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段文表現出極強的不適應和難受時,高先生最開始以一種異樣目光看著他。

但很快這傢伙就反應了過來,在陳筱將段文的椅子放低的時候,他也忙叫空姐拿一張溫熱的溼毛巾過來。

這一次有兩人照顧自己,段文的緊張和不適應感得到了很大緩解,雖然腦海裡難免會出現父母遭遇空難時的一幕,但也總算捱到飛機降落的一刻。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葉倫可能有危險,我們其實可以做高鐵的。”陳筱滿懷歉意的道。

“沒事。”段文擺了擺手,“以後我還是要坐飛機的,自己學會克服一下,不能被恐懼情緒打倒。”

下了飛機後,又坐在外面休息了一會兒,這才與陳筱、高先生往警局趕去。

到了辦公室,此時因為葉倫失蹤,一組的另一名同事楊璞暫時在代為主持他之前的工作,確保那些受到保護的作家沒有發生意外。

在陳筱進入辦公室後,楊璞趕緊跑來彙報最新情況。

“那冰之花遊樂場位於東古的西南區冰城裡,屬於人工製造的溜冰場,裡面氣溫很低,現在仍在正常營業,不過因為不是週末,所以客人較少。我們的警員已經喬裝打扮成普通居民分了三組進去,另有增援組在冰之花外面等候,目前還沒有傳出其他訊息。”

“遊樂場的營業時間是多久?”陳筱問。

“早上10點到晚上九點。”楊璞回答。

段文看了看時間,從他們在森城出發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快五點。

時間不等人,再晚一點,可能葉倫所遭遇的危險更大。

在警局重新更換了載彈量和威力更猛的配槍,並且段文也暫時重領了一把泰瑟槍出來,因為之前那把被放在了森城的家裡,想要將泰瑟槍帶上飛機同樣是不可能的。

幾人上了一輛七座警車,往冰之花遊樂場快速駛去。

一路上陳筱從楊璞口中瞭解了葉倫失蹤之前的大概情況,他最後一次見葉倫是昨天吃晚飯的時候。

在警局食堂吃了東西后,葉倫說他還要去那些保護作家的地方巡查一遍,不過後來他一邊看著手機上的資訊,一邊急匆匆的離開了。

再然後昨晚楊璞給葉倫打了一次電話,詢問他組長陳筱多久回東古,因為考慮到陳筱可能很忙,所以楊璞並沒有直接打電話給她。

當時葉倫仍然接了電話,不過只是“嗯”了一聲,說了句“不知道”就將電話結束通話。

楊璞還以為葉倫有情緒,肯定是被哪位作家給懟了,這些被保護的作家因為有些人在關了幾天後已經受不了了,言明自己等同於被關押,所以這段時間和警方說話時語氣難免會不好聽。

但葉倫也沒有辦法,除非陳筱下令可以解封,否則他們即使不願意也必須堅持下去。

“你聽他當時的語氣正常嗎?”陳筱問。

楊璞仔細回憶一番後,搖了搖頭:“聽不出來,只是聲音很低,應該在一個很安靜的環境裡,或許是怕吵到了什麼。”

陳筱扭頭看向段文。

段文正要說話,見她瞧過來,遂問道:“不知你現在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我先說。”陳筱這一次有意變得主動,否則段文可能又要調侃自己老毛病犯了,故意套他的想法。

段文立刻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陳筱道:“這不像是葉倫的行事風格,我瞭解他,即使當時情況再緊急,他迫於環境不能說法只能發資訊的話,也完全可以用短語簡明扼要的告訴我,而不是發那麼多文字,還並沒有點出重點。所以他是故意這麼做。”

“為什麼?”楊璞皺眉問。

陳筱繼續道:“可能當時的情況已經對他造成了危機,導致他不能直接說出自己的處境,只能說出地點,並做出最壞的打算。而且,這件事和那些被守護的作家應該沒有關係,因為他們的身上暫時都沒有發現任何被追殺的痕跡。”

話落,她看向段文,用眼神在徵求他的意見,想要問問段文是否是這樣認為的。

段文卻搖了搖頭:“你說的有一部分正確,他的確是故意發的資訊,而且的確也已經遭遇了危機。但我認為,給你發資訊的時候,這個人已經不是葉倫了。”

“啊!”

陳筱和楊璞同時吃驚的盯著他。

段文分析道:“他在資訊裡表明知道我和你的一些事,這樣可以自證身份,讓我們不會懷疑他不是葉倫。但卻暴露了兩個疑點,第一個是發資訊時間太慢了,如果有急事,要不打電話,要不發語音。要是當時情況他無法說話,即使真要發資訊也會像你說的那樣,一個經驗豐富的刑警是絕對能夠在一句話以內點出事情的關鍵,而不是讓我們胡思亂想。”

頓了頓,段文繼續道:“第二個疑點是他在資訊裡對我的稱呼,這傢伙一直叫我段哥,特別是被我的夢遊症嚇到之後。但這一次卻直呼我的名字,這種下意識的行為是改變不了的,除非發資訊的換了人。”

“有道理。”陳筱點頭。

“如此一來,可以推測……”段文目光看向遠處已經出現在眼前的一塊高大的廣告牌“冰之花遊樂場”。

“是這發資訊的人故意讓我們來這裡,為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但如果我們不來就無法得知葉倫的情況,所以即使假裝不知道,也必須來。現在唯一對我們有利的一點是,對方不清楚我們已經知道了真相。”

陳筱再次點頭,問道:“你的這些推理線索疊加後,有沒有引發敏感特質所看到的那種幻象?”

段文搖頭:“隨著現在我的推理線索疊加越來越清晰,敏感特質帶來的幻覺已經很久沒出現了。後來我分析過,應該是線索已經很清晰,我的敏感特質再沒有必要強制出現幻覺來提醒我。”

“應該不是強制,而是一種潛意識的心理行為。”陳筱糾正。

不過還有話因為楊璞和高先生在場,她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按照郝志峰醫生的說法,段文的心理會進行自我修復並且可以逐漸健全,這是一個過程。

現在看來,這個過程正在往著好的方向發展,而不再是一開始那種連段文自己都難以理解的古怪幻覺方式。

“幻覺?幻象?”高先生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緊緊的盯著段文,好像重新才認識他一般。

段文回頭對他道:“高先生,把你的傢伙事都準備好,這個冰之花遊樂場裡可能存在古怪。”

“是……是鬼嗎?”高先生攥緊手裡的超大袋子,明顯看得出有些緊張起來。

段文注視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是鬼還是人,我們需要找到答案,而這也正是我請你過來的目的。”

高先生一愣,咬了咬牙,道:“是鬼,我保護你們,但如果是人,你們一定要保護好我!喏,這是我老婆的收款二維碼,下車前先把這次僱傭費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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