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涼河是大夥兒的,他們也不能說自己全撈了。

想要吃肉,還是要去山上打獵才行。

上一次大夥兒開葷,還是去高獵戶先前挖的陷阱那裡,撿回來了兩隻野兔。

只是天愈發冷了,最近這段時間,基本沒什麼獵物出現。

“得了吧,眼看就要落雪了,上次那隻你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再敢去我打斷你的腿。”

周玉嬌那話才出來,老太太直接就反駁了。

用的還是她耳朵都要聽出繭子的威脅。

周玉嬌自己掂量了一下,那獵物確實不是想打就能打的。

於是思緒一轉,就轉到別的上頭。

“那你給我娘熬雞湯的時候,多加一碗水,到時候你也喝上一碗。”

之前買的那五隻雞,到現在,居然才殺了兩隻。

一隻雞被分成了四分,一天就頓一份。

如果不是天還不夠冷,不能放得再久,怕是她奶能分得更細。

當然分了,也不是要貪那點肉,除了周玉嬌偶爾能有一兩塊肉,旁的全進了她娘肚子。

她娘也有勸家裡其他人一起吃,就是家裡人都知道她的情況,說什麼也不吃。

所以周玉嬌才說了雞湯,她奶就立刻反對了。

“別扯了,那都是給你娘補身子的,我身子骨好得很,不用補,我還沒饞到貪兒媳婦那點補身子的湯。”

“奶,這怎麼叫貪,你是家裡大家長,喝點怎麼了,而且不就是點雞湯嗎,喝沒拉倒,回頭再去買上十隻八隻的,慢慢吃。”

她沒想過就只給娘補五隻雞。

家裡所有人都在逃荒的時候虧空了身子,都是要補的。

肉不好買,多整幾隻雞,殺了也能一起吃。

“哎呦喂,還十隻八隻的,你可真敢想,別給我扯有的沒的,面吃了,趕緊去洗洗,埋汰死了。”

老太太已經不想跟小孫女扯了,收拾了碗筷,直接就走了。

周玉嬌鬱悶,居然不相信自己。

去炕櫃將將一小張窗戶紙拿出來,然後抓著一截炭,就開始寫今天的紙條。

她要跟白仲卿好好說說。

然後就又是一個大長篇,開頭就寫道:白仲卿,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生辰,我已經六歲啦!

年紀太小,是她的怨念,現在長大一歲,絕對高興。

就是沒想到,她在這的生日,居然與她前世的一模一樣。

當然她自己都不記得生辰這種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

又問了白仲卿的生辰是什麼時候,是不是也與前世一樣。

扯了很多話,直接將今天的瑣碎全寫了。

就是她剩下的紙不多,要省著用,密密麻麻寫滿了,話還沒說完,只能是收手。

最後再問一句他現在是否平安。

將紙條丟空間之後,她不像之前那樣守著,等對方取走了。

她的手腳現在已經好了,是時候繼續去磨四叔收徒了。

遭了這麼大的罪,說什麼也要拜師成功。

剛準備出門的齊四,見到她的身影就直接蹙眉了。

周玉嬌像是沒見到對方皺眉的樣子。

“四叔,你這是準備出門呢?”

視線落到他揹著的弓上,眼睛一亮,“四叔要去打獵嗎,我也跟你去吧?我跟你說,我之前還打到過野雞呢!”

齊四的眼睛,在周玉嬌身上掃了幾眼。

“前幾天的疼忘記了?”

才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居然還想纏著自己學射箭。

周玉嬌不在意擺擺手。

“嗨,學一門功夫,哪裡沒磕磕碰碰的,養好了就行了,四叔你想好什麼日子收徒了嗎?我回去讓我奶準備拜師的東西。”

齊四嘴角抽了抽,“我的箭術不穿外人。”

這是實話,齊家弓從來就不傳外人。

他在勇義村住的這幾年,也不是沒人想學,全給他拒絕了。

周玉嬌卻是抬頭挺胸,絲毫不氣餒。

“這不是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拜師了,你就是我半個爹了,也不算外人了。”

齊四:……

到底什麼辦法,才能打發走這個難纏的丫頭。

“學習箭術很苦,非一朝一日能成,三九寒冬,盛夏酷暑不得停歇。”

“我不怕苦。”

“我很兇,練不好會打人。”

“嚴師出高徒嘛!”

“我不收女弟子。”

“那我讓我娘給我做兩套男裝,你就把我當男的。”

齊四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最後只能咬牙,“你身量不足,沒法完全開弓。”

語畢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補充了一句,“別說用腳,齊家弓不許這麼不倫不類。”

周玉嬌撇撇嘴,“那我先用小的練練,等大點了再用大的。”

齊四煩躁抓抓頭,“我說你一個女娃娃,怎麼就這麼固執。”

他也就是之前狼群下山,在這些人面前露了一手。

怎麼就被人纏著拜師了。

周玉嬌瞪著圓溜的眼睛,一臉告誡。

“四叔,你不能歧視女性,會討不著婆娘的哦。”

“回家去!接下來幾天我不想見著你。”

他都三十好幾了,去他孃的婆娘。

他現在不想見到這個纏人精。

周玉嬌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那不行,我憑啥聽你啊,除非你是我師父。”

於是齊四被纏得煩了,直接去山裡打獵,打算十來天不回。

還是拜師失敗的周玉嬌,轉頭又去找白仲卿吐槽起來了。

她就沒見過這麼頑固的人,收個徒這麼難嗎?

她看著也挺乖巧可愛的啊!

卻不知,人齊四也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女娃。

遠在州城的白仲卿,感覺到了空間裡又堵了一張紙條。

知曉怕是嬌嬌又詢問他的境況了。

只可惜他現在有旁的事情剛要忙,一下子無法回覆。

“白兄,你確定那書鋪裡面有上頭一直要找的倭國奸細?”

站在茶樓上,上官瑜看些對面那書鋪,還是有些不太確認。

“我不確定啊。”

白仲卿端著茶杯淡然的飲茶。

上官瑜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等等,我們現在都準備要抓人了,白兄你跟我說不確定我們要抓的是不是倭國奸細!”

上官瑜皺起眉頭,一臉嚴肅,“白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這次瞞著他爹動用了一些人,要是沒抓到,他爹絕對會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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