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夜。

薄肆夜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薄家的保鏢護住。保鏢穿了防彈衣,因此,並沒有什麼事情。

薄肆夜大驚,那子彈擦肩而過的感覺實在是鮮明瞭,彷彿剎那間生命就會在此刻被剝奪。

“祁司宴你是不是瘋了?你打我幹什麼?!”薄肆夜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和這個男人素來無冤無仇,他現在是在發哪門子的瘋?

祁司宴抬眸,冷笑,“打你就打你,還得挑日子?你是什麼不要臉的東西?”

“不要臉”三個字一出,薄肆夜眉心便是一跳……他果然是聽見了!

這男人……居然如此護著虞蓁!

虞蓁心中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祁司宴,饒是她知道祁司宴會維護她,也沒想到,他居然會維護她到如此地步。

“虞蓁,我已經教了你兩次了,接下來一次,你自己來。”

祁司宴收了手,靜靜地立在虞蓁的身旁,單手插在口袋裡,漫不經心,卻又像是最忠誠的守護者一般。

陸雲霆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彷彿下一秒就會昏厥過去……

陸家家主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大喝了一聲道:“快點!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送醫院!都在等他死了再送嗎!”

“我看誰敢!”

祁司宴的視線掃過陸雲霆,掃過他周圍的那些人,帶著極其強大的壓迫感,像是泰山壓頂一般,頃刻間,居然沒人敢動!

“陸家家主,不好意思了。”

陸家家主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他不需要回頭,也知道是什麼。

“你,你想幹什麼!”他勃然大怒。

從他成為陸家家主的那一剎那,就再也沒有面臨過這樣被人用槍指著腦袋的危險了。

“別擔心,家主,等我們大少玩夠了,自然而然會放過你。”

陸家家主還要說什麼,那道沙啞的像是沙礫般的聲音又響起了,“噓……現在大少只是看你們小少爺不順眼,所以可能死的只是他。你要是出聲轉移了大少的怒火,那到時候……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你們……你們……”

他餘光瞥見自己帶來的保鏢不知何時都被制服壓在了地上,瞬間不敢有任何動作了。

傳言,祁司宴的背後,有一股不屬於祁家的勢力。

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勢力。

只知道這勢力殘忍詭異的令人心驚膽戰。

“薄家家主,也抱歉了。”

在場所有人的身後,都不知何時,抵了一把手槍。

“你們……你們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沒有人回答。

祁司宴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像是圍觀鬥獸場裡的困獸一般,興味漸濃,他看著虞蓁道:“繼續。”

晚風將虞蓁的腦袋吹的稍許清醒了一些,她忽然收了槍。

“祁司宴,稍等一下。”

她快步走到了陸雲霆的身旁,半邊臉頰紅腫不堪,卻絲毫不影響虞蓁的美,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絲易碎之美。

陸雲霆意識漸漸朦朧,卻在看到面前這抹身影的時候,又逐漸清醒了一些。

少女附身,彎腰,烏黑柔軟的髮絲蹭在了陸雲霆的臉上,她纖長的羽睫微微顫動,像是蝴蝶振翅。

忽而,她湊近陸雲霆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什麼。

然後……少女笑了。

那是一種惡劣的笑,帶著報復後的快感、嘲弄。

祁司宴在不遠處看著,忽然發覺,此時此刻的虞蓁,美的讓他覺得觸目驚心。

真漂亮。原來,他的小兔子也有這樣一面。

真是該死的誘人。

陸雲霆忽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虞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抖著手道:“虞蓁,你……你到底是誰!是誰!”

他拼命的掙扎,伸長了手想去抓住虞蓁,卻落了個空。

虞蓁抬腿,直接一腳踹在了陸雲霆的傷口上。

“去死。”

她沒有絲毫心軟,這一腳落下去,陸雲霆悶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說了你是蠢狗,還不相信,那你去死好了。”

剛才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虞蓁抬手拔槍,子彈上膛,直接對準了陸雲霆的腎臟處。

那裡,已經血肉模糊。

“砰”的一聲,子彈射出,沒入了陸雲霆的身體。

強大的後力震的虞蓁手臂發麻,她卻只覺得快意。

不是喜歡腎嗎?那就去喜歡個夠!

小姑娘發狠的模樣落入了祁司宴的眸中,他忍不住抬手,“啪啪啪……”

掌聲響起,虞蓁瞬間驚醒,她驀然抬眸看向了身後的祁司宴。

糟糕!一時之間忘記了祁司宴還在看著。

這……這是不是不太符合她的人設?

虞蓁有點心虛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反應,頭頂便被一層陰影籠罩。

她下意識丟了槍,一頭栽進了男人的懷裡,一把抱住了祁司宴的腰肢,嚶嚶嗚嗚了起來,“疼,哥哥,手疼,臉疼……”

“裝。”

“沒裝,真的疼……”

她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祁司宴單手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臂彎之上,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輕笑了一聲道:”小滑頭,玩盡興了沒?”

虞蓁點頭如搗蒜。

“那就回家吧。”他餘光掠過薄肆夜,一抹陰鷙一閃而過。

這些老東西,他暫時還不能動。

……

當祁司宴抱著虞蓁離開之後,眾人才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有的人甚至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陸家家主最先反應過來,“快!快送醫院啊——”

……

車內,祁司宴抱著虞蓁。

虞蓁不適的掙了掙,想從他身上下來,卻被祁司宴輕拍了一下臀。

小姑娘瞬間嚇得不敢動了,趴在祁司宴懷裡裝死。

“別裝死,說話。”

虞蓁沒動,臀部又被拍了一下,這一次的力道,可比剛才重多了。

小姑娘嗚了一聲,委屈的看向了祁司宴,“哥哥,真的疼,你看,我的手都青了。”

“你剛才開槍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虞蓁:“……”

“行了,沒有怪你的意思。”

相反,那樣的虞蓁,只會讓祁司宴覺得熱血沸騰。

“我只是想知道,那一晚接通電話的時候,你口中的薄先生,是不是薄肆夜?”

什麼?!

他怎麼還記得這件事?

小姑娘訝異的目光落入了祁司宴的眸中,祁司宴危險的眯了眯眼睛,“不許撒謊,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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