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一個喜歡把任何東西都塞進目標嘴裡的男人,在段文這本五十萬字的書中,這傢伙一共出來三次,共殺掉27個人。

最後一次是把一個棒球塞進了被害者的口中,不僅撕裂了對方的嘴,更是將被害者活活噎死。

然後被書中主角在生死薄上大筆一勾,到了地獄。

“為什麼這個角色叫洛基?”陳筱不解。

“托爾是雷神,洛基是邪神,一個溫文爾雅的邪神。但憑什麼就必須溫文爾雅?所以我將這同名同姓的傢伙描寫成一個大胖子,粗獷、魯莽、殘暴,喜歡挖自己的鼻屎配著白朗姆酒一起喝下去……”段文解釋。

“行了行了,我剛剛才吃飯。”陳筱趕緊阻止,“下一個。”

鏡魔,一面鏡子,如果負面情緒極多的人站在這面鏡子的前面,該鏡子會將其負面情緒倒映出來,在鏡子內部形成一個一模一樣的人。

當然,鏡子裡的傢伙極具破壞性,從此以後你不能再照鏡子,否則不管在其他任何鏡子的鏡面內,這負面情緒形成的影子都會進行自殘。

一旦他在鏡子裡自殘,你的身上也會發生相同的遭遇,比如撇斷自己的手,拉出自己的舌頭,摳出眼珠子。

最後就在鏡子面前自殘身亡。

“這是不是你內心的真實寫照?”陳筱好奇,“看得出來,夠陰暗的。”

“當然不是。”段文搖頭,“這是我看了幾部恐怖片後,瞎編出來的。”

“那你現在最好暫時別照鏡子。”陳筱好心提醒,“下一個。”

不瞑鬼,書中的一個老人病死後,一直死不瞑目,不管採取什麼方法都不行,後來沒辦法直接火化。

但該家族成員開始接二連三生病或者遭遇意外事件,且死掉的人,全都死不瞑目。

這些人在死亡之前都有過相同的症狀,就是很長時間都不會眨眼睛,就這麼直愣愣地盯著任何事物。

“你說這不瞑鬼的時候,別瞪大著眼睛看我,眨一眨眼。”陳筱埋怨。

她並沒有說自己現在感覺四周有點涼颼颼的。

段文快速眨了幾下眼睛,以示清白。

“那要怎麼解決這只不瞑鬼?”陳筱問。

“找死者生前最疼愛的人,親手在死者的頭頂掛一塊紅布,然後在紅布上貼一張小紙片。如果小紙片變溼了,死者就會慢慢地把眼睛閉上,據說那是死者的眼淚。”段文道。

“要是小紙片沒變溼呢?”陳筱好奇。

“那你就會發現貼小紙片的那個親人,他的眼睛再也不會眨,而是直愣愣地瞪著前方,直至最後死亡,並且依舊死不瞑目。”段文道。

“這麼恐怖?”陳筱感覺後背汗毛倒豎,“下……下一個。”

一幅畫,話中是一個女人的背影,正坐在一塊岩石上看著遠方逐漸沉落的夕陽,不過把這幅畫掛在在牆上觀察久了,屋裡的人就會發現畫中女人正在一天一天的慢慢轉頭過來。

誰看見她轉過頭的正臉,必死無疑。

“在書中,這女人被主角用生死薄勾到地府沒有?”陳筱問。

“因為書爛尾了,還沒抓住。”段文回答,“不過這女人的真身也很詭異的,她從畫中出來後,並沒有正面,無論何時何地,都只能看見她的背面,看著她披散著長髮倒著走的樣子。如果要是見到她轉過身或者扭頭過來,必定會大禍臨頭。”

陳筱一邊點頭一邊琢磨,暫時沒有說話。

“嗯,還需不需要說下一個?”段文接著問。

“繼續,下一個。”

電話中的幽靈,通常情況下,用自己的手機給自己這個手機號碼撥打電話出去,顯示的提示都是該電話正在通話中。

但如果在沒有月亮之夜的凌晨零點,站在鏡子前、對著手機說一句“我來了”,然後準時用自己的手機撥打自己的號碼之後,就會發現……電話被接通了。

這個時候仍是有選擇的,你可以選擇什麼也不說,然後立刻結束通話電話,這樣,在接下來的幾天生活中頂多只會發生一些怪事,或者出現一些詭異情況。

而要是在電話接通的那個時候,你開口與對方說話了,就千萬不要轉身了,因為哪怕你身處在一個確定周圍沒有人的地方,你也會發現身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一些動靜。

比如腳步聲、呼吸聲……

“這是真的假的?”陳筱睜大著眼睛。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試試。”段文看了看時間,“現在正好馬上十二點了。”

說到這兒,他感覺自己很疲憊很疲憊,連眼睛都快睜不開。

見到他這個模樣,陳筱知道這傢伙的睡眠時間已經超過了,必須儘快睡覺,否則明天肯定會沒精神。

“你睡吧,我替你看著四周。”她道。

“你不會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吧?”段文雖然很想睡,但仍舊不放心。

“聽了你剛才對自己書中角色那番介紹,我現在心裡都在發毛,哪裡睡得著?”陳筱半躺在病床上,拍了拍胸口。

段文目光在她胸口停留了一會兒,閉上眼睛道:“挺大的。”

“什麼?”陳筱一愣,“你說什麼大?”

“你的心,挺大的,只要不去想,恐怖的感覺很快就會……消失……”

話剛說完,已經呼呼睡著。

陳筱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看自己,過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我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汙了?”

隨即又看向熟睡的段文:“這傢伙,雖然只是個小撲街,但腦子裡一天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過有一點還好,段文雖然看起來想法多,思緒繁雜,但並不耽誤他睡覺休息,只要差不多到點的時候,立刻倒頭就睡。

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這傢伙總能睡得著。

在段文談論自己寫的反派角色之前,護士已經過來給陳筱的腰部做了支撐包紮,又給她服了藥,讓她好好休息。

陳筱現在肯定不敢睡,她起身將這間病房的房門從裡面反鎖,然後檢查了一下門窗,這才回到自己病床上躺下。

聽著隔壁床上段文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此時段文是面對著她側躺入睡的,而陳筱也側臥著、捲曲雙腿,盯著隔壁床上熟睡的男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沒有任何睡意,不時還會看看門窗的方向,以防出現異樣。

不知過了多久,熟睡的段文動了一下,似乎是要翻身了。

哪知下一秒,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投向正在盯著自己的陳筱,看樣子彷彿剛才那麼長的時間根本沒有睡著。

陳筱微微一驚,就見段文開口說話,嗓音尖細的道:“一直盯著我兒子,難道你對他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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