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建明帝發現了不得了的事,七七她居然一改之前敷衍的態度,對他很是體貼照顧,不但和肖衣一起扶著他上山,時不時問一下要不要喝水,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還拿帕子要幫他擦汗。

張福年紀和建明帝相差不大,他綴在後頭看著宋長樂獻殷勤也覺得有古怪,下意識就覺得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七七可是有事找我幫忙?”停下休息的時候建明帝忍不住問出了心裡話。

宋長樂眨了眨眼,覺得她之前做的可能真的過份了些,現下她只是態度好轉,太上皇就問她是不是需要幫忙,誤以為她有所求。

“沒有,別亂想,我也沒做什麼,莫一驚一乍的,好像我做什麼都帶著目的似的,我不是這樣的人。”宋長樂義正言辭的反駁。

原本建明帝的確是懷疑七七有求於他,不過看著她那雙過於清澈見底的雙眼,建明帝還是決定相信她。

“七七是個懂事孝順的孩子。”建明帝欣慰中帶著點受寵若驚。

宋長樂有些不自在的撇開視線,她一個晚輩確實該對長輩恭敬一些,平時和霍老頭鬥嘴習慣了,太上皇來了後她也一樣隨性的待他,仔細一想是她自以為是了,老頭和老頭之間也是有區別的,畢竟身份不同。

“我去前面瞅瞅。”宋長樂往前走了一段路,隨意掃視一圈就把十里之內的景物都收入了眼中。

“再走兩刻鐘應該就能到了。”宋長樂估測了下距離。

“是,貴人小姐說的沒錯,再有兩刻鐘就到我們山地村了,要不是路不好走,也不會這麼般費時間。”王海一臉老實的出聲解釋。

“你也知道路不好走,我看從山腳下一路上來都是雜草叢生,你們村的人也不修一修,把小徑周圍的矮樹砍掉,雜草鋤掉,你們村的人不用下山的嗎?”

宋長樂指了指兩旁的灌木,又指了指腳下的雜草,很是不滿,總覺得山地村的村民太過懶惰,連下山的路都不修像樣些。

“我們村一年到頭都不見得有人下山,這次若不是我娘不見了,我也不會下山,我已經五年沒出過山了,這次實在是沒辦法。”王海一臉老頭的回答。

宋長樂:“……”

“山地村的村民曾經都是朝廷流放到黔地的罪臣,三代內不準參加科考,更不準離開黔州,如今雖過去百年,前朝也早已覆滅,但這些被流放的人日子仍過的艱難,不敢輕易離開村子。”

二郎詳細的解說著這其中的緣由,“雖說這是前朝的規定,但許多人住在訊息閉塞的山裡,並不知道朝廷的律法是否有改變。”

“這位公子說的是,我們村的人只知道改朝換代了,並不知是否改了律法,大夥一門心思只為了活下去,對外面的事也不關心,哪裡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變化。”王海面帶苦澀。

黔地周圍有許多小村莊的村民都躲在山中不願出來,主要是以前黔地飽受戰亂,遼人時常來搶掠,本就日子不好過的百姓便直接躲起來,躲避遼人的騷*擾。

宋長樂沒再說話,剛才誤會了山地村的村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不瞭解真相就不該多嘴,免得丟人現眼,嗚。

又走了兩刻鐘後果然到了山地村,眾人發現這裡的房子都是破舊的茅草屋,有些甚至是木板屋,最好的就是土坯房,房頂都是用茅草蓋的。

“窮”,特別窮。

“老太爺你看那兩間木板房還沒有你的人搭的好呢。”宋長樂忍不住做了下比較。

“之前你還嫌棄木板房太寒酸,不愛住,今晚上你是挑都沒得挑。”天色漸暗,他們肯定是要先住一宿明日才能開始找人。

“我也不是沒吃過苦,之前我那是覺得果山上住了太多漢子,我一個姑娘家住在那不合適,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那些人睡覺呼嚕聲太響,吵得我沒法睡。”宋長樂振振有詞的解釋。

建明帝淡然的點頭,“那倒是,那些守果園的漢子太能打呼嚕了,我也被吵得夠嗆。”

“是吧,這可不能怪我,像我這麼講道理的人,怎麼可能吃不了苦呢?”宋長樂繼續為自己辨解。

只是講道理和能不能吃苦有什麼關係?七七就是個小忽悠,伶牙俐齒。

“寒舍簡陋,今晚就委屈諸位大人了,你們就在此安置吧。”王海把他們領到全村的唯一的土坯房,也就是他家,點頭哈腰恭敬的請他們進屋。

“你是村長還是族長?”宋長樂這話是對王海說的。

王海憨厚的笑道:“我們村攏共才不到五十人,我既是村長也是族長,我們都是一個家族的。”

宋長樂不置可否,又問:“怎麼沒看見其他村民,人都去哪了?”

“都在家呢,這幾天天氣不好,村民們不敢出門,小貴人你看天上的烏雲把天都遮住嘍,怕是馬上就要落暴雨,還請諸位貴人進屋避一避,莫要讓雨淋溼。”王海望著烏雲罩頂的天空,黝黑憨厚的臉上浮現凝重。

“這裡地面廣闊,你們的屋子又沒有靠山而建,地勢高排水也沒問題,就算落暴雨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就算出現最壞的狀況山體滑坡或泥石流也不會有太大危險。

說黔地地形複雜不是開玩笑的,先前雖然他們爬了很久的山才上來,但山地村的地勢卻很平坦,還很廣闊,當然周圍依然群山環繞,跟包餃子似的。

不過村子裡光線十足,一點都沒有深在峽谷的感覺。

只是一個愣神的功夫,暴雨已然來襲,只聽得嘩嘩巨響,還有嗚嗚狂風作亂,活像是有妖魔鬼怪出現的場景。

眾人皆是被唬的一愣,不過大家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很快便恢復如常。

“呀,漏雨,”宋長樂抹了一下額頭的水漬,望著脆弱的草屋頂不免擔憂,“這房子不會被暴雨摧殘一下就塌了吧?”

張福和幾位護衛聞言趕緊護在建明帝身旁,以防這破屋真的坍塌能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護著太上皇逃到安全的地方。

王海也沒想到暴雨來的如此迅猛,為了把房子讓給貴人住,他的家人都安置在別人那裡,如果連他這全村唯一的最結實的土坯屋子都撐不住要塌,那其他人的屋子更不堪一擊,一時難免擔心起妻兒。

不過他沒有馬上去找妻兒,而是指著灶房的方向吼道:“我家灶房旁邊的那間屋子有地窖,若是屋子真的要塌了,諸位貴人可以先去地窖躲避。”

因為雨聲太大,他不得不扯著嗓門吼。

“瞎說什麼,如果屋子真的倒塌,那地窖裡不是要悶死人,還怎麼呼吸?”二郎眼神凌厲的喝斥道。

王海嚇得身形一顫,差點腿軟跪下去,不敢再多言。

很快一柱香時間過去,屋頂雖然大面積漏雨,但並沒有塌房的痕跡出現,眾人皆是鬆了口氣。

宋長樂下意識的掃視著四周,卻看到外面雨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狂奔,那人似乎並不受風雨的影響,在暴雨狂風中來去自如。

“肖衣你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個人,他肩上是不是也扛了個人?”因為肖衣也會瞳術,所以宋長樂只喊他來看。

肖衣反應倒快,不等宋長樂說完已經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片刻後,他擰著眉道:“的確有人在外面,只是對方的速度太快,我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到人影。”

且一晃眼外面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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