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該來的來了
張青相心裡一下子踏實下來。
未來肖傢什麼時候倒臺還是未知數，如果他們挺過這一次，那麼張青相就會被噁心到。
杜晉鵬描繪的場面就會出現，肖家會利用張青相和一航道人研究出來的神秘儀器撈取海量財富，繼續紙醉金迷。
所以讓他們在這次事件中就倒下，毫無疑問才是“最好的結果”。
“謝謝您。”張青相衷心感謝：“我有底了。”
杜晉鵬沒聽到電話內容，但是看到張青相接完電話，整個人氣質從剛才的沉穩，突然變得張揚起來……心裡十分迷惑：怎麼回事？
張青相跟杜晉鵬說道：“咱們繼續聊，你問我能不能接受——我可以回答你，我沒問題。”
杜晉鵬帶著幾分懷疑：“真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句話頓時讓杜晉鵬感覺很不好！首先一個，這狗東西騙過自己不止一次！其次這話怎麼聽都有種哄小孩的感覺：“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伱”——殺傷效果等同於那句：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動。
杜晉鵬惡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我立刻發動這個計劃。”他起身朝外走去：“這就飛去首都。”
到了門口，他又轉過身來：“我可是真的把身家性命都壓上去了！”
張青相微微一笑，眉毛上揚：“一定讓你賺的盆滿缽滿——這句話，絕不是騙你的。”
杜晉鵬惱火的抓下頭：“你不加後半句，效果會更好。”
然後他用力拉開門，好像做好準備慷慨就義的勇士一樣，大踏步走出門去。
……
一航道人今天照例帶著兩個手下來三分組，見到張青相的時候，將他拉到一邊，悄悄說道：“首都來人了，今天一大早林嘉木和焦朋亮去機場接的。”
“好像是邵教授和首都委員會的一位重要人物。”
張青相點了點頭，道：“石頭的事情先放一下，我給你準備了些資料，你看一看。”
杜晉鵬走後，張青相抓緊時間寫了一份資料。
一航道人到張青相的辦公室，仔細把資料看了一遍，兩眼放光：“這東西好啊！”
他又飛快看了一遍：“我覺得完全可行！嗯……有幾個小難題需要攻克，不過大體思路沒問題。”
張青相問：“多長時間能做出來？”
一航道人估算了一下：“三天，最多三天我就能功課這些難題。不過我們需要一位【機械師】或是【鍊金師】，把它製造出來。”
張青相點點頭：“這個問題我來解決，你全力攻克這幾個難題。”
“好！”
一航道人揣著資料，興沖沖的走了。
葉幼聲悄悄問道：“道長能行嗎？”
“一定可以，我相信他。”張青相微笑回答。
“哦。”葉幼聲覺得理所當然，哥哥說行那就一定沒問題。
張青相當然有信心，因為這份資料裡的東西，名叫“分量儀”，做出來約麼書包大小，可以用來測定神秘場景的大致力量範圍。
有了這東西，在神秘場景外就能確定裡面神秘的最高位階，對於秘案組處置場景，有著極為重要的參考價值。
對於張青相用處不大，但是對於其他城市的秘案組很有幫助。
上一世，“分量儀”是一航道人的成名之作！
他就是憑藉發明出了這件神秘儀器嶄露頭角，然後一步步成為華夏神秘學術界的第一山頭。
張青相重生之前，“分量儀”已經是全世界秘安局的標配，探員們人手一件。
不過那個時候經過多次改進，“分量儀”只有手錶大小，攜帶十分方便。
張青相對其他的神秘儀器不算了解，但是“分量儀”這東西……乃是一航道人的得意之作，他成了學術大能後，也會經常拿出來吹牛。
張青相在總局裡，自然也無數次聽人提起。
張青相暗感玄妙：這一世一航道人的“成名作”，居然還是分量儀！
隨後一切忽然又沉靜下來。
林嘉木那邊明明已經準備發動了，忽然又偃旗息鼓。張青相猜測是杜晉鵬已經初步說服了孟家，孟家暗中做了些事情，延緩了林嘉木的行動。
張青相白天的時候，連續打了個幾個電話，問到了王長勇手下新招募了一位【機械師】。
只有一階，不過初代“分量儀”製作難度不高，一階【機械師】足夠了。
張青相跟王長勇約好了三天後借人一用，然後就去準備晚上的執勤。
想要晉升七階，就要闖蕩大型場景，張青相的時間很緊迫。
這一夜張組長只撈到了一個大型場景。
他手下的隊長們都已經晉升四階，葉幼聲更是五階了。三分組當真是“兵強馬壯”。就算是這個大型場景，馮林桐幾個本來也是分外自信，一再向組長表示：“不用你出馬，我們能解決。”
張青相非要去，弄的隊長們有些莫名其妙。
而張組長心中焦急，決定明晚不挑食，管他什麼規模的場景，全都衝進去闖蕩。
質量不夠數量湊。
所以明晚手下的隊長們會更莫名其妙。
上午十一點，張青相接到了譚北流的電話：“肖家和孟家的爭鬥，你何必摻和？”
張青相意外：“你知道了？”
張青相意外的其實不是他知道了，而是他會打這個電話提醒自己。
大家只是合作的關係，或者更直接點說，就是一場買賣。
譚北流沒必要冒著同時得罪肖家和孟家的風險，給自己打這個電話。
譚北流提醒了一聲：“別被人當槍使。”
掛了電話，譚北流看著面前的妹妹，攤開手：“該說的我都說了，看他自己怎麼選了。”
譚北香點點頭，揉著懷裡的棉花，輕輕嘆了口氣。
張青相啊，你可千萬別貪心，儘早抽身。看在棉花的份上，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看去，所見皆不相同。
譚家人不知道張青相的堅持，以他們世家子弟的視角來看，這件事情就是肖家和孟家的又一次碰撞。
類似的事情，過去的百餘年時間中已經發生了很多次。
杜家向孟家靠攏，當然沒什麼問題。世家之間關係當然會有親疏遠近。
不論勝負孟家會保護杜家，否則以後誰還會投靠孟家？
但張青相一個小人物，摻和進這種大事裡實屬不智。孟家贏了多半也只會丟跟骨頭給他，沒有幾兩肉。
但如果輸了……孟家會保護杜家卻不會保護張青相。
譚北香問哥哥：“我這幾天還能去三分組嗎？”
譚北流想了想，道：“去吧，對咱們影響不大。如果張青相被免職，不管繼任者是誰，也不敢不履行跟咱們家的合約。”
“回頭我請肖家老四吃個飯，把話說開也就沒事了。”
譚北香點點頭，譚北流又提醒一句：“如果張青相不聽勸，非要摻和這事兒……那這個人就是不知進退，你留心點，不要跟他走的近了。”
“我明白。”
……
譚北流能打這個電話已經仁至義盡。
張青相很明白，譚北流不會理解自己，甚至如果自己跟譚北流說，整個事情本就是自己和杜晉鵬發動的，譚北流還會覺得兩人的行為荒唐可笑。
但這個提醒電話，還是讓張青相暗中領情。
他跟鄧萬宏交代了一聲，中午給棉花多準備好吃的。
十二點鐘開飯的時候，一航道人先來了，張青相呵呵一笑：“正好一起吃……”
一航道人拽著他：“有正事。”
兩人進了辦公室，一航道人將一摞資料拿出來：“弄好了！”
張青相大為意外：“這麼快？”
一航道人嘿嘿笑道：“我也沒想到。
昨天我把資料拿回去，那幾個難題其實頗有難度，三天時間其實有些緊張的。
沒想到回去之後開始鑽研，我的思路無比順暢……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好像我本來就知道這些難題的答案，不用別人幫忙，一個一個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合適的解決辦法！
真是天助我也，嘿嘿嘿……”
張青相翹起大拇指，道：“我馬上聯絡王長勇老師，請他們組的【機械師】幫忙。”
張青相跟王長勇約定的本來是三天之後，聽說一航道人提前解決了問題，王長勇沒有半點猶豫，就把人給派過來了。
只不過王長勇在二分組，跟奉小賢一陣牢騷：
“死道士就是會鑽營！”
“我這邊忙的腳跟打後腦勺，他那邊抱著衙內的大腿拼命舔。”
“現在他跟衙內的關係，比我更親密呀。”
不管王長勇怎麼編排一航道人，他的的確確是嫉妒了。
《傳武精華——練、打四十七手》王長勇只學了十四手。
他已經是張青相身邊人中，學的最多的了。
比如史方傑，張青相就只傳授了“短刀”這一手，因為他用的兵器是一柄九五式軍刀。
不是張青相捨不得傳授，而是大家專精一門即可，多了也用不上。
唯獨王長勇不同，他是【武師】，學得越多越好，海納百川融會貫通，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是最近工作太忙了，王長勇沒找到空閒去當面向衙內請教。
現在眼看著在“親密度”上，一航道人遙遙領先，王長勇對道士恨得咬牙切齒。
“不成，今晚執勤後，得去三分組走一趟！”
奉小賢哼哼道：“人家一航大師可不會空著手去，人家的茶葉是硬通貨，我可聽說了，就連郭老每次去三分組，都四處踅摸，找到了就切一半去……”
王長勇摸著下巴上硬扎的鬍子茬，若有所思：“你說的對，我最近攢了些秘材，反正也用不上，都送給衙內。”
奉小賢眼睛瞪得老大：用不上？！
那可都是四階秘材，你們這些傢伙，為了巴結官二代，簡直喪心病狂！
秘案組的風氣都被你們搞壞了！
能不能帶我一個人啊，我不想出淤泥而不染，請讓我跟你們同流合汙吧！
但是王長勇顯然沒打算帶上他，讓他一個人主動去拍衙內馬屁……他偏偏還很傲嬌。
……
二分組的【機械師】名叫宋何吳。
他趕到三分組，就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身子，被人帶到張青相和一航道人面前，張青相看他的樣子很奇怪：“你這是怎麼了？”
宋何吳哭喪著臉：“衙內，我有個職業能力，可以大致感應身邊百米之內，所有人的大致位階。”
“不過這個能力有個限制，只有對我沒有敵意，才能感應出來，所以其實基本沒什麼用處。”
“但我一進來……三分組大佬太多了，四階滿地走啊，我、我不敢造次。”
他在二分組，最強的王長勇和奉小賢也只是三階，還沒能突破四階呢。
張青相笑了笑，指點他道：“這個技能很不錯——你覺得沒什麼用處，但其實有大用處。
這個技能根本不是用來感知身邊人實力強弱的，是用來篩選身邊對你有敵意的目標。”
宋何吳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他歪著頭想了想：“我們組裡的人，包括組長副組長，都知道我的這項技能，從來沒有人教我應該怎麼用……”
宋何吳眼巴巴的看著張衙內：“我能不能轉到三分組來？”
張青相“呃”了一聲，要說【機械師】這一類的職業，目前在原市秘案組很稀缺，宋何吳如果真過來了，張青相也會重點培養下。
可是跟王老師借個人，然後有借無還……實在不好交代啊。
一航道人解圍道：“這次的任務，你好好幹！只要你能出色完成，我去跟王長勇說，把你調來三分組。”
“真的？”宋何吳大喜。
“本道長的身份地位，還能騙你不成？放心吧。”一航道人拍著胸口打包票。
可憐他根本不知道，王長勇對他“恨之入骨”，道爺的面子這次註定要摔在地上。
宋何吳馬上開啟資料仔細研讀，足足半個小時，他頗感為難：“很有難度，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做出一件。”
張青相有些失望：“儘快吧。”
張青相不知道肖家還能給自己多長時間。
整件事情目前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兩家必定在暗中角力，鬥爭發生在張青相看不見的地方。
……
又過了一天，王長勇帶隊執勤後，獨自在辦公室整理著最近收穫的秘材。
他準備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學生，三分組組長張青相，正在準備著禮物。
老師要主動去看望學生，還要準備禮物。更過分的是，王老師總擔心禮物的分量不夠。
他在自己的秘材中挑挑揀揀，擔心不夠珍貴，聽說學生已經是五階了，（張青相晉升六階的事情，還沒有告訴其他人，秘案組裡只有葉幼聲知道。）秘材的等級太低，人家看不上呀……
然後王長勇把僅有的三件四階挑了出來，自己一陣肉痛，但還是塞進了袋子裡，拎著這份珍貴的“伴手禮”，王長勇剛要出門，抬頭就看到奉小賢靠著門框，手裡拿著一瓶兒童鈣奶，嘴裡咬著吸管，直勾勾的看著他。
王長勇老臉一紅：他以為奉小賢是鄙夷自己，明明你是老師，卻這麼不要體面的去拍學生的馬屁，還給學生送禮。
奉小賢心中不滿：這老登太不上道了。你去看望衙內，就不知道隨口邀請我一下——那我不就半推半就的跟你一起去了嘛。
我在門口站了老半天了，你光顧著收拾禮物，看都不看我一眼，過分了啊！
至於說奉小賢也是王長勇的學生，理應“尊師重道”……奉小賢表示都不重要。
王長勇不說話，手裡拎著袋子，瞪著奉小賢一路走出去。
你還不快讓開？今天我必須去！
武道乃是我一生的追求，為此丟些面子算得了什麼？你攔不住我。
奉小賢叼著吸管，咬的上面全是牙印，也瞪著王長勇，用身子堵著半邊門。
你倒是開口啊，隨便問一句我就答應陪你一起去了！
雙方都覺得自己已經用堅定的眼神，把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的太明白，一個眼神交流，便可意會。
“意會”的結果便是，兩人在門框裡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兩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各自晃了一下，沒能穩住身形，向兩側彈開，肩膀分別撞在了兩邊的門框上。
咔嚓！
門框裂開了幾道長長的裂縫。
王長勇嘆了口氣，閃開一條路走出去，口中吩咐自己的秘書：“報修，辦公室的門被奉小賢撞壞了，從他的工資里扣。”
“？？？”奉小賢和秘書大眼瞪小眼。
王長勇自己開車到了三分組，一進大門，之前秘訓班的學員們，都熱情的打招呼：“王老師來了。”
“王老師稀客，以後常來看看我們呀。”
王長勇覺得面上有光，一一含笑回應，問道：“張組長呢，我跟他約好了。”
“組長在樓上呢，我帶您上去。”
“不用了，我知道地方。”
王長勇上來的時候，張青相正在辦公室裡研究【虛空儲物格】裡，那一道“狹瞳飛劍”。
這是在人祭煉劍場景中，張青相“偷”出來的。
當初把這玩意兒關在虛空儲物格中，張青相就是賭一把：看看能不能把這東西帶出來。
出來後張青相第一時間悄悄檢視，竟然真的成功了！
張青相暗中狂喜，這隻狹瞳飛劍究竟能不能使用、又究竟是什麼位階，其實對張青相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這個實驗成功，證明了一種可能性：以後可以用【虛空儲物格】從神秘場景中偷出一些“物品”！
“還要多實驗幾次，才能最終確定。”
前幾天忙著肖家的事情，張青相沒來得及仔細檢視“狹瞳飛劍”，這幾天肖家不見動靜，張青相才開始研究這東西。
“位階居然不低，至少也是五階。”
研究到一半又被王長勇打斷了，張青相關閉了【虛空儲物格】，熱情把王老師迎進來。
王老師把“禮物”拿出來，張青相看了一眼就連連擺手：“這個太貴重了，不能收的。”
王長勇嗔怪的將東西塞在他手裡：“這麼客氣幹什麼，拿著！反正我也用不上。”
張青相想了下，暫且收下來。
王老師的心思，張青相能猜到幾分，如果真的強硬態度不肯收，王老師恐怕心裡更要犯嘀咕。
回頭用這些材料，給王老師打造一件兵器。
“王老師先坐，我給你泡茶。”張青相一邊泡茶一邊跟王長勇說道：“之前那些招式，王老師應該已經練熟了吧？我這裡還有幾招，我都記在本子上了，一會兒給你帶回去。”
王長勇大喜，心中的大石落地，咧嘴一笑正要說寫感謝的話，外面院子裡傳來叫喊聲：“張青相——”
如今整個原市秘案系統，敢這麼直呼大名，而且是在樓下就扯著嗓子喊的，只有兩個人：郭老和張睿謙。
張青相心裡咯噔一下：肖家……來了！
幾乎是同時，張青相的手機震動一下，杜晉鵬發來的訊息：兩家已經達成了協議，一航道長和邵教授進行一場較量，比一比誰的神秘儀器更出色。
……
院子裡停著幾輛車，郭老下車就喊了一嗓子，老人家這段時間心情好，中氣很足。
他相信小張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這一嗓子很突兀，傳達的意思也很明確：麻煩上門了。
幾輛車子上陸續下來了一批人，林嘉木和焦朋亮左右簇擁著一位帶著金絲邊眼鏡，穿著中山裝，雪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的老者。
老者身邊還有另外一位中年人。
張青相和王長勇飛快下樓，郭老給了他一個隱晦的眼神，然後指著老者給他介紹：“這位是首都著名的神秘專家邵教授。”
張青相滿臉笑容，熱情握手：“歡迎歡迎，蓬蓽生輝！”
邵教授頗有幾分氣勢，隨意伸手和張青相握了一下就鬆開。
郭老又指著一邊的中年人：“這位是肖司長，首都委員會的，咱們的大領導。”
肖家的人。
肖司長表面功夫做的極好，連忙惶恐搖頭，主動和張青相握手：“郭老折煞我了，都是為了工作而已。”
然後他對張青相說道：“聽說你們收容了一件了不得的秘物，邵教授想過來看看，他可是國內最頂尖的專家，領導們的寶貝疙瘩，我當然要陪著過來。”
林嘉木在一邊很不合時宜的插了句話：“倒也算不上‘了不得’，首都那邊這個級別的秘物很多，不過放在下邊的省市，的確是很不錯了，他們當個寶貝倒也能理解。”
年會的時候感冒發燒，回國被海關攔住做了個檢查，今上午給我打電話，二陽了……
<BR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