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小灰營業
張青相帶著高華茂到了市四院，請老媽加了個班，給他做了個檢查。
一個小時後，葉淑敏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他體內有一道黃光線蟲，的確是石頭的受害者之一。”
“可是他是怎麼接觸到石頭的？而且這麼長時間過去，他體內只有一道黃光線蟲，這不合理啊。”
“其他的修行者和秘靈，都經過了兩三輪的廝殺，勝者奪取對方的線蟲。只有一道線蟲，按說他早就應該死了。”
張青相也很費解，但毫無疑問這個自首的傢伙，就是石頭最後放出四隻線蟲要對戰的第四人。
張組長絞盡腦汁搜尋線索要找到的人，自己跑到秘案組門口自首了。
高茂華就站在門外，張青相推開門把他叫進來：“你仔細回憶下，開始做這些怪夢的前一天，你都幹了些什麼。”
“哦，好。”高茂華認真想著：“頭一天晚上在石頭烤肉跟幾個夥計喝酒吃肉，吃撐著了，凌晨四點多才睡著。
所以一直到上午十點才起來，出門吃了碗羊湯兩個囊。
然後回去喝點茶，消消食刮刮油。
大概十二點吧，又有夥計喊我出去吃飯，他說新發現一家專門吃蟲子的飯店，還笑話我不敢吃。
開玩笑呢，只要能擺上桌，這天底下就沒有我不敢吃的……”
張青相心中一動：“等一下，你說的這家專門吃蟲子的飯店，在什麼位置。”
“在……”高茂華說了個大概位置，張青相開啟手機地圖一看，距離江雨修車的地方，只有百十米的距離。
一個荒誕、卻極可能是真相的猜想，浮現在張青相的腦海中：江雨修車的時候，石頭悄悄放出了一批轉化秘靈的黃光線蟲。
就像張青相曾經看到的那樣，它們融入到了下水道、綠化帶等地的蟲子中，但是蟲子只是過度，它們會被各種動物吃掉，然後動物開啟一場充滿了血腥的秘靈進化。
結果有一隻蟲子不知怎麼跑到了那家飯店裡，成了食材中的一員。
好巧不巧被高茂華給吃了。
而人類從本質上來說，也是動物……
可石頭畢竟還有另外一種黃光線蟲，是針對人類的。對決獲勝後，吞噬對方的黃光線蟲，也是以自身的為主，對方的只是增強自己的力量。
高茂華進入了一種“半進化”的狀態，他獲得了某種能力，可能是“視野共享”之類，所以在夢中看到了兩個陣營的每一場對決。
並且他本能地跟隨石頭行動，離開家鄉千里跋涉來到了原市。
他是個守法公民，這段時間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他越想越不對，自首的念頭在心中已經徘徊很久了，昨天下午終於鼓足了勇氣。
張青相古怪的看著高茂華，這傢伙算是走運呢、還是倒黴？
張青相也頭疼：該怎麼安置這個傢伙。但無論如何不能直接丟到社會上不管。
可也不能收編到秘案組，秘案組招人需要經過嚴格的審查。
萬一這傢伙演技直逼白淺，是個隱藏極深的惡徒呢？
所以最穩妥的是直接關進神秘監獄。
但那又太法西斯了。
“這樣吧，”張青相對高茂華說道：“伱暫且在原市住下，我給你一個治安員的聯絡方式，你每天向他報告一下行蹤，三個月之後我們再決定怎麼安置你。”
對於一個沒有犯罪的人來說，這樣的待遇其實是有些不公平的。
可高茂華一陣驚喜：“這樣就行了？我不用坐牢？”
“不用。”張青相又問他：“你在家鄉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是個公交車司機，不過也就是個合同工，我莫名其妙的跑了，公司好長時間找不到人，估計已經把我給辭了。”
張青相想了想：“我給你安排個司機的工作，你先幹著，總得有份收入才能在這裡生活下去。”
“行。”高茂華一副隨遇而安的態度：“我挺喜歡你們這兒，好吃的東西也不少，我其實一直有個夢想，買一輛二手神車，裡面放一卷鋪蓋，自己開車周遊全國，也不住酒店，走到哪裡吃到哪裡，晚上就睡在車裡。
沒錢了就在當地打點短工，攢上千把塊就能繼續出發……”
“你還挺浪漫。”
“不浪漫，我也不看景兒，就是想吃遍全天下，嘿嘿。”
張青相給葉九城打了個電話，請他在下屬公司，找個貨車司機的工作給高茂華。
又聯絡了畢戰，畢戰滿口答應：“小事一樁，這不就是國外假釋官的活兒嗎。”
之後他又跟張青相說：“你這兩天得空了，老哥我請你吃個飯。”
“有事？”
“是有點事，見面說，嘿嘿。”
看來是好事，張青相點頭：“行，回頭我聯絡你。”
……
張青相把石頭存入神秘監獄，尚於蘭也關在下面。
接下來一連幾天，秘案組都明察暗訪，卻再也沒有相關的案件出現。
就好像真的是……石頭被收容，無法作妖了。
江雨在醫院裡呆了三天，再也沒有遇到襲擊。晚上她也沒有出現過沖動弒殺、好像那一夜和怪貓戰鬥時的狀態。
江雨不想在醫院呆了，葉九城就給她辦了出院。
葉幼聲請了兩天假，在家裡陪著媽媽，實則是暗中保護，期間也沒有任何異常。
那個高茂華，一直老老實實的工作，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準時給畢戰打電話報告行蹤。
畢戰也暗中跟蹤過他幾次，發現這傢伙每天所有的閒暇時間，都用在了吃上。
到了一個新城市，寧願轉兩趟公交、一趟地鐵，去吃一家醬豬蹄。
秘案組上下雖然還有些擔憂，但是神秘每天都在降臨，不可避免的暫時擱置了這個案子。
到了第六天，葉幼聲也回來了。
葉家一切恢復正常，江雨反正是一點不擔心，她的生活理念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橋頭自然直。
昨天還打電話約葉淑敏一起逛街，可惜葉淑敏實在沒時間呢。
並且江雨對張青相的救命之恩毫無感謝之舉：我女兒都賠給你了，還不夠嗎？
這怪石的案子，似乎就到此為止了。
案情大致清楚，卻有某些細節模糊。
江雨身上可能藏有隱患，卻又不見爆發。
真的想要真相大白，恐怕只能等到一航道人將石頭徹底研究明白了。
馮林桐蹦蹦跳跳的來找組長：“衙內，之前說的那件事情，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張青相正準備出門：“你來得正好，帶上小灰，跟我出去一趟。”
“要追捕犯人嗎？”
張青相搖頭：“就是你招攬來的生意。你在【神秘先行者】上，說我可以塑造秘靈的帖子，看到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透過郭老的關係找到我，想把他的寵物變成秘靈。”
馮林桐眼珠亂轉：“衙內你這麼積極，對方一定很有權勢吧？”
“他有權有勢跟我也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他給的價碼高！”
“多高？”
“郭老說了，保底一件五階秘物，還能再往上談！”
馮林桐兩隻瞳孔裡，閃出兩個大大的“￥”符號，吸溜著口水：“衙內放心，我一定讓我家小灰好好表現！”
馮林桐立刻竄出去，把小灰從犬舍裡叫出來，然後用【召喚師】的手段，和小灰嚴肅認真的溝通了一番。
張青相就站在一邊等著，到了最後，簡直洗腦：馮林桐喊一聲口號，小灰就認真的汪一聲，連喊了三次，小灰最後啪的一個立正！
張青相滿意頷首：“軍心可用，出發！”
小灰一馬當先躥上了車。
……
這一次的委託人住在一個集體大院子裡。
居住條件超過本地的平均水平，卻也不會顯得奢侈。
主人不在家，想要把寵物變成秘靈的，是他的一雙兒女。
哥哥三十多歲，妹妹二十出頭。
哥哥穿著深褐色的毛呢夾克，黑色西褲，帶著黑框眼鏡，裝扮上刻意顯得比真實年紀老一些。待人接物也是平和老道，開門後主動和張青相握手，微笑道：“你好，張組長是吧，請進。我叫譚北流。”
他的妹妹跟他完全是兩個極端，畫著絢麗的彩妝，指甲五顏六色，長髮編成滿頭小辮，衣服也是色彩對比鮮明——像是一個隨時準備出去狂歡的夜店妹。
不過身上沒有紋身，這大約是家裡主人，對於無法管束的女兒，最後的底線了。
妹妹懶洋洋的縮在客廳陽臺的沙發上，把自己當成一個純粹的背景板，壓根沒有起來打招呼的意思：你們都當我不存在就好。
小灰忽然從馮林桐身後，一個s形探頭，可愛又沙雕的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