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屍體和傷者被送走,更多的警察趕來進入了遊樂園。

一支菸抽完,段文打了一個沉重的哈欠,對陳筱道:“我好累,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話落,沒等陳筱和高先生說話,直接一屁股坐在高先生旁邊,同樣背靠著牆,就這麼很快睡去。

在他睡著差不多一分鐘左右,身體忽然一個激靈,眼睛猛地睜開,轉頭四處看了看,隨後看向高先生和陳筱。

陳筱表情平靜的道:“醒了。”

“嗯,醒了。”段文點了點頭,摸了摸後腦勺,將後頸位置使勁捏了兩下,“感覺腦袋好重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頓了頓,他問道:“剛才是……我爸,還是我媽?”

“你爸。”陳筱回答。

高先生一臉懵逼的瞧著兩人交談,他感覺自己好像聽懂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聽懂。

陳筱繼續問道:“你還記得剛才自己做了什麼?”

段文仔細一回憶:“大概記得。”

“現在睡夢中的記憶沒有和清醒中的記憶隔斷,這是不是就像郝志峰醫生說的那樣,你正在變得越來越好?”陳筱推測。

“可能還要再經歷幾次才能確定。”段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略微變得暗淡。

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道:“走吧,我們先出去,邊走邊談。”

此時進來的大量警察正在徹查整個遊樂園,每一個犄角旮旯都不會放過,段文覺得這很重要,因為他根據推理線索疊加後得來的資訊認為,這個遊樂園目前為止依然並不安全。

首先,對方是利用葉倫提前做好的埋伏,目的就是針對自己和陳筱,極有可能是讓自己二人有來無回,所以不可能只讓張麗璇一個人來做事,即便有那拽腳的人在輔助她。

其次,剛才工作人員小陶說過,這裡有兩位老師,但目前只看到了一個。

而工作室和休息室都是這倆老師共用的,所以其中一個老師被角色“附身”,不可能和張麗璇一直在一起的另外一個老師會僥倖逃脫。

所以這第二個老師同樣也被“附身”的機率很大。

第三點就是,超出段文等人的預料,剛才在那個危急時刻拽腳的人竟然出現了,那也就是說老爸口中“舔舐的人”同樣也可能出現,只是還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所以遊樂場必須徹底搜尋,甚至陳筱在來到遊樂場大門後,還暗中下達了指示將外面圍觀的行人和遊樂場的工作員也都做個清查。

剛才那被段文父親擰斷四肢又把腦袋踩一腳的漆黑男子,在陳筱醒來後很快死亡。

所以這拽腳的男子已經沒有研究價值,倒是據法醫室那邊的反饋,張麗璇被運達那邊後,依舊是活著的,所以他們立刻提取了她的身體組織,包括胃液、血液等開始檢測。

出了冰之花遊樂園,段文和陳筱、高先生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遊樂園附近走了一圈,目的是觀察一下四周圍觀的人以及行人有沒有異常。

他懷疑那“舔舐的人”下次出現時,不一定還是第一次自己在高鐵上看見的那小孩的模樣。

就像拽腳的人,原本是這黢黑男子,結果最開始卻轉移到了阿蓉身上,讓她來代替這黢黑男子完成與自己拽腳的遊戲。

觀察了一圈,沒有發現人群中有什麼異常,特別是沒有人在舔棒棒糖,或者棉花糖等類似的東西。

現在只要舔舐的人還在暗處隱藏,段文就一直處於危險中,如果不是父親提醒自己,按理說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有舔舐的人在暗中潛伏,伺機而動。

“我剛才聽小郭說,你是自己主動走進充滿麻醉氣體的休息室中的?”陳筱忽道。

她口中的小郭,應該就是那寸頭警察。

段文點了點頭:“當時情況很危急,連我也沒料到拽腳的人會出現在遊樂場裡,而小郭的手腕已經被對方掰斷,生命也危在旦夕。”

“你這麼敢肯定自己失去了意識後,父母就能馬上出現?”陳筱感覺這一次段文的行動有賭一把的成分在內。

段文接下來的話證明了她的猜測:“我必須賭一把,而且我還知道我的贏面很高。因為我的生命同樣遭受到巨大威脅,如果父母還不出現,我和小郭就只剩下誰第一個死的問題。”

話落,見陳筱睜著明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也不說話,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段文輕輕咳了一下,道:“好吧,按照郝醫生的說法,我自己的生命已經受到了威脅,在進入睡眠或者昏迷狀態時,這夢遊中的人格分裂肯定會出現,因為‘他們’必須要自保。”

“我感覺這個更合理一些。”陳筱點頭,“現在身體有沒有像上次那樣應激過後的創痛反應?”

段文扭了扭肩膀,點頭道:“身上倒是感覺不出來疼痛,但現在腦袋一直暈乎乎的,喉嚨不舒服。”

“那可能是因為你仍舊吸入了部分麻醉氣體所導致,只是父親的出現使得你體內自然而然產生了部分抗性,所以當時沒事,現在才有了輕微表現。”陳筱摸了摸自己額頭,“我現在腦袋也暈沉沉的。”

“段文,你有人格分裂?也就是說剛才那個問我要煙抽的人不是現在的你?!”一旁豎著耳朵默默聽兩人交談的高先生此時已經跳了起來。

話落,他忽然狠狠地搖了搖頭:“不行,現在我的遭遇太詭異了,我需要休息,你們一個個都太……”

說到這兒,高先生直接坐在了街邊的花壇邊沿,嘴唇打著哆嗦,捶了捶自己顫抖的雙腿:“你們要抓的罪犯也太危險,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而且罪犯已經抓住。我現在要回酒店,明天就回森城,老婆還在家裡等著我捂被子呢。”

段文和陳筱對視了一眼。

段文露出微笑,走過去搭著高先生的肩膀,坐在他身旁道:“請你過來並不是讓你抓罪犯的,你忘記了嗎?而是測試到底他們是不是鬼。”

高先生立刻點頭:“已經測試過了,不是鬼,絕對是人!”

說到這兒,他上上下下將段文看了好幾眼,那眼神就差直接說出來“我看你和他們也差不了多少”了。

段文裝作沒看見,道:“萬一你剛才的測試和判斷因為某些我們不知道的原因而產生錯誤了呢?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證明?特別是證明他們有沒有被鬼附身?”

高先生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他仍是很恐慌,整個人都在輕微發抖。

段文很理解他現在的樣子,感覺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你只要告訴我方法就行了,如果可行的話,下次不一定再讓你直接參與進來。”

高先生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捶著自己顫抖的大腿。

“我多給你5000塊。”段文道。

“黑狗血。”高先生幾乎是立刻就接過了話,“只要用公的黑狗血灑在目標身上,如果他們被鬼附身,那鬼會立刻現形出來,不可能再出錯!”

頓了頓他繼續解釋:“不過首先宣告,這是我祖輩傳下來的說法,我沒碰到過真正的鬼,所以不可能證明,但現在這已經是我知道的唯一驗明鬼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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