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巨大的水箭之陣,胡慶也是毫不畏懼。

找回神智的他,也是找回了武將的自信。

“困龍寶戟”在他的手中,也是再次發揮出當年血戰沙場的風采。

和空空兒對抗陵嵐採用投機取巧的方式不同,胡慶的攻擊沒有任何花哨。

硬橋硬馬的招式,不說拳拳到肉,但是面對那水箭之陣,胡慶都是依靠肉身去格擋。

就算是強大的水流衝擊,在其身上留下不少痕跡,卻依舊無法阻擋胡慶的腳步。

待他衝到陵嵐近前,胡慶也是渾身溼透了。

“這點傷,比起沙場的戰鬥又算得了什麼呢?”胡慶冷笑一聲,也是揮出了“困龍寶戟”。

那一瞬間,似乎從他體內分離出了黑龍的印象。一招撕裂空間的“黑龍衝”,也是在水幕之中激盪出別樣的威能。

陵嵐只覺得一頭黑龍虛影就要將他吞噬殆盡,關鍵時刻他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做保留了。

陵嵐右手肌肉暴起,轉瞬間拉起數根琴絃,張弓搭箭,也是一下子射出自己最強的音波攻擊。

那道氣勁幻化出一條水龍,也是與胡慶的黑龍撞在了一起。

強大的力道令二人各退數步。

兩大高手的短兵相接,也是不分勝負。

“不愧是呼延慶轉世,沒想到歲月倒是沒有侵蝕你的力量啊!”陵嵐也是大加讚賞。

“彼此彼此,不過我相信你應該不止會彈琴這麼簡單。”胡慶朝著陵嵐招了招手道,“拿出你的本事吧!蘭陵王高長恭可不會這般不堪。”

陵嵐也是一怔,眼睛也是慢慢眯了起來。

“如你所願!”陵嵐吐出這幾個字後,也是慢慢從古琴中抽出一柄劍。

這是一把看上去普通的黑色長劍,但是胡慶卻不敢掉以輕心。

要知道歷史上的蘭陵王可是以武功蓋世著稱,他所持的神兵比起自己的“困龍寶戟”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了,那就請前輩賜教吧!”陵嵐右手內勁輕輕一送,那把古琴竟然如同打水漂一樣,在海面上疊起層層浪花,不偏不倚落在了墓碑正對著的一塊巨石之上。

“這個傢伙!”胡慶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這個傢伙的力量控制妙到顛毫,實在是勁敵一名。”

“前輩請賜教!”陵嵐長劍一甩,只見一道黑色劍芒也是破劍而出。

瓢潑大雨也是被蕩起層層雨箭,朝著胡慶侵襲了過去。

胡慶沒有半分退縮,他衝上前攻擊之時,手中的“困龍寶戟”也是順著對方的劍勢,不斷揮出了無數的“黑龍衝”。

誰知那黑色劍芒突然沖天而起,轉瞬間又化作無數的血雨。

紅色的血箭劈頭蓋臉朝胡慶打來。

胡慶拼命轉動“困龍寶戟”,終於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屏障,勉強將血箭阻擋在外。

“你的劍招只有這樣嗎?”胡慶也是挑釁道。

“呵呵,不好意思,你以為就防住了我的攻擊嗎?”陵嵐笑道,“身為武將,你應該知道血是無形無相的。”

“什麼?”

陵嵐話音剛落,那血箭竟然化作血雨,順著這大雨從胡慶的無形屏障上滲透了過來。

“不好!”胡慶剛想變招卻為時已晚。

那邊的陵嵐也是釋放出恐怖的氣勁,竟然讓血雨再次化為血色劍芒,也是一下子刺入了胡慶的身體。

胡慶悶哼一聲,整個人也是一下

子倒在了地上。

此刻陵嵐那黑色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變得如血般殷紅。

“實際上我可不想傷害老前輩你啊!”陵嵐搖了搖頭,“首領可是交代過我們,如果遇上‘隔世緣’的人,無必要手下留情。”

“咳咳!我可不需要他的虛情假意。”誰知此刻胡慶竟然用“困龍寶戟”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重新站在了陵嵐的面前。

“中了我的‘血影劍’竟然還能站起來?”陵嵐也是有些吃驚。

此刻胡慶渾身上下都是一道道血口,看上去鮮血淋漓,已然分辨不出,到底是他自己的血,還是血劍的血。

“呵呵,我聽到你的劍在悲鳴。”絕境之下,胡慶依然在笑。

“悲鳴?”陵嵐也是仰天長嘯,“你知道這‘血影劍’的由來嗎?”

“區區一把劍而已,能有多大的不同?”

“你知不知道,這就是我前世自裁的劍啊!”

“什麼?”胡慶不由得一怔。

前世那蘭陵王高長恭征戰沙場,百戰百勝,乃是一代無敵之將。

只可惜和其他功高蓋主的武將一樣,被北齊後主高緯賜死。

“我可是聽聞你是被賜毒酒毒死的,何來寶劍自裁一說?”胡慶問道。

“史書是後人所寫,只不過是為了美化帝王的無情罷了。而且我堂堂一代名將,如何能夠死於鳩酒之下?這把‘血影劍’跟隨我多年,佔盡無數敵人。它之所以變成黑色,也是因為鮮血凝固而成。而在融入我的心頭血之後,這才會成為震古爍今的神兵。”

陵嵐說完,只見他上半身的衣服突然爆裂開來。

和那青火一樣,這陵嵐也是擁有提升戰鬥力的“鬼背”。

他背後那恐怖的肌肉也是組成了一個恐怖的鬼影,同時陵嵐的氣息也是發生了改變。

“血色鬼影”,這陵嵐的氣勢甚至還在青火之上。

一時間這片區域也是充斥著陵嵐極具壓迫性的威壓。

但是胡慶是何許人也,身為“隔世緣”的元老,在十多年前就是四星渡塵者了。雖然在荒島上荒廢了這麼多年,但是他的功力也是與日俱增。

“來吧!不用裝神弄鬼,就讓我看看你所謂‘十大天干’的實力吧!”胡慶手握“困龍寶戟”也是嚴陣以待。

陵嵐“血影劍”隨手一揮,竟然激盪出陣陣劍氣。

伴隨著這場瓢潑大雨,風聲雨聲,竟然在這山谷裡演奏出令人震撼的樂章。

樂曲聲中,陵嵐的攻擊開始了。

無數的鬼影環繞在胡慶的周圍,也是尋找著必殺的機會。

但是胡慶是何許人也,身為一代名將,這種時候也是愈發冷靜。

他將自己的殺氣也是隱藏了起來。

沒有殺氣,就沒有破綻。

森森的鬼影只能進行遊弋,卻不能有實質性的傷害。

“不要藏著掖著了,這種騙人的把戲對我沒用。”胡慶大聲喝道。

陵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玩這些把戲了。”

無數森森的鬼影竟然合為一體,陵嵐拿著“血影劍”朝著胡慶衝了過去。

他隨手一劍斬出一道血色斬擊,撕裂空間的同時,也是撞擊在“困龍寶戟”之上。

胡慶用盡全身力氣硬抗,竟然整個人被推出數丈之遠。他的雙腳在地上滑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最後勉強才止住了頹勢。

他剛想反擊,卻見躍

在空中的陵嵐直接從半空中砍了下來。

胡慶見狀連忙雙手舉起“困龍寶戟”硬抗。

但是陵嵐的力量也是超越了常識,竟然也是將胡慶連人帶戟給轟入了地面。

一瞬間大地成為了困死胡慶的牢籠,看上去他已經無力反抗。

陵嵐眼神之中抹過一絲殺意,開啟鬼背之後,他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如果說彼時的陵嵐還不是一個嗜殺之人,現在的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將眼前的人給斬殺。

關鍵時刻,胡慶突然大喝一聲,整個人也是一下子拔地而起,硬生生地將地面給震了開來。

生死關頭,擺脫束縛的胡慶這才逃過一劫。

不過危機並沒有解除,此刻的陵嵐實力也是佔據絕對上風,戰場依舊成碾壓之勢。

陵嵐的“血影劍”一招快過一招,力量也是提升到了胡慶之上。

不錯此時的胡慶,整個人似乎也起了變化。

他的眼神之中的靈智,逐漸喪失,取而代之的之前失去記憶的樣子。

不過陵嵐倒是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他的攻擊依舊在繼續。

無數的血劍切割著胡慶的身體,似乎要將這個苦守荒島十多年的男人給撕碎。

但是突然一聲怒喝響徹雲霄,也是將血箭之雨給震散了開去。

陵嵐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竟然就被突襲過來的胡慶給一拳撞飛了出去。

“怎麼回事?這個傢伙還有反攻之力嗎?”陵嵐也是大驚,“剛才他不是已經油盡燈枯了嗎?”

陵嵐話音未落,那胡慶竟然又轉到了他的身邊。

胡慶不由分說,手中的“困龍寶戟”又是猛地砸向了陵嵐。

陵嵐的“血影劍”橫移過來招架,結果反而是自己也是被震退數步。

不過這下吃癟也是激起了陵嵐的戰意,他二話不說,“血影劍”斬出一記重斬也是將胡慶給再次逼退。

誰知那胡慶擊退之後,竟然直接將“困龍寶戟”又扔了回來。

同時自己四肢著地,擺出一個匍匐的架勢。

“這傢伙究竟要做什麼?”陵嵐不明就裡,不過他手中的“血影劍”也是沒有停下來。

他飛撲過去,將那“困龍寶戟”擋回。

可就在這一瞬間,那胡慶一個彈簧腿也是閃到了陵嵐的身邊。

他雙手猛得抱住了陵嵐,將其牢牢鎖了起來。

陵嵐大怒,周身的血影也是爆發出強大威能。“你的兩條胳膊是不是不想要了!”陵嵐怒吼道。

可誰知那胡慶絲毫不懼,他的雙臂肌肉暴起,竟然將陵嵐的血影給強行壓制了下去。

近距離的陵嵐這才看清了胡慶的面容。

此刻的他哪裡還有正常人的樣貌,張開獠牙的胡慶此時就是一頭猛獸。

胡慶發出駭人的嚎叫,也是響徹了整個寶藏島。

“是胡慶前輩!”正在和青火對戰的石十四,自然也是認出了胡慶的聲音。

看著這漫天的漂泊大雨,石十四的臉色也是大變。

“糟了,難道說墓碑那裡出了什麼變故嗎?”石十四心中暗道,“我要快點結束這裡的戰鬥,儘快趕到墓碑那裡去。”

可就在此時,身披黑火的青火也是用萬勝水龍刀朝著石十四砍了過來。

石十四反手用“天龍破城戟”架住,低聲道:“青火,你這個傢伙再逼我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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