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見面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

不過人的適應性是強大的。

這才過了幾天,他們就體會到自己過日子的好處了。

特別是那些自己能當家做主的人家。

以前事情都是先要問過族長,等著上頭的人決策。

現在家裡的事情,基本上是他們自己處理,自己決定。

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剛散夥的時候,那種不甘又不捨的感覺,也逐漸消散了。

在大夥兒都想著過自己小日子的時候,周玉嬌已經在跟白仲卿物色開春後建房子的地方了。

“嬌嬌,要不,你們家搬去州城居住吧。”

這樣距離他也近一些,有空他還能去看看她。

“州城的物價房價都太貴了,我家買不起啊,而且住在城裡,我也不能搞種植,我現在有個新目標,那就是糧食增產研究,雖然我的良種產量也不錯,但是也就是開始的幾代,到後邊,隨著時間推移,過了好幾代之後,產量就會逐漸下降,最後與這個時代的差距也會逐漸縮小,甚至與這個時代的產量一樣,所以我打算研究糧食增產的穩定性,沒有試驗田我做不了啊,而且我對我的將來也有了新的規劃。”

周玉嬌嘴角含笑,衝著白仲卿眨眨眼睛,“我要做這大燕國第一個種子商,販賣良種,發家致富。”

說這話的時候,周玉嬌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異樣的光芒。

白仲卿直接看呆了,他那一剎那,好像投過了這幼小的身子,看到了裡頭的靈魂。

片刻之後,他嘴角含笑,也鄭重的點頭,“你那嬌嬌你種試驗田,賣良種,我就去掙軍功,到時候上頭賞賜的田地,全都給你用來做試驗田,然後再做你的靠山,有我在,沒人敢動你的試驗田。”

周玉嬌一愣,“你要參軍?”

她之前是知道白仲卿在新兵營的,不過也只以為他是許訓練自己。

可是現在這話,分明就是要去參軍。

在他們上輩子那地方,參軍是絕對光榮的事情。

如今這裡,周玉嬌卻害怕了。

冷兵器時代,一場戰爭的勝利,幾乎是用人命堆砌出來的。

不用想,周玉嬌都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參軍的死亡率有多高了。

“我不會讓自己有危險的,而且我也不會去做那衝鋒陷陣的小兵,你放心。”

只一眼,白仲卿就自大她內心的擔憂。

嘴角含笑,柔聲安撫。

周玉嬌未言語,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參軍,應該是白仲卿自己思量許久之後做的決定。

她無法開口阻攔。

可是她的內心同時也擔憂,戰場刀劍無眼,他會有危險。

“嬌嬌,別怕。”

白仲卿伸手抓住了那微微顫抖的小手。

然後輕輕的貼在了自己的胸口,“我向你起誓,會陪著你一起長大,然後一起變老。”

沉默不言的周玉嬌,感受到了自己的小手,貼在了一個暖烘烘的胸膛。

自己的掌心之下,還有一顆火熱的心臟在跳動。

周玉嬌覺得自己的掌心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的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耳根子也忍不住熱了起來。

這人真是的,讓自己信就算了,怎麼還說這麼撩人的話。

“行了,我們那地方,誰還相信什麼亂七八糟的誓言,你只要記者,你現在的年紀還小,先老老實實的在新兵營待著,怎麼也等到成年了之後才上戰場,另外到了戰場,人也機靈點,情況不對,就立馬跑,別覺得逃兵可恥,命留下來了,才能找機會反擊,實在跑不了的話,就倒在地上裝死,等敵人退了,再找機會撤離。”

周玉嬌說了一堆,像是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那加速跳動的心臟緩和下來。

白仲卿沒在多言,而是含笑聽著她的叮囑,一一點頭。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周玉嬌一排腦袋,轉回到了開始的話題。

“話說,你覺得我們家是繼續住在村尾那邊,還是搬到村中?”

村尾那邊,是他們剛來的時候弄的根基。

可是周玉嬌覺得,村尾距離村中有一段距離。

他們跟從中的人相處還算融洽。

這些殘兵雖然都是從戰場上下來,身上或多或少,還帶有些煞氣。

不過卻讓人覺得相處著舒心。

而村尾其他幾戶人家,經過之前的事情,周玉嬌總是有些不得勁。

“隨你喜歡,不過這山上一直都有野獸活動,也未清理過,村尾比較靠近山體,野獸下山,最先就受到襲擊,我覺得,在村中比較安全。”

她其實已經看好地方了,就在她師父家不遠的那塊地。

想著回頭去找村長問問,那塊地怎麼處理。

要是沒主人,她打算說服家裡人,將新房子建在那裡。

“對了,你要在村裡也建個房子嗎?”

周玉嬌想到白仲卿好像也就他一個人,白夫子是下屬,也會跟在他身邊幫忙處理事務。

他們沒人在村裡,建房子也沒人住。

只是白仲卿不在村裡建房子了,以後是不是更少回來了?

周玉嬌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不過被白仲卿捕捉到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在這裡,我又怎麼會不在,回頭你選好了新宅地址之後,看看你邊上有沒有地方,我家到時候就建在你家邊上,若是我回不來,就讓白夫子回來幫忙。”

周玉嬌聞言,眼睛一亮,瞬間宛若繁星。

“好,到時候我也會幫忙的,我們到時候就是鄰居了。”想著跟白仲卿是鄰居,周玉嬌心裡就開心。

解析愛啊幾天,杭州與驕傲跟白仲卿兩個人,除了睡覺去廁所,幾乎都是湊在一起的。

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夠將話本子給弄出來。

至少前幾話故事先整合出來,到時候白仲卿去了州城,也能找書鋪商談出售的事情。

要不進了營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一次。

兩人形影不離,倒是讓有的人酸有的人甜。

酸的自然是周玉嬌家的兩個男人。

周文山是一直都對這個拱他家白菜的豬有警惕的,而他爹周大福就有些後知後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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