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叫江權的老警察談過之後,段文和陳筱又檢視了葉倫調取過來的當年這個案子的所有資料,包括影片。

其中有一段影片是警方與樊家那孩子樊仁的對話。

對話時間差不多有兩個小時,警方的主談人就是眼前這個江權,另外還有一名年輕點的警察在一旁記錄。

樊仁看上去還不到二十,臉頰很稚嫩,而那個時候他正在找工作。

剛開始江權與樊仁嘮了一些家常,等他不那麼緊張了,才開始進入正題,詢問了樊仁自身的情況,父母的情況,以及他本人所能記得的事。

樊仁都一一回答了,不過這年輕人似乎嘴上不太利索,有點大舌頭,有時候吐字不是太清楚。

江權在問出某個問題之後,樊仁還要想一下才能回答出來,這倒並不是他故意這樣,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只不過看上去很奇怪。

不僅如此,段文和陳筱還透過這個影片發現,他有時候的回答明明一兩句就可以說清楚,卻非要說一大段話,意思也相同,但說了很多沒用的廢話。

將影片按了暫停,陳筱詫異的扭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江權。

她雖然沒有問什麼,但江權見狀後立刻反應過來她的疑惑,解釋道:“哦,這孩子智力有缺陷,剛開始我也以為是他不擅於表達,但後來旁敲側擊過後,才發現他不僅表達不行、理解力也不行。後來找人給他做了一個智商測試,只有不到70的樣子,誤差應該不會很大。”

“看出來了。”段文在一旁點頭。

陳筱繼續按下影片播放鍵,眾人再次保持安靜。

在這影片中,樊仁的口述其實在文字資料上提供的筆錄中已經說明,以他的智商之所以會記得小時候關於這個姐姐的記憶,是因為他曾被父親毆打姐姐樊恬時給嚇哭過,這給當時的他造成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不過與對待樊恬不同,父親很是疼愛樊仁這個兒子,從來沒有對他動過手。

而樊仁在自己母親那裡,更是得到了百般溺愛。

後來江權問過之後,發現實在從這孩子嘴裡問不出其他有用的資訊,翻來覆去就只有他記得的那點事。

關掉影片,陳筱問道:“這孩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江權茫然的搖頭,顯然他退休後也沒有再關注這件事。

葉倫接過話道:“這兩天我查了,樊仁目前就在東古市工作,因為沒有上大學,他打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零工,給餐館洗碗端菜、酒店當門童、浴室做服務員。後來在澡堂子裡滑到摔傷,傷到了後腦,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出院後浴室賠了一些錢,然後就把他給辭了。”

“也就是說現在他無業?”段文道。

“不是。”葉倫搖了搖頭,“他出院後為了節約錢,就在一傢俬人醫院的附屬診所裡換藥,一來二去加上人也挺勤快的,被開診所的大夫、也是這傢俬人醫院的主任看中,讓他留下來打個下手,負責搬運輸液瓶、打掃衛生和值班等工作。”

“現在一直在那兒?”陳筱問。

“嗯,一直都在,如果要問他話可以隨時叫他過來。”葉倫點頭。

“暫時不用。”段文擺了擺手,“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去瞧瞧。”

葉倫這小子的資訊收集工作做的很不錯,他們需要了解的資訊基本都已經調查清楚,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線索。

當然,這些資訊還需要進一步深挖查實,以防有被漏掉的重要部分。

葉倫把江權送走後,很快回到了陳筱的辦公室,一邊收拾剛剛開啟的資料,裝進資料袋和資料箱,準備抱到證物科,一邊聽著段文和陳筱議論整個案件。

聽了一會兒,他有些詫異的抬頭瞧了瞧陳筱,又看了一眼段文,再瞧一下陳筱。

等他又要再看看段文時,被陳筱出聲制止了。

“葉倫,你收個東西,一直看來看去的,在看個什麼勁兒?我和他臉上有髒東西還是什麼?”

葉倫有些錯愕的搖頭:“不是老大,我總覺這辦公室裡氣氛不對,一點都不嚴肅,沒有以前面對你時的那種壓抑感,太輕鬆了。”

話落,他撓了撓後腦勺,指著段文和陳筱道:“你……你們兩個,說話……很古怪,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段文問。

“是你們的語氣,我感覺你們說話比以前親密了很多。”葉倫恍然大悟。

段文:“那個……今天的太陽真刺眼啊!”

陳筱:“呃,對,是挺圓的。”

葉倫:“……”

……

城東區的第三號筒子樓,是整個東古市儲存不多的一幢老式居民建築。

這個樓已經有近七十年曆史,如今依然有人居住,且多以中老年人為主。

當然也住了一些在附近剛剛參加工作的小年輕,因為這幢樓的租金比起其他房屋、甚至是公寓房要便宜了太多。

雖然房間面積小,但最多的也有個兩室一廳,要是有兩到三人一起合租的話,這點租金每月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第三號筒子樓的建築質量非常好,雖然每年都有質檢單位來檢測,但給出的意見是依然可以居住。

陳友良和妻子潘鳳來已經住在這裡一輩子了,他們不捨得離開這裡,也沒有其他新家可以搬走。

實際上,在這裡和街坊鄰居已經很熟絡,兩人活了大半輩子,都不想再換新的環境,重新花精力去結識新的鄰居。

退休多年,他們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規律,老頭一早喝完粥會出去散步、下棋,去理療,而潘鳳來則是洗了碗後,去將一天的菜給買回來。

這天按照慣例,陳友良喝了粥將碗一丟,手裡拿著兩顆保健球一邊在掌心裡旋轉著,一邊哼著歌往樓下走去。

潘鳳來收拾好碗筷,放進洗碗池裡洗了起來。

不多時,她放掉洗碗池裡的水,準備再用清水清洗一遍。

不過就在此時,那通向下水道的出水口殘渣過濾網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就好像放掉的水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下,有些不通暢。

潘鳳來將過濾網拿起來看了看,什麼阻礙物都沒看見,她隨即把所有碗清洗乾淨,擦掉水漬後轉身準備出去。

但卻一眼看見洗碗池的旁邊,一根黑色的長髮靜靜地躺在那裡。

潘鳳來微微一愣,她左右看了看,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家裡沒有誰留這麼長的頭髮,自己也一直都是齊耳短髮,如果是陳友良帶回來的也不可能,這長髮是在廚房裡,而那老頭子從來不進廚房。

她將這根漆黑長髮用手指捻起來,發現長髮的長度怕是有半米以上。

帶著好奇,潘鳳來將頭髮扔進了廚房的垃圾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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