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冰硯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心裡有愛,眼裡有光,很少盯著悲慘的過往不放。

但不代表別人惹了她,她也能當什麼都沒發生。

她一向是個有仇必報的性子,可不是什麼聖母。

對待敵人,她可以比秋風還要寒冷。

江聲昨晚喝到兩點才睡,早上有點起不來。

但腦海中浮現姓桑的那副醜惡嘴臉,還是按時起床,來了公司。

從前,工作日他都經常抽時間跟朋友出去旅遊,打高爾夫,騎馬,看藝術展,看音樂劇……

生來就是超級富二代,哪怕躺著鹹魚,也能滋潤的過完一生。

但他從小就很努力。

上學的時候成績優異,畢業之後打理家族產業,也穩中有進。

待人彬彬有禮,誰都說他有修養、有內涵,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同志。

若不是有桑沅這個離譜的存在,他絕對是圈子裡最有名的“別人家孩子”。

自從攤上姓桑的這麼個情敵,他連週末都不敢休息,想去喝個酒,還得等到加完班以後。

朋友們都不理解他的改變,或是委婉或是直接的問了不止一回。

措辭可能不一樣,但中心思想一直是一樣的——你丫瘋了?

他每次都沉默不語。

這些鹹魚,不能理解他的追求和抱負,也不知道他的敵人到底有多強大。

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到自己年年增長的財富,他才能微微鬆口氣。

但這口氣很快又會提起來,因為桑沅這個不要臉的,也不知道去哪割的韭菜,他、他、他又又又賺錢了!

所以這幾年,江聲都處於這樣的狀態。

努力了,絕望會少一點,不努力的話,會絕望到睡不著。

哪怕倪冰硯已經跟桑沅結婚了,他看起來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這種努力的狀態,一時半會兒,也沒法解除。

所以聰明的女孩子們,現在應該學到了一招。

對前男友最狠的報復,就是自己努力優秀的同時,找個比他還要優秀的人。

優秀到讓他不努力就睡不著那種!

明明掙得更多了,心裡仍舊時不時感到刺撓,這滋味,怎一個酸爽了得?

除了他本人狼心狗肺,不會感謝你,他全家都會謝你鞭策之恩。

江聲坐在後座,疲憊的打盹兒。

司機沉默的開著車,助理坐在他身旁,安靜如雞。

老闆心情低落,可能他媽都沒有貼身伺候的人心裡清楚。

忽然,前面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大喇叭格外刺耳:

“江聲!江聲!xx公司的總裁江聲!你前女友請我轉告你!為了替你積德!你給的分手費!她已經替你捐了!全部都捐了!一分都沒剩!請你不要再半夜給她打騷擾電話了!”

“江聲!江聲!……”

早上八點半,寫字樓下,上班族來來往往。

喊話聲也不知是哪個大娘錄的,一遍又一遍。

上一個靠著大喇叭火起來的人,還是江南皮革廠的黃鶴。

路人甲光聽到這激動無比又八卦兮兮的聲音,就忍不住跟著好奇。

哪怕即將遲到,也抵擋不了他們這顆吃瓜的心,紛紛駐足觀看。

不論男女老少,不論老闆還是剛畢業的職場小螞蟻,在這一刻,都是一樣的熱血少年。

江聲老爸走了之後,兄弟倆把遺產分完,江聲就在他哥的幫助下,把他的總部搬到了這棟寫字樓,在這裡佔據了整整四層,算是樓裡最大的公司了。

平日裡,同一棟樓的小公司職員們,總是羨慕他們公司的人福利好,逢年過節,各種禮物都很贊。

現在他們十分慶幸。

還好不在這個公司,不然都要跟著老闆丟臉。

江聲第一反應也是丟人,恨不得催著司機趕緊把車開到地下室,直接坐電梯上樓,眼不見心不煩。

反正他辦公室在18樓,關上窗戶,樓下動靜也聽不清。

但這大喇叭在這裡實在擾民,他要不把事情解決,影響其他公司的日常運轉,回頭看到那些老闆,不管誰陰陽他兩句,難免面上不好看。

社死什麼的,少死一遍總是好的。

等他下車,看到滿臉侷促、拿著檔案袋的黃馬甲跑腿小哥,還有一群臉蛋塗得紅彤彤,扭著秧歌打著鼓,笑容燦爛的大媽,他就忍不住覺得好笑。

說起前女友,他總共就兩個前女友。

一個是高中那會兒的白簡,一個就是倪冰硯。

這事兒是誰搞出來的,一看就知道。

昨天也是喝醉了,又看到那影片,一下子破了防。

今天再想,的確自己做得不對。

她要撒氣,也是正常。

倪冰硯在他印象當中,一直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今天突然做出這樣幼稚的事,想來也是氣得狠了。

這麼一想,他這情緒也就平穩了。

這都是他該得的懲罰。

還是順著她,彆氣她了吧!

簽收了跑腿小哥送來的檔案袋,又風度翩翩的面向甩著紅綢跳得熱鬧的大媽們,雙手下壓,示意大家停下來。

“好了,我知道錯了,以後肯定不亂給她打電話了,你們就散了吧!”

見大家還不走,他又問她們:“你們這麼早就來了,吃早飯了嗎?走吧,我請你們吃早飯!”

真是要風度有風度,要氣度有氣度,哪怕再苛刻的丈母孃,都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他不是個好男人。

領頭的大媽正要說話,見旁邊大喇叭還在響,又把拿著喇叭的大媽喊了過來。

喇叭也關了。

她才衝著江聲伸手:“僱我們來的小姐說,如果她付款,她只給兩千五,如果你付款,讓我們問你要五千。”

沒想到她還有這樣幼稚的一招。

江聲忍不住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見喇叭大媽站在一邊,不和其他人一起,他又扭頭看著對方,示意她有話快講。

喇叭大媽也不矯情:“我的是單獨算的,她們十個人分五千塊,我一個人拿兩千。”

“哦?為什麼你的更多?”

江聲只是單純好奇。

“因為那位小姐說,噪音擾民,破壞公共秩序,是違反規定的事情,你要是生氣了,我可能要被拘留、罰款,甚至有可能坐牢,影響後代考公,還好我沒有後代,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喇叭大媽兩千塊掙得很有底氣。

這樣的工作,她希望多來一點。

哪怕上一休二,一個月也能掙兩萬。

沒有讀過大學,也不用賣苦力,每天工作倆小時不到,掙得比大部分博士還多。

還不用繳稅。

美滋滋。

可惜這樣的冤大頭客戶,活了五十八,才遇到一個。

見喇叭大媽一臉惋惜,說話也搞笑,江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知道倪冰硯這是被他惹毛了,立刻老老實實的掏出錢包。

然而錢包開啟,才發現裡頭並沒有七千塊。

也是昏了頭了。

隨身帶著的錢包,裡面只有常用的卡和證件,現金只帶了幾張應急用。

要是放上七千,錢包怕是都沒法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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