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圍著的人都走光了,周文山輕笑一聲,看先廣州大明,“還是大明叔厲害。”

大明也是笑了笑,“那裡,也是你小子機靈,跟我搭了一下話,先將東西拉回去吧,又什麼事晚點再說,今晚過了飯點我去一趟你家,還勞煩你再說說具體情況,要不我心裡一直沒底。”

雖然今天早上稍微聽了一耳朵,可是具體還是不清楚的。

到了鎮上之後,又是人多,不好議論,回來的路上倒是可以,可是他這不是忘了。

所以想著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問問。

邊上的高獵戶聞言也出言,“我也去。”

“行,到時候兩位叔伯就一起來吧。”

周文山沒有拒絕,兩家人能不保留的相信他們家,那就再說說也無妨。

畢竟接下來,他們還要再去買糧食的。

就是這次不能繼續在他們鎮上了,要去到隔壁鎮。

要是在一個地方大量買,會被人注意到的。

三家商量好了,就各自回家了。

一到家,都不用他們兩人說什麼老太太就先一步檢查,想著自己記錄下來的東西,是不是都齊全了。

其實她也才回家沒多久,知道要打仗了,糧食之類的要儲存,可是也不能沒菜。

所以她們三個老太太就約好了接下來天天上山去採蘑菇,挖野菜,將所有能吃的,全部都往家裡堆。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沒有什麼人的時候,三家就各自找新地方,挖儲藏室,將他們採買的糧食儲存到儲藏室裡頭。

家裡的地窖也放上一些,有備無患,狡兔三窟。

三家的舉動,有的人是看笑話,但是敏銳的人,已經嗅到不對勁。

周阿爺跟村長就是感覺到不對勁的人。

他們也沒有去問周大明他們,這麼存糧,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是自己默默的也去買了一些糧食放著。

在他們季家,才存了兩天的糧,然後就發現外頭的糧食漲價了。

而且是一天比一天都貴。

不僅是貴,而且好像要限購了。

這個訊息,他們幾家並沒有隱瞞。

反正糧價商戰個,他們自己掂量這要不要去買糧。

有聰明的,已經去鎮上買了一些回來。

有的覺得自己家的糧食,短時間內應該還夠,所以也就不去買了。

周文山就在家裡呆了三天,然後就帶上行李再次出發。

老太太跟楊氏都很擔憂。

她們其實勸過,外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打起來了,要不這學暫時就不上了。

可是周文山沒有聽,先生對他很好,他跟在身邊學到了不少東西,不願意就這麼休學。

到時候先生不滿,怕是自己不能繼續跟著先生了。

而且他有信心,就算是打到了州城,他也有辦法讓自己脫身。

所以無論兩人怎麼勸說,周文山最後還是揹著行囊離開了。

為此老太太一連兩天都沒有休息好。

楊氏更是病了,抓了好幾副藥吃。

周玉嬌無奈,就只能擔任起了開導她們的任務。

“娘,大哥的那個夫子不是尋常的人,而是當時打入,威武侯都願意將自己的兒子送去跟那大儒學習,那夫子對大哥頗為欣賞,想來有事的話,是會願意伸手護上一護的,所以你也別擔心了。”

“若是情況危急呢?文山到底就只是個學生,情況危急,自顧不暇的時候,誰知道會不會被丟下,他就是不聽話,讓不去了,偏偏還要去。”

話好說到這裡,楊氏沒忍住,眼眶就開始泛紅了。

這是已經鑽到牛角尖去了。

“娘,要是你真的擔心的話,那你就去給我大哥求一個平安符吧,聽說附近有一個道觀,可靈了,不過你的身子現在有些差,去那道觀的路可遠了,還是要先休養。”

她知道什麼事情都不給她娘做,絕對是會胡思亂想,所以乾脆給她找點事情做。

果然楊氏聽見了這個,來了一些精神。

“那道觀真的靈驗嗎?”語氣中還有些許不確定。

“對啊,我聽人說是很靈驗的,不過娘是真心求平安的話,帶著病體是不好的,你好好休養,到時候我陪著你去道觀,我們再抄一些道德經,沒準更靈驗。”

反正就是不能讓她娘閒著。

有了周玉嬌這一通梳理,楊氏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

大忙人轉頭就去找她奶了。

本來之前緊張存糧,就沒休息好的老太太,因為大孫子的離開,心裡擔憂,面色看著差了不少。

“誰家老太太弄的苦瓜,太苦了,哎呀,原來是我家的,這一張苦瓜臉,可苦死我了。”

周玉嬌一邊說著,一邊擺出搞怪的神情。

躺在炕上的老太太,懶洋洋的睨了她一眼,然後就轉移視線,懶得理她。

周玉嬌也不在意,手腳並用,直接爬上炕,到了老太太的身邊。

“來,吃顆糖,甜甜嘴就不苦了。”

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別鬧,我心裡煩著呢。”

“有什麼可煩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你這會兒愁白了頭,也沒用啊。”

周玉嬌一個葛優躺,癱在邊上。

老太太聽了卻是沒忍住,伸手推了她一下。

“你小沒良心的,你大哥這麼疼你,都這時候了,也不知道擔心一下。”

周玉嬌聳聳肩,“我擔心什麼?我大哥又沒出什麼事情,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先不說他那夫子應該是會對大哥維護一二,就算是那夫子不管人了,我們不是還有底牌嗎?”

這話出來,老太太來了興趣,“什麼底牌?”

她倒是不知道,他們傢什麼時候有底牌了。

“白仲卿啊。”周玉嬌輕飄飄的說著。

原本提起興趣的老太太,聽見這話,頓時就又像是洩氣了一樣躺了回去。

“你可別亂說了,阿卿人在營地裡,平日裡是出不來的,兩者沒有什麼關聯,要是打仗了,他那邊定然也是不容易的,又怎麼能在這時候給他增添麻煩。”

雖然擔心大孫子,可是對於這件事,老太太還是很清醒的。

白家小哥雖然也在州城那邊,可是打起仗來,他又能做的了什麼。

到時候沒得他自己保命都困難,又怎麼能麻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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