽著王榭。
“王榭剛剛還說要演唱會起碼要讓大家哭一次笑一次，可這也太催淚了吧。”
“最後一句一出，是真的忍不住了。”
“這首歌也太好哭了。”
“這種心酸和遺憾，每一個錯過了的人都忍不住吧。”
“都怪王榭！”
“就是！”
“……”
……
提問。
如何讓現場的觀眾們快速從上一首歌的情緒裡走出來。
回答。
選擇一個他們看到就會抽離情緒的歌手，或者是組合。
所以在張一達下臺的十幾秒後，觀眾們聽著獨特的古箏聲以及天空重新亮起的某個名字，他們一時之間都懵逼了。
而等兩個同時升起的奈落上出現了熟悉的身影后，他們就更加的懵逼了。
“《別柳大》？俠侶傳奇？”
“不是，我就說這個場子不好接，你們直接給我上了個大殺器。”
“突然又沒有那麼感傷了。”
“沒想到，張則竟然又上臺了，這就是鈔能力嗎？”
“口胡，他一個人上臺的時候是苦情歌天王張則，而當他和殷瑤一起上臺的時候，他就是地上說唱皇帝。”
“這割裂感，也太強了吧。”
“等等，我好想已經忘了上一首歌的旋律了，現在腦海中全是他們兩人的作品在不斷回放。”
“這就是俠侶傳奇的厲害之處了。”
“不過俠侶傳奇不是還有其他很多更好的作品嗎？怎麼選了這首呢？”
“這首也很好聽的，兩人的戲腔簡直絕了。”
“還是不能理解。”
“……”
王榭在他的個人作品演唱會上，為張則和殷瑤挑選的第一首歌曲叫《別柳大》（別董大）。
雖然學長學姐也有其他膾炙人口的歌曲，但王榭選擇這首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討好岳父大人罷了，順便拍拍岳父馬屁罷了。
他的計劃也很順利。
文壇大佬們的包廂裡。
在看到這首歌曲熟悉的名字後，在場的大佬們都下意識的看向了剛來不久的柳中元。
柳中元也是稍微愣了一下，隨後就是一陣暗喜。
最後還是蘇尋打趣的說道：“小柳這個時間點來我們包廂，該不會是來炫耀的吧？”
在這些人裡面，也就蘇尋敢稱柳中元這位教授為小柳了。
原本正在暗喜的柳中元也是一陣苦笑。
天地良心啊，雖然他確實很開心，但是他真的沒想到王榭竟然會選這首詩...歌曲，更沒想過會湊巧這個時間點演唱。
不過畢竟是文人嘛，他還是要臉的，所以他只得搖了搖頭後才開口：“我還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其實更喜歡那首《將進酒》，簡直恍若青蓮在世啊，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怎麼寫的。”
而原本還想要再揶揄柳中元兩句的蘇尋頓時也感覺有些索然無味了。
雖然柳中元和王榭是翁婿之誼，但是柳中元這話可絕對沒有特意誇王榭。
王榭的詩詞集包含了數百首詩詞，其中可稱經典者約佔七八，這七八分中能流傳千古者也有二三，而這二三中尤以《將進酒》等數篇詩詞堪稱文學頂峰的明珠。
所以轉瞬間，在場的大佬們就又聊到了王榭的那些經典詩詞，然後又是一陣的討論。
當然，他們也是羨慕的看了眼柳中元。
“中元兄找了個好女婿啊。”
“一首《別柳大》不說流傳千古吧，但是文學史上必定有一席之地。”
“還有《陋室銘》，這才是真正的大殺器。”
“對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陋室銘》也是給中元的。”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中元這女婿真的會夸人啊。”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當時看的時候還不覺得這兩句有什麼驚人之處，現在再看簡直是妙到毫巔啊。”
“……”
聽著老友們的誇讚聲，柳中元也是喜不自禁，不過他還是保持了自己的儀態，謙虛的連連擺手。
反倒是蘇尋愜意而自得的捋著鬍鬚，雖然大家都在誇讚柳中元，但是他家可也掛著《愛蓮說》呢。
一篇《愛蓮說》，古今還有哪位敢稱君子乎？！
而在場的所有人中，作為包廂主人的南景園卻陷入了沉思，他也從《陋室銘》想到了《愛蓮說》。
雖然柳中元的女兒是大婦，但是他孫女至少也是平妻，還有蘇尋他們家的《愛蓮說》，王榭在上面蓋的那個印章，原來還是他的石頭呢。
所以他此刻覺得有些虧。
嗯，也不用太著急，反正過幾天王榭要來他們家，到時候可要一視同仁的。
……
相比於文壇這些大佬包廂裡的文學氛圍，演唱會現場興奮的觀眾們此刻也都凝神靜氣的看著臺上。
臺上，殷瑤戲腔婉轉。
“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京洛十餘年。”
而後張則也加入了合唱。
“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
再接著，凝神靜氣的觀眾們轟然叫好。
“啊啊啊，終於等到了。”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殷瑤的戲腔真的太絕了。”
“張則最後‘無酒錢’三個字還是那麼霸氣。”
“這對組合真的是樂壇少有，愛了愛了！”
“啊啊啊，都珍惜一點吧，這種場面真的是看一次少一次了。”
“怎麼說？”
“一個萬亳的董事長，一個萬亳的董事長夫人兼總經理，你該不會以為他們還是歌手吧？”
“對對，一下沒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