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庸所在的接待室中。

段文、何庸、楊璞坐在一起,三人面面相覷。

“你說血液蛇入侵,只是一種錯誤的意識?根本沒有血液蛇?”何庸訝然,“可有一名警察死了,就是被血液蛇殺死的。”

“李同軍他是陡然發現自己身體異常,出現幻覺,導致心臟驟停,也就是被嚇死的。”段文道。

“屍檢結果出來了。”楊璞接過話,“法醫也證實了這個結果。同軍的體內、特別是血管裡並沒有發現異常,這一點和自殺的鄧琪琪一樣。”

段文接過話,對何庸繼續說道:“當然,你可以說他們在死亡後,那條血液蛇跑掉了,或者分身消失了。不過要知道,我們所看見的血液蛇出現的場面很恐怖,除非它還有抹除一切的能力,否則他們的體內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頓了頓,段文看向何庸:“而且李同軍和鄧琪琪的血液很正常,不像你,血小板出現減少。”

何庸只是搖頭:“不可能,我親眼見到我女友鄧琪琪身上有血液蛇出現,我也同樣看見和能感受到它在我體記憶體在,眼睛不可能說謊!”

“那我們可以互相證明一下,怎麼樣?”段文伸手分別抓住了楊璞和何庸的手,“現在開始我們坐著不要動,等待身上血液蛇的出現。”

“可它不一定馬上就會出現。”何庸道:“有時候它一天沒動靜,有時候一天又會出現好幾回。”

“這次不一樣,相信我。”段文笑了笑,示意他倆把手也拉好,“不管待會兒發生了什麼,都不能放手。”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與上次段文和陳筱、葉倫做出相同的動作一樣,這種坐等的感覺果然很容易引發意識對映的發作,短短几分鐘後,何庸和楊璞身上同時出現反應。

楊璞最先低頭看向自己的左腳,他剛剛提前把褲腿挽了起來,此刻在他的眼中能夠看見腳上的汗毛在不規則的晃動,就如面板下面有一條黑色小蟲正在爬過,爬動的較為緩慢,也看不出是什麼形狀,不過全部是黑色的。

隨即一股麻癢的感覺從那個位置傳來,楊璞道:“在我的左腳小腿肚,快看,它出現了!”

同時何庸也抖動著左臂,讓段文注意那個方向,開口道:“來了來了,我這隻手現在很痛,是從血管、肌肉裡面痛出來的,好難受!”

在他的眼中,自己左臂表面所有青筋暴起,其中有一兩根青筋暴露的非常厲害,高高鼓起,能看見血液在裡面狂湧,彷彿決堤的洪流。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某根血管中那正在爬動的血液蛇,它張開嘴巴在不停的吞噬又吐出,不斷迴圈反覆著這個詭異動作。

何庸感覺自己四肢都是冰涼的,因為血液蛇在吐納後,將他體內血液的溫度降至了冰點,比以往要更加嚴重,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就聽段文對楊璞問道:“你看看何庸的手臂,發生了什麼?”

楊璞此時轉移了注意力,目光從自己腳上投到何庸的手臂,立刻道:“他的手臂變黑了,是一條血液蛇的樣子,正在他的面板下面遊走。”

“不是。”何庸愣了一下,立刻反駁,“我整條手臂都腫起來了,你沒看見嗎?這些青筋快要爆炸了,裡面的血液,我甚至能夠聽見它們在流動!”

此話一出,楊璞也滿臉詫異。

段文此時開口道:“因為何庸接觸的人本來就少,在傳染我們以前,他只是讓女友鄧琪琪引起了意識對映。所以根本沒有機會與被傳染的人進行一次面對面印證,看看彼此看見的場景是否相同。甚至我們也根本沒有想過別人看到的與我們會完全不同。”

何庸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感覺自己剛剛才建立起來的離奇認知,在這一刻開始動搖,但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段文繼續道:“我所看見的,與你們兩人描述的一幕又不相同。何庸你的手臂並沒有腫,自從意識到那是對映之後,我現在看你的手臂很正常,除了在發抖以外,根本沒有其他異樣。”

話落,他將兩人的手放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是這裡看見了,實際上,它根本沒有發生。”

經過第一次的試驗之後,陳筱的手背再也沒有發癢的情況,而葉倫也感覺身體變得舒暢,沒有了血液蛇在體內遊走的古怪感覺,也一直沒有再看見什麼面板下的異常。

段文拍了拍何庸的肩膀:“這是我為什麼早就不戴手套與你接觸的原因,因為……現實中根本沒有血液蛇,他只在我們的腦海裡。是我們的腦海,將這東西具現成蛇!”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何庸提出疑問,又彷彿只是在詢問自己。

同時他再次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卻奇異的發現,這隻原本腫起來的手臂竟然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僅如此,他剛才原本能夠聽見的血液奔騰流動的聲音,也全部消失,彷彿剛才聽見的只是自己的耳鳴。

段文此時露出笑容,注視著何庸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也許它的出現只是要告訴你,你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比如血小板減少,而它的存在,也只是想讓你的病情不要再繼續惡化下去。嗯,從離開警局後,我建議你立刻住院,好好進行治療。”

何庸的表情已經僵住,不知在想著那個曾因為惡性白血病而死去的男孩,還是想著自己病入膏肓時相同的樣子。

楊璞見段文轉身準備離去,他立刻起身追在後面,悄聲問道:“段哥,也就是說我身上的血液蛇也不存在?”

“從來沒有過。”段文道:“如果不相信,下次還要發作的話,你可以問一問不知情的人,讓他們幫忙看看你身上有沒有異樣,這樣就可以破解了。”

隨即段文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對何庸問道:“對了,你第一次感覺被血液蛇侵入之前,做過什麼和以往不同的事嗎?比如遇見陌生人,吃過什麼東西,看過的畫面以及說過的話。”

這麼一提醒,何庸只是一怔,回憶道:“有關的話,那一次的前兩天,我在我們樓下的餐館點過一份龍鳳湯,以前我從來沒吃過那種東西。”

“龍鳳湯?”

“嗯,就是雞與蛇混合熬燉的濃湯。”

“這家餐館叫?”

“五味聚緣。”

“湯是你自己點的,還是?”

“是店裡的夥計推薦的。”

……

從接待室中出來,陳筱正站在走廊外等著。

她沒有選擇進去是擔心自己又會被意識對映,畢竟這種東西太過離奇,她對此仍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應對經驗。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陳筱受到的意識對映其實在他們當中最小,仔細一想,這似乎與她這幾天一直在警局或者就是醫院有關,就連家都沒回過。

“找到了一點線索。”段文出來後靠在走廊護欄上看著遠方。

隨即他下意識的拿出一包白雲牌香菸,抽出一根放在鼻間聞了聞,但沒有點燃。

“你這煙,好像發黴了。”陳筱道。

“我只是聞聞,不抽。”段文將煙重新放回了煙盒。

“你剛剛說找到了線索?”陳筱問道。

“嗯,麻煩你現在跟我去一下紫荊花酒店,就是警局對面我住的那家,咱們找個人。”

“誰?”

“一個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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