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她說的?”祁司宴指尖夾著一抹猩紅色的煙,煙霧嫋嫋,他的一雙黑眸看起來忽明忽暗,似暗流湧動。

“對,大少,她當時還特意和我囑咐了要錄音給您聽,不知道是想做什麼。”

M這番話,很有告狀的意味。

祁司宴沒搭腔,他修長的手指又按下了繼續播放鍵。

書房裡再度響起了虞蓁清甜軟糯的聲音,她的嗓音條件非常好,說起話來頗有吳儂軟語的感覺,哪怕就是正常敘述,也會讓人覺得她在撒嬌。

直到……錄音播放到後半段,祁司宴的手,忽然一僵。

他猛的將進度條拉了回去。

“這麼說起,祁司宴才是我的初戀呢。”

“這麼說起,祁司宴才是我的初戀呢。”

“這麼說起,祁司宴才是我的初戀呢。”

“這麼說起,祁司宴才是我的初戀呢。”

M再度崩潰了。

虞蓁的聲音就像是一個復讀機一般,聽的M都快生理性厭惡了,可偏偏祁司宴還樂此不疲的回放著。

初戀……

這兩個字在他的唇齒之間滑過,咀嚼。

整整三十遍之後,他終於把手機關了。

M的耳朵得到了解放,她立刻抬眸看向了祁司宴道:“大少!那女人是故意的,她故意這麼說,讓我錄音放給您聽,就是為了討好……”

她話還沒說完,書房的大門忽然“砰”的一聲被甩開,M嚇了一跳,再一看,眼前哪裡還有祁司宴的身影?

祁司宴早已離開了。

男人大步大步的走向了主臥,推開門,虞蓁正坐在飄窗上,安靜的看書。

她像是剛剛洗過澡,微溼的長髮貼在肩頭,白色的棉質長裙襯的她越發安靜無害,精緻的容顏看起來像個洋娃娃一般。

祁司宴倚在門口,凝視著虞蓁許久。

她在看書,他便靜靜地看著她看書。畫面美好,不忍打破。

虞蓁早就察覺到了祁司宴的到來,但她並不想主動開口。

等了許久,男人都沒有任何動作,就在虞蓁疑心,祁司宴是不是已經走了的時候,耳旁忽然響起了男人的腳步聲。

下一秒,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映入眼簾,虞蓁的書被抽走,鋪天蓋地的烏木沉香味湧入了她的鼻息,他俯身,掐著少女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那吻又兇又急,一如曾經的每一個吻。

直到虞蓁的口中湧現出了血腥的味道,祁司宴才將她鬆開。

“虞蓁,你什麼意思?”

“你在示好?”

祁司宴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虞楚沒有看他,纖長的羽睫微微下垂,許久,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般。

“祁司宴,我沒有欺騙你的意思。我和薄肆夜之間的關係,你應該也清楚。”

她本身就是帶刺的,只是迫於祁司宴的壓力,才會偽裝成脆弱無助的小白兔。

但這樣的偽裝,祁司宴早就已經看穿了。

他沒有戳穿,甚至縱容她在他可以掌控的範圍內肆意撒歡。

也許一開始,虞蓁會覺得很憤怒,會覺得自己被當成了一個小丑。

可是冷靜了一晚以後,她忽然想通了。

她倏然抬眸看向了祁司宴,盈盈美眸中彷彿有碎芒盈盈,“祁司宴,我確實是在向你示好。”

話音剛落,男人忽然像是瘋了一般,又要欺身吻上來。

虞蓁一把捂住了他的唇,無奈的笑道:“你可不可以聽我說完?”

“你說,快點,老子等不及了。”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就像是一隻在等待著主人投餵食物的大狼狗……

“你別急。”

她安撫的拍了拍祁司宴的手,主動握住了他那隻捏著她下巴的手。

“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這個人,非我不可呢?還是,只是因為我的血可以讓你……”

話說到一半,虞蓁忽然咬緊下唇。

說起來,真是好笑。虞楚要她的血,祁司宴也要她的血。她的血是什麼珍惜物種嗎?

貝齒嵌入紅唇的那一刻,鮮紅色的血珠沁出,映入了祁司宴的眼簾,近乎要讓他瘋狂了。

“虞蓁。”

男人死死的凝視著虞蓁的唇,目光緩緩上移,直到二人對視。

“先親一下再說好不好?”

他快憋死了。

男人話音未落,面前那張精緻的臉便在他的面前倏然放大。

“啵。”

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祁司宴的唇上,他甚至能感受到,虞蓁好像……舔了一下他。

這個妖精。

少女白嫩的手輕輕捧著男人的臉,她含笑看著祁司宴道:“現在可以了嗎?”

“虞蓁,虞蓁……”

他輕輕呢喃著虞蓁的名字,彷彿再也控制不住那般。虞蓁像是早有所料,一把捂住了祁司宴的唇,可男人卻像是渴求主人憐愛的小狗似的,連虞蓁的手心都沒放過。

“不可以犯規哦,祁先生。”

該死的,這女人怎麼這麼會撩?

祁司宴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爆炸了。

“如果你只是因為想要我的血,我可以答應,以後也可以一直共給於你,但是希望你能還我人生自由,如果你是因為……”

她甚至話還沒有說完,祁司宴一雙眸便變得通紅一片,“你想都不要想。”

“那你是因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的身體?”

她的嗓音很溫柔,虞蓁刻意壓低了聲線,聽起來就像是一位循循善誘的老師一般,在引導著面前這個迷茫的學生。

“祁司宴,你有過其他女人嗎?平心而論,我的身材並不好,也只有這張臉能看。以你的權勢地位,你要什麼樣的國色天香都是動動手指的存在……”

“唔……”

這一次,祁司宴甚至懶得與虞蓁辯駁,他直接堵住了虞蓁的唇。

為什麼……為什麼非她不可?

祁司宴也是最近才意識到,這個人,好像真的非虞蓁不可。

他迷戀她鮮血的味道,她的身體於他而言也十分有吸引力,最重要的是,虞蓁的靈魂。

她的下一步,永遠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捉摸不透,卻讓他欲罷不能。

少女緊緊的抓著男人的衣襟,輕輕的喘息著。

但她的雙目,卻是一片清明。

她抬眸看向了祁司宴,非常迅速的在其中捕捉到了一抹轉瞬即逝的迷茫。

她抬手,一把摟住了祁司宴的脖子,讓他的耳朵緊緊的貼著她的唇。

“祁司宴,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愛。”

“你會不會是……愛上我了?”

出乎虞蓁的意料,祁司宴並沒有將她推開。

她甚至感覺到,祁司宴的身子僵住了。

“虞蓁。”

他再度念著她的名字,低啞的嗓音,一開口,彷彿她的那兩個字都帶著電流一般竄過她的全身。

“虞蓁。”

他又叫道,這一次,嗓音隱隱顫抖。

“我在,我會一直在的。”

她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像是哄小朋友那般,嗓音越發的溫柔,像是能夠掐出水來。

“你可以……教我愛嗎?”

他脆弱的抬眸,凌亂的髮絲散在額前。此刻的祁司宴,就像是被雨水擊碎的蝴蝶翅膀,輕輕一觸,就會分崩離析。

虞蓁彎唇,輕笑著湊了上去,“可以。”

她握住了祁司宴的手,牽引著他,解開了純白色睡衣的扣子。

……

“輕、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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