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璇此刻的身體並不是半僵,她體內還有少量血液,但至少已經三分之一僵了。

原本在中槍過後她還可以繼續爬起來,但迎頭被那狹長的棺材釘插入。

這一刻高先生受到強烈的精神震動,怒目圓睜,實則膽寒,下手完全不留餘力,雙手按著棺材釘,整個身子都壓在了張麗璇上面。

身後那棒球帽警察已經側倒在地,身體發出輕微的抽搐,身上大量由冰刀造成的傷口使得他已經開始昏迷。

高先生顧不得那麼多,他壓了一會兒見對方似乎沒了什麼動靜,趕緊伸手抓住了自己剛才丟在地上的布袋,從裡面拿出了祖宗神龕放在張麗璇腦袋旁。

又拿出道宗玉牌,按在張麗璇額頭已經開花的臉上,然後取出三顆鋒利的黑狗尖牙,把第一顆牙尖銳的一端按入了張麗璇的眉心,幾乎插入一半。

這叫定乾坤。

第二顆牙按入這女子的喉嚨,這是鎖陰魂。

深呼吸一口氣,目光瞄向女子胸口中間部位,同時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被其他地方吸引了注意,迅速按入第三顆狗牙,這叫滅惡源。

噗嗤一聲,大功告成!

動用了這麼多的手段,高先生直到此刻才終於喘了口氣。

祖宗神龕負責鎮壓陰邪,道宗玉牌預防邪氣外洩,棺材釘重創其身,黑狗牙齒一定乾坤,二鎖陰魂,三滅惡源根本。

可以說按照高先生以往給人做法事的經驗,以上手段連番使出,已經可以將這女子完完全全的封死、消亡,再無退路可言。

高先生現在已經顧不得害怕了,如果剛才再不出手,可能下一個死的就是他自己。

做完這些,他這才回過魂來,哆哆嗦嗦的扭頭看向那兩名警察,鬍子警察一動不動,棒球帽警察還在無意識的抽搐。

他先是趕緊撲過去按住那鬍子警察喉嚨上的傷口,顧不得身上被染了鮮血,又對靠牆坐著的小陶瘋狂喊道:“快叫救護車,叫其他警察,增援怎麼還沒來!?”

話聲剛落,感覺自己身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窸窸窣窣的移動,他立刻回頭,就見剛才還被自己鎮壓甚至是已經消滅的張麗璇,此刻身軀像是一條蟒蛇一般在地上蠕動,而她臉上的那塊道宗玉牌早就掉落。

不管是神龕、玉牌還是仍插在她身上的狗牙,根本絲毫作用未起!

看得出來,她只是因為身體受傷嚴重才會以這種方式爬行,並不是因為受到自己那些法器的壓制。

此時張麗璇爬過來的姿勢詭異無比,臉頰慘白並且始終面無表情,額頭還被子彈破開一個洞,皮肉翻起,看上去觸目驚心。

除此之外實際上剛才棒球帽警察近距離開槍時,還有三槍打在了她的身上,只是都沒有最後額頭上那一槍效果明顯。

眼見這女人根本無懼自己的諸多法器,還以如此詭異方式對著自己爬來,高先生嚇得什麼都不顧,不斷尖叫,往後迅速爬了幾下,好不容易站起來,腳下打滑、跌跌撞撞的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一邊跑,他嘴裡一邊喊道:“不是鬼,她不是鬼……”

在外人看來,連槍都打不死的人不是鬼是什麼,但此刻高先生的語氣卻異常堅定,篤定不移。

就在此時,教學場地對面的另一扇門被踹開,有至少三個人的腳步聲響起,往這邊跑來。

……

溜冰老師的工作室中。

屋裡那寸頭男警因為要捂著自己的口鼻,一隻手挪開床的話並不方便,所以仍在裡面挪動,他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實際上那嫌疑人張麗璇已經逃走,其他還在外面的同事直接追了過去,誰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工作室這邊還會出現異況。

感覺腳踝被一隻冰冷的手抓住後,頭暈目眩的段文吃力的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身體漆黑的男子趴在地上,一手抓著自己的腳,腦袋抬起來看著自己,臉上擠出一抹恐怖笑容。

“我……抓住你了!”

再一細看,這男子之所以漆黑是因為他的面板有大部分被燒傷,變成了焦黑色,連頭髮都被燒掉了大半,衣服破爛,看樣子似乎已經有些時日了。

而這一次,男子似乎不會再鬆開抓著段文的手,說完這句話後,他五指用力,猶如鐵箍,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段文的腳踝傳來。

段文模糊的意識此刻反而受到刺激後變得清晰了一點,但他卻喊不出來,只是右腿因為疼痛下意識的抖動著。

響動聲引起了屋裡那寸頭警察的注意,他此時剛剛看到床下躺著的人,的確是葉倫無疑,隨即立刻往工作室外走去,抬頭就見一個漆黑的男子正抓著段文的腳踝。

“這……什麼東西!?”

寸頭警察立刻衝上前,一把抓住這男子的肩膀,要將他從段文的身上掰開。

但一試過後發現對方竟然紋絲不動,力氣極大。

“槍……”此時段文氣若游絲的道。

寸頭警察當即掏出手槍對著那漆黑男子就是兩槍,一槍打在肩頭,一槍打在他抓著段文的手臂上。

手臂鬆開,段文立刻往前不顧一切的爬動,被抓住腳踝的那隻腳已經沒有了知覺,而且他也知道這寸頭警察收拾不了那漆黑男子,最多隻能暫時困住對方,而且自身還非常危險。

果然,這男子沒有被槍擊的那隻手往上一翻,抓住了寸頭警察的衣領,將其猛地揪住,往地面按去。

劇烈的搏鬥在身後響起,段文沒有力氣往後看,他所有的力氣和專注都用在了眼前,他要盡最大努力,自己爬進葉倫所在的休息室中去。

此刻陳筱已經昏迷不醒,僅憑一個寸頭警察根本對付不了這種半僵之人,而其他警察都去增援抓捕張麗璇的那一方去了,誰也沒有料到這裡還會有一個半僵之人出現。

現在段文唯一的方法,只有自救。

那寸頭警察的力氣極大,在段文所遇見的警察中力氣算是大的出奇的一類,他似乎和那漆黑男子抱在了一起,正在僵持,但已經傳出痛哼,明顯支撐不了多久。

段文鉚足一股勁兒,不顧一切的爬動,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身體挪到那休息室門前,裡面因為密不透風而仍舊瀰漫著白色氣息。

聞到這股味道後,段文幾乎再也爬不動,他的腦袋越來越沉。

但僅憑著一股從沒有過的毅力,他將自己的身體終於挪到了休息室的門內。

大量白色氣息湧入鼻孔,與剛才陳筱的遭遇一樣,支撐不住的段文終於四肢猛地一軟,就如被注入了強烈麻藥,昏迷過去。

咔嚓!

那寸頭警察的手臂被漆黑男子硬生生掰斷,隨即漆黑男子抓住了警察的脖子,五指開始收緊……

昏迷後的段文身體開始輕微抖動,差不多兩三秒後,他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手撐地,若無其事的站起來。

轉身走出休息室,來到那僵持在一起的警察和漆黑男子身前,一把扣住漆黑男子抓著警察脖子的右手,看上去幾乎沒有用力就將其直接掰斷,然後抓住對方另一隻手同樣掰斷。

再然後,段文一腳將漆黑男子的腦袋踩在了地上,用鞋底摁住對方的臉。

俯下身,湊到這漆黑男子面前,他嗓音渾厚的緩緩說道:“現在,遊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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