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選了一匹大紅色,三匹淺青色,三匹深藍色的布,都是上好的棉布,是要留來當嫁妝的,宋長樂要賞她綢布綾羅,她不要。

“小姐,我只是個丫鬟,哪裡能穿這些,別說身份不匹配,就算我不顧身份硬要穿,那不得糟蹋了這些好料子,你給我綾羅綢段還不如給我銀子來的實在。”

聽聽這就是立春的原話,宋長樂也是拿她沒辦法,把綾羅綢段換成四對銀鐲子,這丫頭就喜歡實心的銀首飾,在宋長樂眼裡看來土氣的款式,在立春眼裡卻是寶貝疙瘩。

“你今年都十六了,還沒有中意的人,嫁妝倒是存了些,就是缺個男人。”立春比宋長樂大兩歲,宋長樂過完年正好十四。

“那進宮的宮女都要等到二十五歲才能出宮,就是一般大戶人家的婢女也要二十出頭了才給婚配,我才十六急啥,我現在還不想嫁人,等我二十歲了再談婚嫁的事。”

立春是真不急,雖然她一直在攢嫁妝,但不是為了急著嫁人,她這是為以後的生活作打算,小時候苦怕了,身邊有銀子傍身才有安全感,不管以後她是否嫁人,多存點銀子總沒錯。

主僕倆邊說邊上了馬車,宋長樂一坐下就感覺到對面客棧又有人在看她,抬眼望過去,果然又是那兩個老頭。

若不是她會瞳術還學過唇語,從而確定那倆人的身份,否則她真不敢相信太上皇居然悄無聲息的跑到黔地來了,阿昭也不事先來信知會她一聲,害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現下她回去要不要告訴爹這件事呢?

看樣子太上皇是不想聲張,微服私巡呢,要不再等等,先不告訴爹,免得嚇著他?

對,見機行事。

回到家宋長樂想了想還是去找了霍老頭和二郎。

“什麼?太上皇來黔州了,七七你確定?”霍老頭驚了一下,太上皇還是宣親王時是霍老頭的老僱主,倆人關係甚親近。

“你忘了我學過唇語,就是因為看的見聽不見所以特意學的,我唇語很厲害,不會出錯的,我從那兩個老頭的談話中確認他們身份的。”宋長樂信誓旦旦的保證。

二郎沉思良久才出聲,“太上皇大老遠跑到黔地來做什麼,難道是對爹不放心?”

“好像不是,他就是來遊山玩水的。”宋長樂是從太上皇和張福的談話中分析出來的

“王爺,不是,太上皇不是這樣的人。”霍老頭是信任對方的人品,對方不可能這麼無聊特意跑來監督葉孝元一個芝麻縣令。

“不管太上皇是為什麼來黔州,咱們平日裡行事小心些,別不小心衝撞了他老人家,讓府上的下人出去採買時也低調點,以免節外生枝。”二郎語氣嚴肅。

宋長樂深以為然,“二哥你說這事要告訴爹不?”

“還是說一聲吧,怎麼說他也是一縣之主,這麼大的事被矇在鼓裡,萬一出了岔子,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豈不是要亂?”二郎果斷道。

“那你和爹去說吧,”宋長樂把任務交給他,隨後又道,“昨個夜裡我發現有人夜探縣衙,我懷疑對方是太上皇派來的人,咱們是不是也派人去盯著點?”

“不知死活,太上皇也是你能監視的?”霍老頭輕斥。

“幹嘛說的那麼難聽,咱就是派人去保護他,不是監視。”宋長樂理直氣壯。

“就你歪理多,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莫要亂來,”霍老頭又瞪了她一眼,默了默又說,“今晚上我去見見他老人家,套套他的話,看他到底是來幹啥的。”

“還讓我別亂來,看看你自己,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去套太上皇的話,你這才是大不敬。”宋長樂撇撇嘴,鄙視霍老頭的兩面三刀。

“臭丫頭你這是什麼眼神,小心我揍你。”霍老頭抬手作勢要打她的頭。

宋長樂靈活的躲開,跑到門口朝他吐了吐舌做了個鬼臉,“霍爺爺晚上我跟你一起去見太上皇,到時候記得喊我。”

“你個小丫頭去做什麼,我不帶你。”霍老頭臭著臉拒絕。

“七七可是太上皇指給太子的準太子妃,是他親自挑選的人,她為什麼不能去見,或許太上皇這次來黔地就是想見七七呢?”二郎此時絕對想不到,他真相了。

霍老頭陷入沉思,二郎的話好像有道理,那晚上就帶小丫頭過去探探口風。

月上枝頭,建明帝剛用完晚膳,想著是否出去逛逛夜市,消消食,聽說黔地以前是沒有夜市的,葉孝元上任後這兩年才有的,這時就見肖衣過來稟報。

“老太爺,宋長樂和一個姓霍的老頭來了新來客棧,看樣子是來找您的,您見是不見?”

新來客棧就是太上皇眼下入住的客棧,肖衣瞳術上頗有天賦,能看到百米之內的事物,所以宋長樂和霍老頭剛進客棧他就發現了。

“若真是來見我的,就把人帶過來。”太上皇腳步一轉站在窗前,悠哉的等著客人上門。

宋長樂剛開口向掌櫃的打聽,肖衣就過來了,示意宋長樂和霍老頭跟他走,他家主人正等著他們。

宋長樂與霍老頭對視一眼,隨後又平靜的錯開視線,前者從容道:“那就請帶路吧。”

*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半個月,宋長樂懶散的癱在床上不想動,最近有些煩,家裡來了尊大佛,可勁了逮著她霍害。

她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話說半個月前,她和霍老頭去新來客棧見太上皇,當時高貴威嚴的老者對她很是和顏悅色,當場就送了見面禮,是一對印著龍紋的玉佩,皇室標配,拿出去倍有面子,價值連城自不必說。

太上皇也表明了只是厭倦了京中的生活,想出來散散心,到處走走看看,來黔地並無特別的事要辦,因為想到沒見過宋長樂這位未來孫媳,他一時興起就特意跑過來見一面。

因為是微服私訪,不想大張旗鼓,所以沒有通知本地官府,只是沒想到他剛到沒兩天就曝露了身份。

太上皇是清楚宋長樂會瞳術的,因此也沒太意外行蹤的曝露,他想著既然已經被認出來,那就沒什麼好遮掩的。

他對宋長樂印象很好。

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都讓他覺得很滿意,他很喜歡這個準孫媳婦,於是就主動說要和宋長樂一起回縣衙,然後就直接在縣衙住下了。

翌日,宋長樂要去果山檢視,看著在院子裡無所事事的太上皇,便多嘴問了一句,問他可想與她一起去果山摘果子?

“早聽說你們在這裡弄了一座果山,你爹這兩年送到京中的果乾和蜜餞都很合我意,今日肯定要去看看的。”

去就去吧,只是去了一次,這老頭子就上癮了,天天都想去,甚至還讓人搭了木板房直接住在果山上,宋長樂怕他住在山上出啥意外,不敢扔下他不管,只好捨命陪君子。

果山那裡折騰了將近十天,老頭子終算願意回來了,回來總該休息幾天吧,不料商老頭體格驚人,愣是不覺累,每天精神抖擻的要往山上鑽。

因為宋長樂之前在果山陪伴了一段時間,他就認為她也很喜歡去山上浪,每次上山都要拉上她,她很想拒絕,但拒絕的話每次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七七該起床嘍,爺爺帶你去深山轉轉,那裡可是阿昭和他爹孃住了好幾年的地方,聽說他們住的屋子還沒拆掉,咱們去了正好可以在那住幾天。

說起來我那第三個孫子商昱就是在那裡懷上的,唉,被奸人所害還在胎中就中了毒,去年開春出生後身上尚有餘毒未解,肖燦一刻不離的守在他們母子身邊,現如今母子倆的身子骨還是弱的很。”

太上皇如今越發絮叨了,提起一件事就唸個沒完,還有他總是在宋長樂面前自稱爺爺,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

其他人兇他硬要宋長樂提前喊他爺爺,也只是嘴角一抽,就隨他去了。

宋老太卻是抗議過好幾次的。

“我說太上皇,你好歹注意一下我的感受,你在我面前老是讓七七喊你爺爺,那不曉得內情的人很容易誤會的,沒得讓人說嫌話亂傳說我和你有一腿啥的,我的臉丟了沒啥,您的臉可丟不得啊。”

“誰敢亂傳,我讓人去拔了他的舌頭。”太上皇面容一肅,久居高位的氣勢很是魄人。

宋老太立馬閉嘴,她意識到這不是個普通的老頭子,不像霍老頭那樣被她懟了,對方就懟回來,一頓互懟就完事了。

這個太上皇不好惹,一言不合會砍人的頭,拔人舌頭,以後她說話得悠著點。

不過宋老太這性子怎麼可能按捺的住,沒幾天她又會忘了害怕扯著嗓子懟一下太上皇,然後再被他的氣勢唬住,偃旗息鼓。

建明帝因為宋老太是宋大田的妻子,是給宋大田留下了唯一骨血的大功臣,所以對她很是寬忍,從不與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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