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一刻,剛把宋長樂哄睡著,商昭從房裡出來,就有暗衛來報,“稟殿下,剛才廚娘打暈了關在一起的衙役,想拆了窗戶逃走,被屬下抓了個正著,隨後逼供了一番,沒想到那廚娘是個烈性子,竟咬碎了牙縫中的毒囊自殺身亡。”

嘴裡藏毒囊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看來全知縣不是朝廷有靠山,而是與遼人勾結,真是小覷了他的狼子野心。

“死了就扔山上喂野狗,”商昭眼裡閃過狠戾,接著又問,“顧青呢,怎麼還沒回來?”

“上陽村那邊有點棘手,顧統領好像受了傷,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太子息怒。”護衛垂著頭恭敬道。

“等顧青回來了,讓他來見我,”但想到顧青可能傷的很重,又改了口,“算了,等他回來說一聲,孤去看他,先找郎中給他治傷。”

得了令,暗衛恭身退下。

約莫兩刻鐘過後,顧青回到縣衙,一下馬他就往太子住的後院走去,他是受了傷,但傷的不算重,怎好讓太子過來看他,自是要他去參見太子才對。

此時商昭毫無睡意,獨自坐在院子裡的涼亭內不知在想什麼,顧青走路沒有聲音,但商昭還是敏銳的聽見了動靜,側首看了過來。

“殿下。”顧青走近行了一禮。

“坐吧,你傷的如何,怎麼沒讓郎中先醫治就急著過來?”商昭給他倒了一杯茶推過去。

顧青也沒扭捏,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這才回話,“已經包紮過,無礙,多謝太子關心,白日你走後全俊男就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早就安排了人埋伏在四周,若不是屬下等人的功夫尚可,恐怕早已萬箭穿心而死……”

幸虧顧青和一眾侍衛的功夫夠強,才有能力反殺,最後雖然也有人員折損,但結果卻是好的,最後還活捉了全知縣,剛才一起押送回了縣衙。

“我們之所以現在才回來,是因著留在那繼續賑災,村民原就因受災而驚慌失措,後來我們又與全知縣的人打殺起來,村民被嚇得心驚膽顫,抱頭尖叫,很是可憐。

屬下想著我們這次本就是來救災的,不能本末倒置,處理完全知縣的人,便留下安撫村民,繼續賑災,順便看看是否還有可疑之人再殺出來,好一起解決掉。”

“全俊男現在人呢,孤去審審他。”商昭站起身示意顧青帶路。

顧青卻坐在那一動不動,黑夜中他的臉在屋簷下掛著的燈籠照出的光亮中明明滅滅,欲言又止。

“怎麼?”商昭挑了下眉,審視的看著他。

“殿下還是別去了,那全俊男有些不正常,精神時好時壞的,他嘴太碎,說話像噴糞一樣,屬下幾個沒控制住,打了他一頓,他現下傷的不輕,估計沒法回您的話。”顧青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番。

其實有幾個暴脾氣的暗衛,差點割了全知縣的舌頭,幸虧他攔的及時,否則那全知縣早成啞巴了。

“哦?那孤便不去審了,想來你們已經審過一遍。”商昭多少了解這些屬下的行事作派,手段不比錦衣衛溫和,有時甚至更狠。

顧青直接稟報,“……這姓全的生母是一個三等丫鬟,長得有幾分姿色,全老爺有一天夜裡喝醉了,便把那丫鬟睡了,就一次便懷上了。

那時全老爺雖然已成親多年,也納了好房妾室,膝下卻無一個兒子,便納了那丫鬟,讓她把孩子生下來,那丫鬟肚子爭氣,十月懷胎後果然生下一個兒子,全夫人這個原配當時就把孩子抱走了,那丫鬟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去母留子。”

和那些最開始生不出兒子,就抱養一個回來的那種父母一樣,原配最初很疼愛全俊男,整整疼愛了十年,第十一年全夫人突然又老蚌懷珠,居然生下了親生兒子,有了親兒子,抱養的就變得一文不值,說白了全夫人疼愛的是能為她帶來利益的兒子而不是全俊男這個人。

全夫人性子很是古怪,有時擔心養子會影響到自己兒子的利益,就可勁了使喚人磋磨養子,有時又會想起自己付出十年的點點滴滴,俗話說養只狗這麼長時間也有感情了,何況是個人。

於是全夫人又後悔磋磨了養子,又可勁了補償,總之這種狀態反反覆覆,全夫人自己高興滿意了,卻把全俊男給逼瘋了。

其實顧青不知道現代有一個詞叫‘變態’,全夫人那種打一頓又給一個甜棗的教養方式,真真是把全俊男徹底逼的心理扭曲,成了變*態。

總之後來全俊男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看著別人過得太幸福太快樂他就很難受,想去摧毀它,不僅是別人,就連原配夫人生的弟弟,全俊男也暗中使了法子去害他。

好幾次那嫡子差點被他害死,但他手段了得,全夫人竟一次也沒發現是他乾的,連懷疑都懷疑不到他身上。

看著別人痛苦,他就心情大好,彷彿這樣能彌補他小時候所遭受的一切不幸,不得不說全俊男是有真本事的,他功課讀的好,一路從縣試考到鄉試。

雖然一直過不了會試,但他會哄人,哄得全老爺和全夫人都對他另眼相看,連他想捐官需要六萬兩銀子都不反對。

“這全知縣當官兩年來私下斂了不少財,儘管他離家遠,但手伸的卻很長,那個原配夫人生的弟弟每天都吃著他讓人悄悄加的中藥,聽說都吃了好幾年了,那是讓人不能生育的藥,你說這全俊男缺不缺德?”

顧青覺得害人斷子絕孫什麼的,真的是非常惡毒的人才做的出來的。

“那宮中那麼多太監怎麼說,皇帝豈不是罪不可恕?”商昭似笑非笑道。

“那不一樣,進宮當太監是放在明面上,給了銀子,自願賣身進宮的,當事人也是知情的,那全小公子卻是被矇在鼓裡,被人暗害……全俊男好面子,特別怕人說他壞話,回頭這事一定要告訴全家人,讓全家人一起來詛咒他再打他一頓,在眾上睽睽下羞辱他。”

商昭聽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了聲,“顧叔記起仇來真是讓人害怕,既然這樣全俊男就交給你了,再問問他遼國人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福陽縣除了那家驛站,還有哪裡藏了遼國人,爭取一次全部揪出來。”

說到這個顧青又補充道:“全俊男還真瞭解一些,遼國人狡猾的很,只給他提供金銀珠寶和人手,卻不肯透露其他,但他暗中調查遼國人的行蹤,倒是知道不少,那傢伙就是個瘋子,誰都能出賣。

他只顧自己高興,哪裡管是不是合作伙伴,是不是簽過契書,他想反悔就隨時反悔,立過毒誓也白搭,這次如此乾脆的把遼國人交代了,據說是因為他瞧上了那位遼國公主,但對方看不上他,他心裡憋著氣,早就想著要找機會給她一個教訓了。”

商昭想了想,吩咐道:“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勾結遼人的罪行都不可饒恕,他身邊的衙役也要一一審問,估計渾進了不少遼國人,既然有線索明日你就帶人去把遼人藏身的窩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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