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進去之前,不先自我介紹一下嗎?”

三人靜靜地看著維,不知道他又想說什麼。

“畢竟,接下來我們也算是要合作度過難關吧?如果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話,不覺得有點麻煩嗎?”

“沒必要。”長髮男人的視線移向「落龍谷」的深處,“反正對你來說,我們不過是“僱傭兵”吧?不透露名字反而是正常的。”

“好吧,那就沒有代號什麼的?我總不能喂喂地叫吧?”

“那你聽我們命令就行。”

維沒有回話,但黑袍少女卻再度開口。

“我不是臨宮人,能先和我解釋一下「落龍谷」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嗎?”

“……”

“我們真的要花時間在這件事上嗎……”短髮少年問道。

“讓最愛說話那個人和你解釋吧。”

維笑笑,“榮幸至極。”

……

“傳說「落龍谷」是最初的黑龍——黑龍真祖隕落之地,它從「暗海」落下,穿過「黑淵」,隕向「臨宮」,最後他的軀體化作了高大而綿長的「落龍山脈」,而不知又過去了多少年,一位強者將「落龍山脈」一刀劈開,於是便有了「落龍谷」。”

“喂!你這介紹的也太簡略了吧?”短髮少年不滿道,“後面那麼精彩的故事就這麼被你一句話跳過了?”

維一臉無辜,“不是要省時間嘛?再說了,這不過是傳說而已,這「落龍山脈」也不是黑龍真祖的軀體化的,畢竟在我們的正史裡面,這山脈形成的時候真祖還沒死呢,後面的故事更是扯淡,要是「臨宮」歷史上真有這麼強的人,怎麼可能連個名字都沒有?”

“啊啊,扯遠了,總之這「落龍谷」裡面的靈力環境非常複雜,其中充斥著大量的邪靈和高濃度的混雜暗靈,而谷內的兇獸更是詭異,它們有的小如細沙,卻能分泌出劇毒,有的不過拳頭大,卻蘊藏著7階的靈力,並且小型兇獸更多是群居,所以碰上基本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逃跑,而且在儘快擺脫它們的同時還不能招惹上其他兇獸群……所以幾乎沒有人能穿過「落龍谷」,很多嘗試穿過它的人要麼退了回來,要麼死在了裡面。”

“至今人們進到「落龍谷」內最深的記錄是70年前由「臨宮」內各族強者組成的探索隊,據說他們在經歷重重困難後到達了「落龍谷」的中央地帶,他們在那裡見到了黑龍真祖,然後一道白光閃過,他們通通被傳送了出來。”

“打擾到他老人家了?”少女問道。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幻象吧,但他們被傳送出來這件事卻是真實的。”

“那你為什麼有信心穿過「落龍谷」?”

話說到這裡,幾人都停下了腳步,並且男人與少年的目光也聚集在了維的身上。

“對啊,維,你哪來的信心?”男人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怒意,“歷史上可沒有人能穿過這「落龍谷」,你有這實力?”

“那我們回去?花個幾天時間繞過「落龍山脈」,又或者讓暗影龍族通融一下,放我們過去?”

沉默片刻,男人冷哼一聲,“繼續走!”

幾人走了不久,周圍的靈力環境就開始變得惡劣起來,特別是邪靈的濃度開始逐漸上升,使得眾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會展開一層靈力防護罩以抵擋邪靈的侵害,但這裡可是「落龍谷」,他們要儘量隱藏自己的存在,就不能用這種極為招搖的靈術。

黑袍少女多多少少也明白了這「落龍谷」的威力,要保持潛行的同時抵抗這些邪靈的侵蝕,沒有強大的靈力底蘊是做不到的。

不過,他們才剛剛進入「落龍谷」沒多久,也還沒真正地到達它的深處,再繼續前進的話,他們的旅途確實不會太舒服。

但當再潛行一段距離後,他們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裡的煞氣……為什麼這麼重?”

短髮少年吞了口唾沫,他的心跳正在不斷加快。

“前面……”他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死了很多兇獸……那些煞氣,就是從前面溢過來的……”

長髮男人眉頭緊皺,他看向維,“你要找的東西真的不在這裡面嗎?”

“是暗影龍族吧。”維神色不變,“他們或多或少地察覺到了吧,那樣東西就在附近,所以才會這樣……”

說到這裡的維突然笑了起來,“呵,當初血洗「血淵鄉」的時候也是這種陣仗吧?說到底,這對暗影龍族來說確實不值一提。”

“我說你們,還要繼續前進嗎?”維笑容不變,“反正我是不會退回去了,畢竟可不能讓暗影龍族搶先啊。”

“……”

“維,可以告訴我嗎?你要找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不是「臨宮」的靈力控制裝置?”

“是月亮。”維說道,“你們小時候應該都聽說過這麼一個故事吧?臨界剛被創造之初,是擁有光的,那是隻屬於臨界的月亮——「海中月」。”

“那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存在的。”維的眼神堅定,“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你們都看到它,不,是讓所有的臨界人都看到它,我想讓臨界再次擁有光明。”

“……”

“如果在前面真的撞上了暗影龍族,你打算怎麼辦?”

“打敗他們,然後找到「海中月」。”

“你認真的?”男人盯著他的眼睛,“你沒有那個實力,而且就連你自己都在否定那個「海中月」是靈力控制裝置吧?”

維苦笑,“人的一生就是那麼侷限,不是嗎?很多時候只夠做一件事的。”

短暫的沉默後,男人又看向一旁的少年。

“走吧,我們沒有必要跟著去送死,屠殺這些兇獸的,一定是暗影龍族頂尖的隊伍,我們不可能……”

“大哥。”少年打斷了他,“我想試試……”

“試你個頭!”男人一把抓住他的領口,“你真當自己是什麼了?暗影龍族要殺我們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你tm連看到自己怎麼死的機會都沒有!”

“那他呢?”少年激動地指著維,“他就敢去,難道我們碰到什麼事情都要退縮?我們就真的不如臨界人族?憑什麼?”

“就憑你沒有去送死的理由!”男人將他按在牆上,“少給我扯你那族群的榮譽感,他要去幹這種事根本就不是為了臨界人族,他是為了他自己!”

少年低下頭,拳頭卻暗暗緊握。

“才不是什麼族群的榮譽感,我只是……不甘心,面對暗影龍族,僅僅只是一戰就讓我們心生退意,甚至要放棄家園保全自己……小時候長輩總是告訴我,無論碰到什麼敵人,我們都不能拋棄自己的勇氣,一旦失去了勇氣,那麼敗局從一開始就決定了……”

他抬起頭,“大哥,回答我好嗎?既然我們已經沒辦法戰勝暗影龍族,那我們現在做的那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真的如維所說,只是為了把自己買個好價格?”

“我……不是為了成為懦夫才活到現在的。”

男人沒有回答,實際上他也無話可說,而他早就明白,自從十年前他大敗給臨界人族的那位「戰」時,他就無法向更強者挑戰了。

維無聲地嘆了口氣,他何嘗不能理解他們心中的糾結,在和暗影龍族一戰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整個臨界都沒有勝算,但之所以臨界人族沒有向暗影龍族妥協,不僅因為他們是整個「臨宮」的“老大哥”,更是無法放下屬於他們這個族群的驕傲。

作為臨界中的頂尖強族,又是「終」所創造的人族,怎麼可能向暗影龍族屈服?後者不僅要否認「終」的存在,更要否認祂的一切……如果連他們臨界人族都投降了,那就和否認他們自己沒有任何區別!

但說實話,就算是臨界人族內部也有不少支援投降的人,更別說其他種族了,而在這種內外皆施的壓力下,族群中的個體少不了會有這種糾結與不甘……

如果要說有什麼方法可以結束這一切,那他只能堅信「殘」大人的計劃能成功了。

“叭!”短髮少年突然失去重心倒了下來,而動手之人,則是那黑袍少女。

二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的,男人眼中的驚訝就轉變成了憤怒。

不過還沒等他質問,少女就開口說道:

“帶他走吧,你的判斷沒有錯,以他的實力,在暗影龍族面前連炮灰都算不上。”

“至於你,”少女的目光如同一根毒針,“連覺悟都沒有做好的人,沒有資格繼續前進。”

-

季伸出手,無數細長的短劍就聚集在一起,最後化作一把黑色長槍。

而此時,上空的血霧也徹底散去,但那之中出現的卻不是先前那位少年,而是一位青年。

“不報上名來嗎?”季笑道,“畢竟不知道對手名字的話,戰鬥就會變得乏味很多。”

“叫我維斯塔就好。”

“哦,這是你原本的名字?”

“是一位朋友幫我取的。”

“那麼,你果然是「四獸」之一?”

“算是吧。”

“那我可就要出全力嘍。”

不等維斯塔回答,季就衝了上去,但他的長槍卻在原地360旋轉起來,似乎他造出這把槍就是為了轉著玩的。

轟!拳與拳對碰到一起,但衝上來的季卻連一秒都沒堅持到就飛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維斯塔的身上卻升起一縷縷黑煙,他身上有層由「毀滅之力」形成的無形屏障,也就在剛才,有某些東西在上面被燒成了灰。

“這難度可不止提升了一星半點啊。”季穩住身形,剛才他暗中發出的暗器全被對方擋了下來,可明明在對拳的那一瞬間,他都沒察覺到有那層屏障的存在……

而此時的維斯塔卻主動發起了攻擊,不過他先是凝聚了好幾個黑色的小球,然後再向季衝了過來。

“喂喂喂,你這樣搞我可是要收專利費的!”

嘴上是這麼說,但面對這些攻擊,季可不敢有任何託大。

靈術「重山」!

季在用出這個靈術的同時雙臂交叉格擋住了維斯塔的一拳,可那幾個黑色小球卻盡數轟向他的背部。

維斯塔再次轟出數拳,而季只能單方面防禦,直至最後一拳,將季再次釘入舊海淵城的深處。

而此時的舊海淵城內,本來還在找出口的兩位少女,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崩塌攔住了去路。

但她們還沒反應過來,洶湧的海水就灌了進來。

“……”

被碾壓了啊……就算用了防禦靈術也一樣……

季抬起手,而手臂上的盔甲已經出現了無數的裂痕,現在的它們已經和風乾的餅乾無異,只要稍微碰一下,他身上的盔甲就會碎成粉末。

“剛才那一擊,是認真的嗎?”

也就是說,對方大機率沒有和「殘」接觸,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把他暴打一頓了。

季呆呆地看向上空,他用了幾秒鐘確定了某件事之後,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

“真是矛盾啊我自己……明明準備了那麼久,現在卻還在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地戰鬥,明明知道了要拼上性命,現在卻在猶豫不決。”

身上的盔甲一件件粉碎脫落,但季的身形卻不曾瘦小,金色的靈力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地散出,它們將季的身體包裹,同時構成了一個更為巨大的身影。

季身著金色鎧甲,揹負四根戰旗,先前造出的黑色長槍也落到他手中——短短几秒內,他便從一箇中世紀騎士變為了戲臺上戰無不勝的將軍,這並不是他的換裝愛好,而是一種獨門靈術「迎神術」。

季朝著上空暴射而出,雖然維斯塔仍然是樸實無華的一拳,但前者卻沒有像上次那樣被打飛出去,而是成功頂住了他的拳頭。

兩人都注意到了兩者碰撞處的異樣,實際上它們並沒有接觸到一起,維斯塔的拳頭被一層薄如蟬翼的屏障包裹,而季的槍尖則一邊旋轉一邊溢位金色的靈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抵消那層屏障所帶來的磨損。

在對峙了幾秒後,兩人十分默契地收了手,並同時退了一段距離。

“那種力量……我從未見過,這就是「四獸」特有的靈力嗎?”

維斯塔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手上匯聚了一個水球。

“自己體會一下,如何?”

維斯塔只是隨手一撥,那水球就開始高速旋轉起來,而眼尖的季此時已經發現了它的異樣——那個水球的性質被改變了,從維斯塔接觸它的一瞬間開始,它就已經從這片海中分離出來,成為了獨立的個體。

而這就代表著對方有將物質的性質改變的強大力量,可這不僅沒讓季感到畏懼,反而使他的一個猜想得到證實。

他曾經向「殘」詢問過祂與「終」之間確切的關係,但「殘」只認為自己是「終」的造物……可在季看來,「殘」與「四獸」或許不是「終」的“造物”,而是「終」的一部分。

這兩者或許有許多地方相似,但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如果「殘」和「四獸」只是「終」的造物,那他們的力量不過是神之力分流的結果,是神之力下位的存在,但以現在的表現來看,他們就是「終」本身,所擁有的力量就是「終」的神力!自然也就擁有了極大的權能。

所以,與其說「四獸」是「終」的造物,倒不如說他們是祂的分身,而「殘」之所以信誓旦旦地堅稱「終」不會復活,大概也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

不過另一件令他好奇的事是,為何到現在為止他們只看到了一位「四獸」?是其他的躲起來了,還是「終」的意志認為這種程度的危機根本沒必要將所有「四獸」喚醒?

但發射而來的水球容不得他再多想,就兩人之間的距離,那玩意不用一秒鐘就會飛到自己臉上。

所以他乾脆不考慮要怎麼躲避它,而是伸出左手將它接了下來。

金色的靈力從他的手掌溢位,構成了一隻巨大的手,將飛速射來的水球一把握住,但即便如此,那個水球仍在不斷旋轉,同時逐漸由圓形變為子彈狀,將他的金色巨手一點點消磨……而此時的季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我的靈力,居然在不斷湮滅?”

他一個閃身,同時將金色巨手撤去,那水球便真的如子彈一般射入海底,不過它在落地之前,就在海中“轟”的一聲炸開了。

爆炸的轟鳴從舊海淵城的上空傳至千里之外,就算是外圍戰鬥的人們也被震得連連後退,但靠得最近的季卻紋絲不動地定在那裡,不曾被撼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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