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參賽的音樂人數被動減少了,所以不到早上10點,上午的流程就已經結束了。

上午選完人,下午才是比賽,這也意味著中間留給歌手們的時間很充裕。

此時離午飯還很早,所以王榭就直接帶著參賽的歌手們前往了練習室。

等到12點左右的時候,眾人才出來匆忙吃過飯,然後繼續回到了練習室內進行練習。

直到下午2點45,王榭才又叫停了練習。

都已經差不多了,現在趁著還有時間,讓大家都歇一歇。

下午4點。

比賽繼續。

因為上午特殊主題的原因,所以第一個上場的就是趙姬。

同樣的,還是因為特殊主題的原因,所以趙姬目前所受到的關注也是前所未有的。

隨著主持人宣佈正式開賽。

一身長裙的趙姬慢慢的出現在了舞臺,沒有任何的舞臺效果,趙姬就那麼靜靜走到了舞臺中央。

按照流程,趙姬需要和工作人員溝通後,然後進行自己的曲目表演。

可是這次趙姬反而直接舉起了話筒:“在正式演唱之前,王榭老師託我給友子小姐帶了一句話。”

趙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再次開口:“友子小姐,今天接下來的4首歌,都是唱給你聽的。”

“請加油!”

趙姬話音一落,觀眾們也都笑了起來,這才是王榭的正常操作,這才是一位詞父的擔當。

而評委們則面面相覷。

“剛才商量過,第一首無論是什麼作品,給王榭保底90分,現在王榭這麼搞怎麼說?”

“他這是打算不顧後面的關鍵詞了嗎?”

“想法是好的,不過我們這可是音樂神戰啊!”

“那我們到底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韓伯期老弟,你和王榭那小子熟,你來說說。”

“……”

眼看著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韓伯期也沉默了,良久後他才開口:“如果作品優秀且契合關鍵詞,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如果作品優秀不契合關鍵詞,給60分及格分以示鼓勵;如果作品不行又不契合關鍵詞,那就直接0分警告!”

聽著韓伯期給出的答案,眾位評委這才點頭。

“挺好的。”

“那就這樣辦。”

“我倒是不信王榭的作品有不行的,起碼也是精品了。”

“這孩子,真的任性。”

“……”

……

臺上。

趙姬只負責幫王榭帶話,她並不會關注評委們的反應。

帶完話後的趙姬就微微低頭平復了下自己的感情,然後就朝著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同時,這首歌的資訊也浮現在了舞臺上。

歌曲: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作詞:王榭

作曲:王榭

演唱:趙姬

一陣有些淡淡哀傷的鋼琴聲響起。

迎著淡淡的鋼琴聲,看著歌曲的名字,觀眾們也都瞭然了。

“怪不得選趙姬,原來是櫻花語的歌曲啊。”

“友子小姐是櫻花區的人,王榭就專門選了一首櫻花區方言的歌曲,真的很暖啊。”

“不過歌名好像有點消極,一了百了什麼的也太那啥了吧!”

“眼睛不要可以捐給需要的人,前面那麼大‘曾經’兩個字是看不到嗎?”

“可是這樣確實也太過悲觀了一些。”

“別一不小心好心辦了壞事。”

“我相信王榭老師!”

“‘曾經’兩個字,就代表著一種感同身受。”

“所以這不僅是王榭老師的作品,還是特意寫給友子小姐這種情況的?”

“可能這就是緣分和幸運吧。”

“……”

而臺上,趙姬也輕輕的舉起了話筒。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我之所以想要離開這人世間)”

“ウミネコが桟橋で鳴いたから(是因為黑尾海鷗在棧橋上鳴叫盤旋)”

“……”

趙姬的聲音再也沒有一絲的嫵媚,反而帶著一種破碎的柔弱和美感,而歌詞中所描繪出的消沉和絕望,也透漏出了一種櫻花區獨有的“物哀”式美感。

而只是聽到了第一小段的歌詞,櫻花裔的兩位詞父:犬養一郎和池邊晉一郎同時長立而起。

隨後兩人才發現自己的動作無比的統一,兩人相對而視,就像是在用眼神交流一般。

“這歌詞...”

“好美啊...”

“這歌詞你能寫出來嗎?”

“我不行,你呢?”

“我也不行!”

“……”

只能說王榭這首歌帶給兩人的震撼是一樣的,在他們的認知裡,這應該是目前見過的、櫻花區最美的歌曲了。

就在櫻花區的音樂人們小聲嘖嘖時,趙姬則繼續平靜的唱起了第二段的歌曲。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我之所以會想到要自赴黃泉)”

“誕生日に杏の花が咲いたから(是因為杏花開放在我生日的那一天)”

“……”

這下輪到評委們沉默的看向他們中間的某位地中海老者了。

這位老者也是沉默了,然後他才對著直播的鏡頭輕輕開口:“為了描寫濃烈的希望,必須先描寫深層的黑暗。”

他只說了這一句,然後就搖頭不語了。

而觀眾們則有感觸的多。

“雖然唱的很柔弱,但是卻有一種獨有的生命律動。”

“看著歌詞就想哭,這就是抑鬱症患者的心境嗎?”

“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並不只是寫給抑鬱症患者的,而是寫給所有心情晦暗的我們,誰又沒有想死的那一瞬間呢?!”

“真的,我哭了!”

“……”

可是如果僅僅只是讓他們感同身受的話,王榭又何必選這麼一首歌呢。

所以隨著架子鼓的加入,臺上趙姬的聲音也逐漸的“傷痛”了起來。

薄荷飴漁港の燈臺(薄荷糖漁港的燈塔)

錆びたアーチ橋舍てた自転車(生鏽的拱橋丟棄的單車)

木造の駅のストーブの前で(站在木製車站的暖爐面前)

どこにも旅立てない心(心裡卻毫無目標不知去哪)

“……”

歌聲這種“傷痛”感是來自生命尋找出路的奮不顧身:像是即將衝破蟲繭的飛蛾,像是即將衝破泥土的嫩芽...

趙姬也伴隨著這種“疼痛”感,在原地不停的挪動了起來。

這一刻,趙姬的舉止沒有了那種嫵媚的風情,甚至看起來有些醜陋,但是在觀眾們看來,卻是那麼的美。

是啊,如果只是感同深受的話,那又何必給大家添堵呢,大家希望看到的就是這種“加油吧,生活值得!”的積極感。

可是對於趙姬來說,這首歌到這裡也才剛剛湧動起來。

在所有驚訝的眼神中,在音樂人們的驚愕中。

唱到這裡的趙姬披頭散髮仿若一個瘋子般,似是演唱似是嘶吼的唱到。

分かってる分かってる(這些我知道啊,我全都知道啊)

けれど(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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