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按照高先生的話,將公的黑狗血傾倒在冰上舞者武蕊的腦袋上,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後。

段文對這些角色是否透過鬼附身的形式在普通人身上的猜測已經蕩然無存。

本來之前一系列遭遇已經讓他逐漸開始懷疑,這一切看起來好像是角色降臨,且是透過降臨後附身相似的人的方式來犯案。

但實際上又有很多細節可以透過正常的方式來解釋,且還有生物科那邊的檢驗結果作為強烈的支撐依據。

所以以往抱著是惡鬼犯案的想法,如今已經不復存在。

甚至段文自從那次和郝志峰心理醫生談論過後,對自己的內心認識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他逐漸在轉變對父母出現這件事的認識。

不再是一概歸為鬼附身,或者歸為父母是在不斷地託夢給自己。

案件分析的過程中,目前警局已經開始展開了龐大和細緻的調查。

不僅以刑偵一組作為調查的主導,副警長陳向陽那裡還安排了刑偵三組和四組協助。

並批給陳筱能夠調動特種警察C隊的權力,在案件結束之前,她都可以直接呼叫而不用另外再申請。

當天晚上大約九點左右,仍在辦公室的段文和陳筱獲得了最新的關於小說中情節比對的調查結果。

首先是在古冰所寫的遊記中沒有查到任何與那殺人封屍以及殺害女孩相關的文字,那傢伙的文風很純粹,就是單純的遊記和感受,幾乎看不出來是在打廣告。

這類文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和那叫朝陽的撰稿人不同,所以那篇旅遊城的文章不可能是古冰用朝陽這個名字所寫。

葉倫看過之後表示自己即使看書少,也能感覺出來這不是一個人寫的。

看來這古冰寫的遊記沒有什麼問題。

隨後那與其他諸如劉通、丁巖、杜成規、徐輝以及寫《冰生姐妹花》的作者的全部作品的比對結果中,顯示他們的作品果然都有這個情節。

這些作家或是將該殺人封屍及虐待女孩的情節單獨列成一個故事單元進行描述,或者融入書中的主線劇情中進行表述。

一些作家還豐富了劇情,加入了更多怪誕因素進去,但不可否認,這都是根據現實中的那個案例而來。

得出這個結論後,現在段文和陳筱已經能肯定,他們被追殺的原因應該都與此有關了。

因為這種劇情一般情況下都是懸疑類、靈異類、偵探類或者生活寫實類作家借鑑得多,所以最開始那懸疑作家沙龍的聚會,應該是正好這些寫過該情節的懸疑作家有部分聚集了,這才導致他們的偵破方向產生偏離。

其實破案的關鍵在劇情中,而並不是在聚會的作家身上。

下步就等著將當時辦案的警察叫來詢問一番,再看看是否有必要把那殺人犯與小三的兒子也叫來問問。

案情雖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段文卻高興不起來,因為父母的死亡現在怎麼看都是個意外,僅憑自己對這件事有疑惑,但拿不出證據一切都是徒勞。

回到陳筱的家中後,陳筱提議這兩天段文好好休息一下,因為案件暫時告一段落。

目前主要就是收集大量資訊後,確認更多的疑點問題,找到更多的線索,然後逐一偵破。

她泡了一壺果茶,拿過兩個玻璃杯,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啟電視。

不過卻基本沒有看電視節目,兩人只是一邊喝著茶,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

“現在你的敏感特質所帶來的幻象,一直都沒有出現了嗎?”陳筱問。

段文仔細回憶了一下:“很久都沒出現了,我以往將看到的東西全部在腦中記了下來,只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形成了一種潛意識的記憶。到自己後來想要了解的時候,那股強烈的慾望會使得自己好像看見了幻象,實際上就是將之前收集的線索疊加在一起後,大腦推理出來的事情經過。”

陳筱道:“最開始認識你時,我以為你找到劉通的屍體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撞上的。後來才發現你對線索的掌握和分析,非常有道理,而不僅僅是看見了幻象那麼簡單,甚至一些反向的推理讓我也很吃驚,有時候還會冒出雞皮疙瘩。”

說到這兒,陳筱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

段文笑了笑:“後來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越來越熟悉,所謂敏感特質帶來的幻象也直接變成了一條條清晰的線索,所以就不再出現了。”

“你感覺郝志峰醫生和你交談過後,對你有沒有起到類似的正向作用?”陳筱猜測。

“有。”段文點頭道:“和郝醫生交談後,那天我們在溜冰場再次碰到麻醉氣體時,我就嘗試著使用讓自己失去意識的方法來使得我‘父母’出現,以便制服那拽腳的人。當然,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個方法能不能起作用,也不敢肯定如果有作用,到底是我老媽出現,還是我老爸。”

陳筱認真傾聽,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注視著段文。

段文繼續道:“但我有一種感覺,他們出現的機率很大很大,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遇到了危險,他們如果不出現,那叫小郭的警察會完蛋,而我也同樣會完蛋。這件事情之後我就在思考,可能事實的真相與郝醫生說的一樣,不是‘我的父母’來決定是否出現,而是我決定的。換句話說,其實是我在控制著他們。”

陳筱微微點頭,小心翼翼問道:“你現在,已經完全接受郝醫生所提出的夢遊症中的人格分裂了嗎?”

段文抬起面前的果茶喝了一大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後來為了親手給武蕊的頭上淋下黑狗血,我提前口服強烈安眠藥時,能感覺到幾乎是瞬間我父親就降臨了。他這麼快就出現的原因是因為這本來就是我所期望的,由我的意識主控。”

陳筱目光閃爍,將自己的手機螢幕點亮,開啟了一份文件,把手機遞給了段文。

“這是郝醫生回去後,根據與你的交談結果,又分析了你從小的經歷和後來的突然遭遇後,寫的一份分析報告,我一直沒有拿給你看,一是這幾天很忙,二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見段文表情平靜的看了起來,陳筱又補充道:“等你看完了,我給你看一些我的私人珍藏,上次就說要給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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