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帝一樣，不少現場觀眾們也都興奮了起來。
“《山河圖》？”
“俠侶傳奇？”
“淦，我好喜歡這首歌曲啊，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現場演唱了。”
“我就一個問題，張則是真的掏錢了嗎，他都唱了幾首了啊。”
“對對對，一會該不會還有吧。”
“嗯，我倒是不這麼覺得，張則是張則，俠侶傳奇是俠侶傳奇，還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說的對！”
“……”
就在觀眾們的熱議、歡呼和大力鼓掌的時候，小小隻的殷瑤已經開始呼麥了，壯闊遼遠的呼麥聲，在她開口不久後就將現場所有的雜音全都被壓了下來。
已經變身為aka草原悍匪的張則也轟然開口。
“看這山，萬壑千巖連一川又一川，讓這河，星奔川鶩結一灣又一灣...”
就是這個熟悉的配方，就是這個熟悉的味道，觀眾們此刻已經豪情湧動，並隨著節奏開始盡情的搖擺了起來。
同樣的嗡嗡聲再次響起。
“張則吐字又有美感又十分清楚，殷瑤這部分難度又高的離譜，這是什麼神仙歌曲。”
“開場的長調，這可不是什麼歌手都隨便能來的。”
“殷瑤在這首歌裡的表現，比張則更像個霸道總裁。”
“我真的吹爆《山河圖》！！！”
“詞絕曲絕唱歌的人也絕！中間最炸的那段高音殷瑤居然是走位輸出，我人都傻了！”
“殷瑤開頭那個眼神好有睥睨天下的感覺。”
“哈哈哈，這兩位穩的就像是假唱。”
“你覺得你很幽默？”
“我一直很不理解的是：這首歌多適合春晚啊！我感覺大華版圖隨著音樂慢慢一點一點全部展現在我的眼前～”
“可能就是把大華說的太好了，所以才沒法上春晚了吧，畢竟還是要注意全地星大團結的！”
“有道理~”
“……”
其實和現場觀者們相比，最瘋狂的要屬皇帝了，反正也沒有人能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所以他乾脆將太子舉了起來，隨著節奏瘋狂的搖晃。
看著滿臉狂喜的皇帝以及咯咯笑的太子，皇后也只能對著這一對父子投去了一個白眼。
這也太不正確了吧。
“這山！這河！這圖！潑墨！”
幾分鐘後，在張則果斷大氣的說唱中，在殷瑤那壯闊遼遠的呼麥聲中，這首歌曲已經來到了尾聲。
意猶未盡的觀眾們不斷的鼓著掌，目送著兩人隨著奈落慢慢的下了臺。
但是有個別關注著兩人的觀眾們很快就再次發現了一個小秘密，那就是張則和殷瑤下臺後，竟然依舊沒有出現在前場舞臺下、那些已經表演過的歌手群裡。
能出現這種情況說明這兩人接下來有三種可能。
一是他們覺得後臺比前臺看的舒服，當然這是扯淡了。
二是他們現在畢竟執掌了一個巨型的集團，他們要回去工作了，當然只要稍微瞭解下張則，就知道這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
至於第三點，那當然是一個聽著有些不可能，但實際有可能的原因，那就是——他們今天的表演任務還沒有完。
刨除了一切不可能後，也就只剩下這個原因還是很可能的。
不過這些個別觀眾也沒有聲張，畢竟這也只是一種猜測，他們只是暗搓搓的期待著。
……
除了這少部分觀眾以外，大部分觀眾的注意力其實是放在了舞臺上。
樂隊變奏，張則牽著殷瑤下臺，舞臺另一邊又升起了一座奈落。
這次依舊是熟悉的歌曲，以及熟悉的人。
江宗，《光亮》。
這也讓那些個別人更確定了剛才的想法，因為江宗剛才也一直沒有回到前臺觀看節目。
前奏過後，江宗微弱、輕柔的聲音響起。
“海上，一陣風吹起，白雲湧向陸地，季風帶走沙粒...”
從剛才的爆裂到現在的輕柔，雖然這兩首歌的編排似乎有些奇怪，但是觀眾們卻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是更加的開心了。
“江宗的《光亮》誒~”
“這是一首在宏大歷史中，獻給那些微小生命的讚歌。”
“江宗在直播的時候說過，這首歌在他最喜歡的歌曲中排前三。”
“縱使已是滿身瘡痕，縱使無數次在黑暗中摸索探尋，但也從不放棄尋找那一束光亮那一份希望，只要有光，有追尋的勇氣，就總會絕處逢生，再一次生機勃勃！”
“於我心有慼慼焉。”
“情緒的層層遞進，聲音的層層疊疊，戲腔與唸白渾然一體，時空交錯，古今對話，這一首《光亮》真的太棒了！”
“江宗唱過很多王榭老師的作品，但唯獨只有這首，最打動我最讓我我欲罷不能的，就是這首初聽旋律單調的光亮，越聽越投入越聽越震撼，好像基因裡就有一個介面。”
“廢話，這可是描述的紫禁城，以及，崇禎大帝的故事！”
“……”
但是很快，觀眾們的聲音也都漸漸寂靜了下來，虛擬演唱會的上空更是劃過一道道相視的彈幕。
“前方高能！”
“偵測到在途的核打擊！”
“臥槽，要來了！”
“馬上就來了！”
“啊啊啊！”
“……”
而就在這一大波彈幕甚至還沒有消失的時候，江宗的戲腔陡然出口。
“莫聽穿林打葉聲，一蓑煙雨任平生，暢音閣裡終一敘...”
這段戲腔過後，整首歌的情緒從暗轉明，江宗的情緒也高昂了起來。
觀眾們也轟然叫好。
“好！”
“太棒了！”
“就是這句！太絕了！”
“好喜歡《定風波》！”
“……”
皇室專有包廂裡，皇帝也狠狠的拍了下手。
“好！”
“如不提前知道這歌曲也和崇禎帝相關，朕很難將其跟‘皇帝’這樣的身份聯絡起來，它描寫的更像普通的芸芸眾生。”
“不過，如果將其放到崇禎大帝身上，也絲毫沒有違和。”
“分明是被歷史洪流吞沒的宿命，卻偏道總有一線生機，而崇禎大帝卻緊緊的抓住了這一絲的生機，然後用著微亮的燭火，光亮了整個地星。”
“天啟帝也是真的慧眼，一句‘吾弟當為堯舜’，拯救了整個大明，乃至地星！”
“……”
看著皇帝如此激動，皇后這次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只是輕輕的握住了皇帝的手。
在地星的今天，扛著皇室往前走，這種壓力是無與倫比的。
大明皇室除了地位之外，還有榮耀、名聲、認可、百姓以及傳承，這個被稱為皇帝的男人難得有這種放浪形骸的時候。
那就暫時依著他吧。
畢竟只需要看看那首《定風波》就知道了。
“莫聽穿林打葉聲”的下一句，可是“何妨吟嘯且徐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