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勇義村一個簡單的民房內,一個二十出頭斷了只小臂瞎了一隻眼睛的青年,眼眸幽深的往村尾的方向看了一眼。

“最近村尾那群人的動靜不小啊。”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年歲差不多的人,左臂已經殘缺,百無聊賴的回了夥伴一句。

“可不就是嗎,我在村口都看家那裡,那騾車牛車,來回的運東西,上頭都用草蓆子遮擋住了,也不知道是些什麼。”

獨眼青年冷笑,“一群逃難的,能買什麼,不就是糧食跟吃穿用的。”

對面的青年蹙眉,“這些逃難的這麼有錢?”

當初這些人進村,他可是第一個看見的。

還跟四哥傳達了村長的意思。

他都看了老弱病殘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跟乞丐差不多。

比他們這些殘缺之人都慘。

獨眼青年不以為然,言語深長,“他們來的時候可能沒有,不過他們村尾那邊動靜挺大,像是在弄什麼,我還看見有很多煙燃起來,肯定是會什麼賺錢的法子,然後發財了。”

話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微微壓低自己的聲音,“你說,我們將他們的法子給搶過來怎麼樣?”

這話出來,他對面那人直接震驚了,“你瘋了,村長那邊都還沒動靜。”

當然,他看出來了,村長有可能就是這麼晾著他們。

也有可能是等肥了再下手。

但是在村長下達指令之前,他們擅自行動的話,絕對會被問責的。

獨眼青年卻是咬牙,語氣也越發的急,“可是這眼看著就要入冬了,我們這些人耕種也無法果腹,飢一頓飽一頓的,誰知道這個冬季能不能挺過去,要是我們也有賺錢的法子,我就可以頓頓吃乾飯,餐餐吃大肥肉。”

見他的情緒這麼激動,對面那人有些猶豫了。

他們這些人就只是每天維持在半飽的狀態。

餓不死也吃不飽,這種感覺很難受。

說實話,看著村尾那些人一車車的往會運東西,他也很想動手搶。

可是他們不能,心裡的良知也無法做出這樣的選擇。

見對方不說話,獨眼青年放軟態度,“要不我們去問問村長?我們村已經好幾年沒有新人進來了,村長又不許我們亂來,那外頭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傳我們了,按我說,反正那些人都已經說我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了,我們乾脆就直接落實算了。”

他們這些被拋棄的怪物,不能離開村子太久,也耕種不了。

外頭那些人,還不停傳出各種難聽的傳言。

什麼吃人?吃人的不是他們,是山上的野獸。

他們還幫那些人收斂了屍首。

什麼搶奪,那些不過是他們收的合理保護費。

他們村子的地界,距離其他村子遙遠,到縣城也遠,還有狼群活動。

那些遇見事就會哇哇大叫的人,沒人幫忙,只能是死。

怨念,無論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怨念,還是被世人重重異樣凝視的怨念。

都讓他的情緒忍不住想要爆發。

對年那人還想再勸誡幾句,“村長會生氣的。”

這話讓獨眼青年繃不住了,“明明是那些人的錯,為什麼村長老生氣,我們落得這樣的下場,吃不飽穿不暖,走出去還被人唸叨一句怪物,將來就算是死了,也沒個全屍的人,還管這麼多這些做什麼?”

“劉栓……”

這兩個字像是數案件刺激了獨眼青年,他憤恨的拍桌,“別叫我這個名字,我現在是狗子,一隻低賤的狗子,就想著要苟延殘喘。”

隨後滿臉陰鷙,“無論如何,我都要去看看,那些人在弄什麼,打探不到,也要從他們身上弄點好處。”

語畢,他也不想理會對方,直接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轉頭就出了屋子了。

村尾這邊,在幹活的周玉嬌,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蹙眉的看向邊上的白仲卿。

“白仲卿,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我今天晚上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白仲卿伸手將她手上的東西接過來放下。

“你是太累了吧,要不休息一會兒,你還小,不做活計也是可以的,別讓自己太累了。”

他其實更想讓嬌嬌在邊上玩,但是她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成人靈魂,大家都在忙,不好意思偷懶。

無論白仲卿怎麼說都勸不住。

周玉嬌皺眉,隨後堅定搖頭,“我今天也沒做什麼活計啊,而且還有一股沒有來的心慌。”

她抬眸看向不遠處那片山,“天氣還沒很冷,應該不會是山上的野獸下山,難道是周大明那邊?在州城賣炭遇見什麼事情了?”

白仲卿有些無奈的抬手摸摸她的臉,“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多想了,你先休息一下,沒準等你休息好了,這感覺就沒了。”

他覺得應該是嬌嬌太累了,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周玉嬌見白仲卿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有些鬱悶。

看看其他人,這會兒依舊在忙碌,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酸菜已經醃製好了,菘菜都用了一千顆,蘿蔔的話兩千根。

全都入壇了,婦人們能暫時從醃菜這件事裡出來了。

馮氏做的大醬,已經弄成醬塊了,看著那十斤一塊的醬塊,十塊一起放在屋子裡晾著。

看著多,到時候弄好了,這麼多人吃,其實是不夠的。

周玉嬌又麻溜的給馮氏撥了五百斤黃豆,讓她繼續做。

一百斤就十塊醬塊,他們到時候能出六十個醬塊。

夠他們自己吃,賣酒樓,也能賺上一筆錢。

現在是在風乾發酵,發酵好了之後才能下醬。

對於馮氏做的大醬,周玉嬌還是很期待的。

婦人們現在開始動手做冬衣還有棉被了。

這些是周大明從州城帶回來的,他們現在身上穿的,都是逃荒路上那些。

幹活的時候穿穿可以,但是出門之類的,還是不太像樣。

屋子修好了,炕也都盤上了。

她爹周大福又開始弄櫃子了,八戶人家,一戶一個炕櫃,讓大夥兒的東西,至少有個地方裝。

周玉嬌覺得她爹真的太全能了,她奶也很驕傲。

這個兒子,除了唸書的事少根筋,手工活之類的,完全就是一點就通。

還有不少技能沒解鎖,要不周玉嬌更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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