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談話的人叫張麗陽,該女子28歲,已經工作幾年了。

不過她的膽量並沒有還是大學生的於小琳大,所以她當時和胡婧相互攙扶著,兩人躲在後方,讓於小琳去揭開桶裝水的布套。

有了和於小琳談話的經驗,段文和陳筱稍微一引導,這女人果然就有了記憶,想起她當時的第一反應,也是害怕桶裝水裡有一顆會說話的腦袋存在。

現在想來,即便當時陳筱不在場,她也被胡婧的描述、或者說是當時的場景自然而然引向了桶裝水中是一顆腦袋在漂浮的猜測上來。

只有段文不一樣,他認為也有可能是一個屁股在水裡咕嚕咕嚕放屁,同樣也可導致類似的聲音傳出。

和於小琳、張麗陽兩人談話結束後,段文和陳筱單獨討論了一下案情。

他推測道:“這案子的確和血液蛇案很像,我們透過何庸被幻覺影響,實際上當時並沒有任何書中的角色出現,只是我們以為它出現了。不過胡婧這個案子又有一些區別,比如她不可能自己嚇唬自己,然後又報案,所以她應該是處於被人暗中操控且會偶爾處於幻覺的狀態。”

“你感覺這兩名讀者有沒有嫌疑?”陳筱問。

段文搖頭:“應該沒有,透過剛才的談話,感覺是她們被暗示了,而不是她們反過來暗示胡婧。”

“所以,現在有可能那觀心法師的嫌疑反而要大一點?”陳筱提出疑問。

“我建議換一個環境讓胡婧暫時居住,警方24小時守護。”段文道:“搬地方的時候,記得把那陸地佛像拿出來,我研究一下。”

陳筱立刻出去安排,不多時回來後,對段文道:“已經和當地警方溝通好,讓胡婧暫時住在一個證人保護區,是一家普通公寓。對了,觀心法師來了,現在要詢問他嗎?”

“嗯,現在。”段文道。

門開啟,一名警察帶著一個身穿中山裝的光頭中年男子走進了談話室。

這男子身形削瘦,眉骨突出,在脖子上掛了一串佛珠,手裡也拿著一串小一點的手鍊佛珠,另一隻手的大拇指上還戴了一枚玉扳指。

觀心法師的相貌看上去明明很嚴肅,但卻時刻保持著一張笑臉,給人一種彆扭的感覺。

想來是因為職業原因,他需要一直給人和藹可親和可以信任的印象,所以才在那張嚴肅的臉上保持著微笑。

“你好!”

坐下後,陳筱和段文還沒有發問,觀心法師已經主動問好。

之前警方並沒有因為胡婧的案子找他談話,所以這次叫他過來之前已經提前講清楚。

觀心法師最開始還以為自己的客戶胡婧出了什麼意外,畢竟自己才剛為她找出黑水煞不久。

結果一問,警方只是瞭解情況,胡婧本人也是好好的。

心中石頭落地,觀心法師表示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

段文和陳筱你一句我一句問過之後,段文感覺眼前這男子的確與森城自己的鄰居高先生一樣,有兩把刷子,甚至在專業方面比起高先生似乎都還要強那麼一些。

瞭解過後,他們知道了黑水煞的意思。

黑水煞,據觀心法師解釋這有點類似於被水鬼纏身,或者可以說該人犯水煞,這段時間與水結了仇怨,最好不要碰水。

就好像某個人在某段時間黴運沖天,不能去賭博一個道理,否則會一直賭一直輸,輸個底褲朝天。甚至輸到後來,會直接出現血光之災來磨平這股煞氣也不一定。

而觀心法師已經給胡婧做了法事,按理來說她只要捱過這幾天,就平息了黑水煞,今後再碰水也就沒事了。

但現在既然胡婧自己報了警,觀心法師說他相信警方的任何處理方式和處理結果,畢竟自己這門行業不是那麼擺得上臺面。

而他所說的黑水煞,可以作為一個辦案的參考,但僅只代表他的個人觀點。

可以見得,這傢伙是一個老油子了,對於人情世故和為人打交道這一塊簡直不要太熟。

段文和陳筱與他故意慢慢的交談,旁敲側擊,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而觀心法師的配合倒是非常不錯。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兩人不得不讓對方離開。

觀心法師剛剛離開談話室,段文就對陳筱小聲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個小時他講了那麼多話,一口水都沒喝。”

陳筱微微一愣,目光投向放在觀心法師座位前的那杯純淨水,點頭道:“剛才注意到了,但看他說話中氣十足,感覺可能只是不口渴。”

“光是感覺可不行,得試一試。”段文搖了搖頭。

話落,他立刻起身,抬起剛剛放在觀心法師面前的那杯水,快速追了出去。

此時那光頭已經快要走出走廊,與陪同他的一名警察說這話,意思是今後隨叫隨到,保證全力配合警方。

段文迅速走到他身後,忽然腳一絆,一個踉蹌往前撲了幾步,手中水杯裡的水灑在了觀心法師的後背和後腳跟處。

“哎呀,對不起,剛剛被絆了一下。”段文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扶著牆一臉詫異的道:“咦,觀心法師,你還沒走?”

觀心法師猛地轉身,面色有些驚異,面對段文的問話,他只是點了點頭,忙對身旁那警察問道:“請問衛生間在哪裡?”

警察一指不遠處大約十多米處的衛生間,觀心法師彷彿很急,來不及說謝謝,迅速走了過去。

段文手拿空杯子,眼睛眯起來,一直目送他推門走進了衛生間。

此時陳筱來到他身前,目光也在盯著衛生間方向。

“確定有問題。”段文輕聲道,將玻璃杯遞給陳筱,跟著走進了衛生間。

他剛剛進去就見觀心法師已經脫下了他的中山裝,露出裡面的棕色襯衣,並且將中山裝翻過來包住了被水浸透的部分,用乾的地方去擦拭腳後跟被水淋溼的位置。

“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段文進來後,一臉歉意,一邊開啟旁邊洗手池的水龍頭洗手。

“沒事,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觀心法師的臉色非常不自然,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快速將腳後跟的水漬擦去。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段文扭頭看向他。

觀心法師一愣,抬起頭,就見此刻段文身前的水龍頭開得很大,水花四濺,一些水花已經濺到自己這邊來,他立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李觀心,現在你可能走不了了,咱們再談談吧。”段文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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