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倪冰硯來到劇組,剛進大門,正在打卡,就見傑森穿著白背心、墨綠色工裝褲,脖子上掛著條白毛巾,一邊擦汗一邊往這邊跑,眨眼就來到了倪冰硯面前。

“早上好!”

他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自然的打著招呼。

人家本也不欠她的。

普通同事關係,就該客客氣氣。

於是倪冰硯也自然的回了個“早!”,就帶著人先往化妝間去了。

“先生,您的外套!小心著涼了!”

“嘿,我身體棒得很!穿背心就夠了!”

停下腳步,傑森還在原地蹦跳,看起來活力滿滿的樣子。

“可是現在才六十度,劇烈運動過後容易著涼。”

“好吧,真拿你們沒辦法,穿上了穿上了,你們不要再哭了!”

這月份已經不熱了,早晚甚至有點冷,華氏度六十,約等於攝氏度十六度,實在算不得暖和。

傑森天天穿得單薄跑前頭,倆助理就拎著衣服跟在後頭,死命的追。

到了劇組,還要演一出,好像這樣,他就還是個小夥子一樣。

傑森一直都有很高的熱度,也不全靠著層出不窮的花邊新聞。

不管人家是不是作秀,天天在全鎮人民眼皮子底下這麼跑,身材保持得這麼棒,一個敬業是完全當得起的。

同樣的四十五歲,自律和不自律,真的是肉眼可辨。

有的男人四十五,禿頭、牙黃、臉油、啤酒肚,說不定還有三高、腳臭、酒糟鼻之類的問題。

有的男人四十五,可以接青春偶像劇,演的男主二十五,還一點也不違和。

不管炎炎夏日,還是秋日清晨,逮著機會就繞鎮三週跑,鍛鍊起來比倪冰硯這個健身狂還狠,各路媒體時不時把他拎出來誇一誇,誰都不能說不服。

但今天一看到他,昨天伊曼說的話就浮現在腦海:

“圖他器大活好長得帥,還不用花錢唄!還能圖什麼?總不能圖他祖傳的染色體,一邊給他生娃,一邊看著他在外頭拈花惹草,然後嫉妒得面目全非吧?”

伊曼懶洋洋的,一副什麼都不放心上的樣子,說話卻相當生猛。

她在這為她們可惜,覺得她們這麼做是在委屈自己,作踐自己,簡直就是想不開。

但在她們看來,她們不過是共享了一隻免費的優質鴨。

完全不存在什麼問題。

“再說了,誰還能只有一個伴呢?世界上那麼多優質男,有的腹肌結實,有的臀部格外的翹,有的年輕有朝氣,有的十分有文化有內涵……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才是讓人為難。”

倪冰硯當時就感覺三觀稀碎,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

從前不是沒有遇到過保持開放性關係的人,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把自己的慾望講出來。

大概是文化傳統不一樣,倪冰硯有點不習慣。

明明餐桌上一堆美食,卻有了種食不下咽的感覺。

端木梨和吳慧娟怕維持不住表情,顯得不禮貌,吃一半就找藉口溜了。

姐妹兒太猛,一般人真的有點招架不住。

沒想到這年頭吃個瓜,還考驗猹猹三觀穩不穩固。

倪冰硯好懸扛住了,結果伊曼又來了句:“和傑森的體驗是真的很贊,你若不信,不妨試一試。”

我贊你個頭啊!

倪冰硯被雷得外焦裡嫩,一個不注意,竟冒出一句“不用了,家裡有”,害得那姐妹兒頭都差點笑飛了。

最後愣是捂著肚子出的門。

真是不提也罷。

世界很大,每個地方的主流思想都有不同。

從前交通不便,南方人聽說北方人一年到頭吃饅頭,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可怕,北方人聽說南方人天天吃米,也覺得不能吧?

有的地方,人們習慣了一夫多妻制,有的地方卻是一妻多夫,連孩子是誰的種都不清楚。

但在一夫一妻的人眼裡,這些人都好奇怪。

倪冰硯告訴自己,世界不是圍繞自己轉,不可能事事都符合自己心意。

遇到三觀不合的事情,互相尊重就好,沒必要指指點點。

所以等到伊曼吃飽喝足,她淡定的把她送出了門。

現在看到傑森,也能淡定轉身。

到了化妝室,竟看到斯隆小姐也在這裡。

倪冰硯不像往常那樣,直接問她——“怎麼不去你的私人化妝室?來這邊擠什麼?哦~我知道了,你就想和我多待一會兒,對不對?好啦好啦,你不說我也懂的。”

而是保持禮貌淡笑,聲音不高不低:“斯隆小姐,早上好。”

斯隆輕輕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之前倪冰硯總是死皮賴臉的叫她蕾,時不時的還會和她開玩笑,哪怕她板著臉不說話,依舊熱情不減。

日常做了低糖低脂的好吃的,會給她帶點,去散步會叫自己,去跑步會叫自己,去釣魚去畫畫去逛街去酒吧,不管幹啥,都會扒著窗臺問一聲——“蕾,你要一起去嗎?”

現在這種態度,就是純粹的合作關係,等戲殺青,就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哦,除非電影得獎,大家才會一起出去作秀。

斯隆渾身不自在,斜著眼睛去看,倪冰硯已經閉上眼睛,任由化妝師給她抹粉底了。

“抱歉,斯隆小姐,請不要動。”

這邊化妝師正在畫眼線,結果斯隆一扭頭,就畫歪了,只能無奈出聲提醒。

前陣子兩人好成那樣,大家全都看在眼裡,可真正看好的人卻不多。

果不其然,倪冰硯這邊剛遇到點事兒,斯隆就躲起來裝死,一時坐實了塑膠姐妹花的名頭。

沒想到事情剛過,斯隆又湊上來黏糊。

講真的,連化妝師都看不過眼。

“下週請你去百老匯看劇,怎麼樣?”

倪冰硯正塞著耳機聽新聞,聽到也假裝沒聽到。

斯隆吸了口氣,又問了一回,倪冰硯才淡笑著摘下右邊耳機:“抱歉,斯隆小姐,我到時候有事兒,會很忙。”

斯隆眼圈兒立刻就紅了。

然後就再也沒理過倪冰硯。

之前遇到西蒙的事兒,倪冰硯剛開始很是心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助斯隆。

她也不指望斯隆能幫忙,只求她能悄悄跟自己說說西蒙的來路,省得她人生地不熟,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講真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哪怕點頭之交都不至於撇的那麼幹淨。

倪冰硯出國發展,經紀公司能量有限,她自認關係最好的就是蕾·斯隆,結果卻是個關鍵時刻靠不住的。

知道西蒙找來,竟連當天的戲都顧不上拍,就直接請假出組。

打電話,她總說她很忙,抱歉,等會兒再回電話。

倪冰硯當真以為她很忙,每次都直接掛掉電話,結果說好的回電一直都等不到。

並且,當天下午,倪冰硯就在八卦新聞裡,看到她和閨蜜約著一起逛街。

當時那種感覺,真的一輩子都忘不了。

倪冰硯淡淡看著她。

其實,我並不是那麼缺朋友。

跟你相交,也不是為了借你的勢往上爬。

然後斯隆妝都畫好了,這天愣是請假出組。

當天晚上,倪冰硯就在娛樂新聞裡看到她喝得爛醉如泥的訊息。

倪冰硯無動於衷,輕輕滑開系統推送,繼續充滿熱情的與桑沅聊他的新專案。

與人相處,她從不吝嗇付出真心,但要她持續付出,必須要對方也同樣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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