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州警局的安全屋裡同時可以讓四個人住,包括被保護的證人在內,這是標配。

實際上,如果可以的話,硬要擠下十個人同樣也能辦到。

安全屋門開啟,陳筱和段文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這間屋子設在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公寓裡,公寓外面的牆已經掉落了很多漆塊,長年失修。

即使站在走廊外看這一排公寓門,同樣也看不出來有哪裡不一樣,只有開啟這扇安全屋的破門後,裡面的第二道門才顯示出不同。

而進入安全屋後,這裡面的防禦簡直堪稱一個小型堡壘。

屋內的牆壁四周被改裝後擁有了防彈防爆功能,天花板和四個牆角都有密制的快速通風口,防火以及噴水裝置同樣是特殊配製,連水管都不經過公寓樓。

這裡的電子訊號被全部遮蔽,無法撥打手機和發資訊,要聯絡外界只能透過安全屋裡的座機。

目前有一男一女兩名警察陪同胡婧住在安全屋內,等段文和陳筱到來後這屋裡就住了五個人。

胡婧單獨住一間臥室,那女警就住在臥室外面的小房間裡,男警察則是在外屋的沙發上躺著,另外有一間臥室並沒有開啟。

段文和陳筱到來時,那女警和胡婧都已經睡著,陳筱讓男警察不用去叫醒她們。

按照值班計劃,女警睡到凌晨三點後,會換男警去沙發上休息。

陳筱詢問了這男警安全屋的情況,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隨著他們到來,顯然事態已經變得比以前更嚴重,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將另一間沒開啟的臥室啟用,陳筱讓精神已經萎靡不振的段文去裡面睡覺,段文也沒客氣,進去後很快倒在臥室的床上睡著。

實際上,另外一間臥室的胡婧並沒有睡,自從發現阿蓉降臨現實後,她現在時刻精神都處於高度緊繃中,得不到有效休息,患了很嚴重的失眠。

今晚胡婧並沒有吃安眠藥,她感覺經常吃藥對自己身體不好,側臥在床上,隱約可以聽見陳筱和那男警在講話。

剛才聽見陳筱和段文的聲音後,胡婧懸著的心莫名又放鬆了幾分,現在只要這兩名警察出現,都會讓她感到心安。

而如今自己能夠住進安全屋,也是因為他們上次與自己交談後作出的安排。

說實話,這裡比一個人住家裡要安全了太多,連給自己輸生理鹽水的都是白鷺州警苑醫院的護士,可以說同樣是警察。

為了考慮自己的安全,臥室裡所有和水有關的東西都被移了出去。

這臥室裡沒有花瓶、沒有飲水機、沒有杯子水瓶,甚至連剛剛澆水的植物都被抬了出去。

要不是自己心裡很焦躁,胡婧相信她肯定能好好的睡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陳筱和那男警的交談聲越來越低,最後似乎停止交談。

胡婧只感覺這屋裡很靜很靜,她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聽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更是能夠感覺到就在自己臥室外那開著門的小屋中,守護自己的女警就躺在門口閉目養神。

不,女警應該睡著了,因為這麼久都沒有傳來她翻身時、那小床會響起的咯吱聲。

胡婧胡思亂想著,然後她感覺自己蓋著雙腳的被子底下,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正要抬頭去看時,一隻冰涼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腳踝,沒有留更多的時間讓胡婧去反應和驚恐,那手掌在抓住她腳踝的瞬間,猛地往床尾方向一個拉扯。

頭剛剛抬起來的胡婧嚇得驚慌失措,雙手用力一撐,趕緊從床上坐起,她發現自己剛才至少被拉了有半臂的距離,已經沒有躺在原來位置上。

想要尖叫,但嗓子似乎啞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床尾的方向好像什麼都沒有,但那黑黢黢的空間裡,又好像有個人正蹲在那兒。

胡婧大驚失色,她趕緊爬到床頭,伸手去按床頭櫃的電燈開關。

手一摸,開關沒有摸到,反而摸到了一隻冰冷的手背,那手背一動不動正好壓住了電燈開關,使得胡婧根本無法開啟燈。

胡婧張大了嘴,嚇得趕緊收手回來,想要奮力呼叫,卻還是什麼都喊不出來。

剛才還在床尾蹲著的人,似乎已經到了床頭電燈開關的位置,這人伸手捂著開關不讓自己按,靜靜地站在黑暗中盯著自己。

胡婧驚恐的掀開被子,不敢再靠近那邊,而是從床的另一個方向光著腳丫子踩在地上,準備往臥室的門口跑。

這臥室的門經過特殊設定,只能關閉但無法鎖上,不管從裡面還是外面只要一扭就開。

不過胡婧的想象有些過於美好了,她在雙腳落地後,原本想要奮力往臥室門口跑的,哪知還沒能站起來,就感到一隻冰冷無比的手從床下伸出,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腳踝,而且被抓住的還是剛才在被子裡被拽住的那隻腳,隨即她被這股力道猛地一拉。

胡婧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前撲倒,重重的撲在了地板上,額頭也狠狠地被撞擊了一下,發出咚的一聲。

這一刻雖然自己叫不出聲,但她相信外面肯定能聽見這麼大的動靜了。

下一秒,撲在地上的她被身後那股強大的力量往床底拖去。

胡婧拼了命的掙扎,反過來兩隻手抓住床沿,另一隻沒被拽住的腳使勁的亂蹬,也不知道踢中了什麼,額頭上的疼痛卻越來越劇烈。

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傳出那麼大的動靜後,外面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誰開門進來看一下。

這讓胡婧感到了絕望,而腦袋的痛感卻讓她的意識在這一刻變得越來越清醒,一股龐大的朦朧感被洗去,雙眼猛地睜開。

在睜開眼睛的一刻,胡婧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剛才是在做夢,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睡著的。

不過額頭上的痛感卻在醒來後,反而變得更加強烈。

眼睛睜開的剎那,看周圍的景物都是模糊的,等過了一兩秒後,她忽然發現就在自己側臥的床沿前方,蹲著一個披頭散髮、穿著睡衣的女子。

這女子的臉距離她只有差不多一拳,以至於胡婧還能看見對方眼眶裡不斷有水沿著臉頰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而額頭上傳來的疼痛,是因為這女子正蹲在自己前方,伸出右手在自己頭頂,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但明顯能夠感覺到一個尖銳的東西正在割裂她的頭皮。

“啊——”

這一次因為不是在夢裡,所以胡婧的尖叫聲當即炸響,並且很快傳了出去。

嘭!

幾乎三秒鐘不到,臥室門被開啟,那男警和陳筱同時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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