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似的,離開。

黃昏時刻,月上柳梢頭。北昌的學子下課,熱鬧非凡。

沉浸在自由和悠閒的時光,風浪順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隨風搖擺。

少年心性,風浪習慣的,雙手插兜,抬頭望天。

肆意瀟灑,細細想想。

餘霖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比莫怡倩還纏人。按理來說不應該啊,不是剛和黃鶴訣別,怎麼就無縫銜接了,難道說是蓄謀已久???

風浪不敢接著想下去,這樣子要出事的。不行,不行。以後一定要和餘霖霖保持點距離,要不然被莫怡倩發現,定要又哭又鬧,還哄不好。

劉依給風浪一個月一千二,只要拿來吃飯,是綽綽有餘的。

唉,現在多了個莫怡倩,雖然說她是不需要自已的物質支出的,但是作為新時代的男性,怎麼可以吃軟飯呢,除非是被逼得。

得考慮一下,找個兼職乾乾。

話又說回來,晚上喝酒的事情。萬萬不能再喝江湖那種果酒了,要命的。

保險起見,風浪調轉方向,目標直指商業街。

約莫是有個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期間,莫怡倩定點轟炸。

抱怨數學就是個怪物,不想學了。打算今晚泡在圖書館。旋即就是日常查崗,拍照。

等到風浪慵懶的照片發過來。

莫怡倩才甜甜的發過來一個語音。讓風浪準備好週末兩人的第一次約會。

除去莫怡倩。

餘霖霖簡簡單單發了三條訊息。

霖霖姐:風浪,九月中旬了。國慶陪我回家的,你答應好的。上次你爽約不怪你,這次你要是再放我鴿子,我掐死你個混蛋!

霖霖姐:早點準備!!!

霖霖姐:還有!!早點買好民法典,刑法分則!!早點背!!別掛科啦!!!!

簡簡單單,風浪回了一個OK。

剩餘零星的訊息。

就是江湖,林魚等人催促風浪早點回寢室,不要又很晚回來。

順便的,風浪給自已長輩們都發個訊息。

劉依,柳如意,莫染等等。報個平安。

風浪趕到商業街,已然天色昏黑,隨著路邊燈光閃起,空氣裹挾著白天不會有的涼爽,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身疲倦撫平。

隨便的,風浪找了個裝修比較好一點的超市。

進門,推開玻璃門。入眼,前臺一隻藍瞳白貓咪咪,揣揣手,坐在毛墊子裡,動也不動的看著進來的風浪。

男人對於可愛的事物,習慣性的,都是用手摩挲它的頭。

風浪也不例外,伸出手,在咪咪的頭頂抓抓。

咪咪很配合,仰起頭,閉著眼,很享受。

都怪咪咪太可愛了,風浪的注意力一直在它身上。

旁邊的女孩,從風浪進來,到痴迷於擼貓無法自拔,她都看在眼裡。

看的出來,咪咪和風浪都很享受。

女孩尷尬的輕咳幾聲,把沉迷的風浪拉回來。

抬起頭,風浪才注意到,這裡除了貓,還有一個女孩。

年紀看上去不大,可能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臉很白,蒼白的沒有血色。要不是嘴唇上還有點血色,風浪都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殭屍。

除了面色蒼白以外,女孩的五官非常精緻,不以胭脂水粉修飾,帶著天然的嬌弱感。完全符合風浪印象中,林黛玉的形象。

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風浪撓撓鼻尖,有點不好意思。

“哦,我是來買東西的。”

女孩抱起咪咪,使其在懷中不停的蹭著女孩的側臉。

出於禮貌,女孩空靈的聲音響起。

“請便。”

言罷,少女坐下來,自顧自的逗弄懷中的咪咪,彷彿風浪完全沒出現過一樣。

風浪只好離開,戀戀不捨的眼神粘在女孩的貓咪上。

遊走在貨架。

想起三十塊錢快樂一整晚,風浪響起長腦子的小曲。

啊這,一瓶八塊錢??還算可以,洋酒嘛,理解理解。

恐怖如斯,一小罐十五塊錢,嘖嘖,稀罕物,試試看怎麼個事。

一提青島,七七八八的些許比較貴的,差不多了。

風浪的左右手爆滿了酒水。

走到前臺,女孩的貓咪在玻璃櫃上徘徊著,風浪走近,都是啤酒。

女孩瞬間目光變得嫌棄,像看垃圾一樣看著風浪。

不時的,女孩注意到,還有幾瓶十幾來塊,二流子的標籤一旦定下,就很難消除。

冷冰冰的,女孩空靈的聲音帶上了幾絲冷意。

“七十八。”

言簡意賅,風浪還想找點藉口,臨走前再摸摸貓貓呢。

不過,現在女孩這冷淡的語氣,風浪不好繼續下去。

掃碼,女孩一瓶一瓶的裝進塑膠袋裡。

趁此機會,風浪對著貓貓嘬嘬嘬,期待它會鑽進自已的懷裡。

藍藍的大眼睛,毛茸茸的身體。

怎麼看都是可愛,萌萌的。

貓貓始終無動於衷,梳理自已的毛髮,還是閉著眼睛的,很愜意。

女孩面露寒霜,這個混混還打著咪咪的主意。

手上的動作加快,立馬收拾好,遞給風浪。

“喏。”

停下挑逗的動作,風浪收回老父親般的眼神。

故作鎮靜,風浪接過來,隻手提著。

三步一回頭,即將跨出大門,風浪最後一次深深凝視已經閉眼小憩。

直呼沒良心,咬著牙,風浪毅然決然的踏出。

星光點點,光輝灑落。

風浪在回去的路上,還在回味咪咪的粘人小樣子。

不行,一定要和莫怡倩商量一下,以後兩人一定要養只貓貓!!

走到宿舍,推開門。

一生中最難忘的畫面,讓風浪呼吸一滯。

那個絡腮鬍!!vocal!!!

就只剩下黑色籃球短褲啦!!!

喂,這令人羨慕的肌肉是怎麼回事?你是健美先生嗎!!!!

不甘示弱,林魚同樣赤裸著上半身。與江湖面對面,腳踩在桌子上,面紅耳赤。

木德俊朗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酒。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欠抽樣子,風浪想上去給他兩腳。

王川水不喝酒的,帶著耳機看著書。今天還是《活著》。

剩下兩個喝的沒那麼癲狂的。施心和姜來,對坐,嚼著花生米,吹著牛逼。

大夥見風浪回來了。

江湖和林魚左右擒拿,迎男而上。

“風浪!你可算回來了!!”

接過風浪手中的啤酒,林魚瞥見一眼,還有不少稀罕物。

大力拍打風浪的肩膀。

“哈哈哈!!風浪,可以啊!很上道啊!!!”

王川水衝風浪點點頭。

風浪被兩男生拉硬拽,摁在臨時用紙箱拼湊的桌子旁。

木德開了一瓶最貴的,遞給風浪。

毫不客氣接過,風浪好奇猛的灌一口。

舌尖仔細回味。

幾秒鐘後。

喵的!!!貴的都是為智商買單!!!

這不是一個味道嗎!!!

風浪頓時感覺虧了幾十個億。

“哈哈!!風浪,你不知道啊!我們和土木幾個人,跟中醫藥今天又打了幾場!!還是打不過,每次都被拉爆了,運氣不好還被剃光頭!嘖嘖,真是,奇了怪了!”

江湖絡腮鬍上都是酒沫子,風浪嫌棄的退退。

說起這個,林魚也來勁了。

“害,上午打籃球輸了也就算了。下午我們和他們約好了打羽毛球的,唉,還是沒打過。怎麼一個個的醫藥罐子,這麼牛逼呢!”

江湖不甘心的,再開一瓶。

“聽說啊,那群人,幾乎都是來自蒙古的,可能有很大的原因在這裡面。”

林魚長長的嘆氣。

不說話了,是被打服氣了。

木德明朗的面容湊上前,賊兮兮的。

“風浪,怎麼樣??陳溺的腿好不好看????”

不對勁,此話一出,就連王川水帶著的耳機都不好使了,齊刷刷的扭頭盯著風浪。

被一群漢子這麼看著,風浪直發毛。

“沒在意,沒在意!!”

“嘁……”

一片唏噓。

木德追擊。

“風浪,你看了一天白花花的腿,就沒有看到一個好看的???”

嗯,風浪細細想想,好像,風雪月確實不錯啊。

沉吟片刻。

“有一個,叫風雪月的。挺不錯的。哪都好,就是脾氣和陳溺一樣暴躁。”

木德低聲自言自語。

“風雪月?風雪月?”

不時。

木德眉頭擰成一團。

“啦啦隊什麼時候有新人啦?風雪月??風浪,和你一個姓耶???”

“是啊,本來我還以為一輩子遇不上一個同姓的呢!結果是個母老虎,嘖嘖!可惜……”

風浪不浪費這十八塊錢買來的酒。

要是被劉依知道,兩分鐘扒掉一層皮。

“確實可惜,怎麼會是陳溺的脾氣。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木德惋惜。

引起風浪極大的認同感。

“對吧,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然後,我的胸頭就白白捱了兩拳。要不是她們人多勢眾,而且穿的比較少,否則,爺爺我定叫她們十死無生!!!”

回憶起風雪月完全不符合女孩的作態,風浪也忍不住感慨。倒是和方知意性子有點相像,只可惜,方知意那丫頭,不知道還會不會來找自已。

“風浪,苟富貴,勿相忘啊!今天下午,那個短頭髮的學姐又來找你了。嘖嘖,風浪,你是不是給她灌迷魂湯了,怎麼感覺她對你有點想法啊?”

江湖和木德兩眼放光,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對啊對啊,風浪,我看她神色萎靡,眼袋腫脹,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啦!”

木德假正經,明明沒有鬍子,一根都沒有,還要作勢摸摸。擺出老沉的姿態。

“風浪,我聽說啊。那個學姐,叫餘霖霖。可是個富婆啊,在南杭,北府,都有產業,做房地產和開煤礦的。真正意義上的千金大小姐。我很好奇,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

說起來,風浪也覺得奇怪。算是緣分,陰差陽錯的,餘霖霖離開北昌去到霖海,正好遇上兼職的自已。幾乎陪伴風浪度過了高二和高一。

風浪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目前來說,風浪還沒見到餘霖霖大小姐的一面,沒有真正意識到,餘霖霖的階級和自已不是同一梯度的。

沉默著,木德見風浪無意回答,自然切換到另外一個話題。

“哦,風浪對了。毛夏花明天中午讓你和陳溺去辦公室找她。好像是研學的事情。”

風浪好奇。

“研學?不去不去,沒錢。”

知道風浪會是這反應,木德緩緩補充。

“今年法學招的少,毛夏花給你們報銷了。”

還有這好事?天上可不會掉餡餅。

“這,其實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但為什麼是和陳溺去啊!還有什麼時候去,去哪裡?為時多久?”

木德聳聳肩,表示一概不知。

作罷,風浪只好等明天毛夏花具體的說了。

碰碰江湖厚重的肩膀,風浪煞有介事的開口。

“江湖,學校有沒有兼職啊?這談戀愛花錢的很?”

“哦?”

江湖被問到了,兼職。學校裡還真不少。商戶找的很多,幫忙打飯的,幫忙打掃衛生的,送外賣的也有。

在江湖眼裡,風浪細胳膊細腿的,怎麼都不適合比較累的活計。

嗯,對了。

江湖拍拍額頭。

“有啊,這怎麼可能沒有?風浪,體育館裡,招五個打雜的,去不去,工作量還算小的。一個月2400。”

風浪大喜。

“細說。”

江湖侃侃而談。

“就是幫別人遞遞水,撿撿球。閉館前,把衛生打掃一下就好了。你要是同意,我跟他們吱個聲,明早,我,你,林魚還有木德去報到。”

這中。

風浪安排時間。明天週五,要陪莫怡倩,還有研學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起碼要半個月以後,風浪才可能正式工作。

“江湖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可以等研學後才去呢?”

江湖挑挑眉。

“嘖,要不然你問問王川水願不願意先替你工作幾天,等你回來,再說不遲。”

是個好主意。風浪向王川水投去乞求的目光。

正在沉溺大師筆下人生的王川水,被一股奇奇怪怪的的眼神盯著,毛骨悚然。

微微抬眸,王川水對上風浪那可憐兮兮的眼神。

不情願摘下耳機,王川水問道。

“風浪,別這麼噁心的盯著我,有事說事。”

王川水可能是和林魚江湖待久了,沾染上痞子氣息。

“王川水,你幫我頂一下兼職唄,月底我給你按日結。”

都這麼說了,再拒絕就說不過去了,王川水無奈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好啦,風浪,試試我自已調的酒,純新增,無汙染。”

林魚悄咪咪的把一個淡紅色的玻璃杯推到風浪跟前。

人畜無害的笑臉上藏著明目張膽的不懷好意。

風浪試探性開口。

“成活率多少?”

“嗯,不詳。”

汗顏,湊上鼻子聞聞。

濃烈的酒精味衝入鼻腔。

“孃的,這是工業酒精嗎?”

江湖好奇跟著風浪後面也聞聞。

片刻。

“嚯喲,好傢伙。林魚,你是不是偷偷拿去又蒸餾幾遍了。”

林魚裝死,一話不說。

看看好奇的江湖,看看偷偷觀望的姜來和施心。

隱隱的,風浪的直覺告訴他,這杯酒,怕是早有預謀。

喝不喝?不喝會不會不太掃大家的興致,全部人可是都在等風浪的動靜。喝,這不正中下懷了嘛。

陽謀?奶奶滴,絕對是陽謀!就等著自已往這個坑裡跳呢!

“喝了這杯酒,我們還是朋友的,對吧!”

語出。

江湖望天,林魚觀地。

得,兩老小子這答案都寫臉上了。

當做是睡一覺就好了,眾望所歸,心一橫,咬咬牙。

端起酒杯。

不等酒水在舌間徘徊,囫圇吞棗一口嚥下去。

先是酒精的清涼感,慢慢的,開始發作。喉嚨,胸口火辣辣的疼。

嘶……

這次的感覺比上次江湖的第一杯酒要猛上不少。

還能接受。

就是,為什麼3D眩暈效果這麼明顯,這莫名其妙的扭曲畫風是怎麼回事?

無力感,踉蹌感,遊走在風浪每一寸肌肉。

“江湖,會不會放的多了點??”

“沒有吧,那個量我覺得還行。”

“你嘗過???”

“沒有,我感覺的。”

“風浪怎麼還不倒???”

“不道啊,可能上次給他留下陰影了吧。”

“不對啊,時間也差不多了呀……”

意識模糊間,風浪能隱隱約約聽見江湖和林魚之間窸窸窣窣的細語。

二人狼狽為奸已久,風浪豈會不知。要不是怕掃了大傢伙的興致,風浪斷然不從。

額,只是,頭好像,有點炸裂啊。

一點點的,視線徹底模糊,聽不見了。

濃濃的睏意戰勝了風浪的理智。

撲通!!

風浪一頭栽在紙桌子上。

“江湖,多少時間????”

江湖把早就按下計時的手機拿出來。

“嗯,算是兩到三秒的誤差,時間差不多在兩分半左右。”

江湖摩挲著絡腮鬍。

“嗯,不錯,比上次好多了。不是一下就倒了。好,把風浪弄床上去。我們繼續!!!”

林魚大脫。只剩下一條褲衩子。

“來幹!!來幹!!!”

以下猛男酗酒畫面少兒不宜。請兒童在家長的陪同下觀看。

手動聖光!!!!

宿醉。

第二日,風浪的腦海中就一個念頭。

水!!!我要喝水!!!

睜開幾乎是粘牢的眼皮子。此刻的身體重如千鈞,沉於弱水。

動彈不得,乾枯的喉嚨嘶啞到發聲困難。還想掙扎一下,卻被一陣一陣的眩暈感征服。

生無可戀的扭過去腦袋。

江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只剩下一條褲衩子,撅著大腚,臉貼著床單,姿勢銷魂。

王川水早早起了,正在陽臺洗漱。

聽見屋裡有動靜,嘴裡含著牙刷。被風浪的動靜吸引注意,探出頭。

王川水只見床上兩具屍體。

一具陰暗爬行,一具走的很安詳。

風浪總算是見到個活人了。

嘶啞的開口。

“王川水!!!水!!水!!!”

黝黑的臉,顯露驚奇。

“水??這麼親暱的嘛???”

訝異,不解。

王川水對風浪的性取向產生懷疑。

“王川水!我要喝水…………”

只是喝水嘛,早說,差點一大早嚇死個人。王川水有股劫後餘生的慶幸,在風浪左邊的床下桌子,拿出一瓶礦泉水,踮起腳尖,遞給風浪。

接過,風浪咕嘟咕嘟大口大口嚥下。

嘶啞乾涸的喉嚨,被甘霖滋潤,暢爽感直擊風浪的天靈感。

“啊…………”

怪叫一聲,風浪萎靡的身體總算有點知覺。

撐著身子,坐在床上,風浪拿出手機。

特大的紅點,99+,卡通女孩的頭像。

老婆:風浪,今天星期五,上午我們十點半下課,待會來接我。

老婆:風浪,爸爸說下個星期會來我們學校耶。

老婆:他叫我讓你給他打個電話,待會你來的時候,我幫你先說說好話,爸爸不會為難你的。

老婆:風浪,打扮的帥帥的喲,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約會耶!!

…………

不是說週末才去的嘛???算了,還是莫怡倩說的算。

大滅絕逃跑母暴龍:風浪,你怎麼還不來,還要我到你們寢室下面等你嗎!!!

大滅絕逃跑母暴龍:待會導員問起來,別想我給你找藉口!!!

對了,風浪才想起來,今天毛夏花要找他和陳溺去說研學的事情。

都怪江湖和林魚那兩個蠢貨!!!

風浪晃晃悠悠的下床,衝到陽臺,和王川水並肩洗漱。

“風浪,怎麼啦??忙忙慌慌的。”

王川水被風浪加快的動作嚇到,出聲詢問。

風浪手上動作不停,一邊洗臉,一邊肥皂打在手上。

“哎呀,還不是研學的事情。陳溺已經在等我了,要不早點過去,待會我就被手撕了!!”

王川水已經可以想象出,陳溺氣急敗壞,無所不用其極的狡詐暴怒樣子,聳聳肩,這是風浪自找的,除了默默地祝福,別無選擇。

刷完牙,洗完臉。

隨便套上一件新的,乾淨襯衫,風浪就衝出去了。去見莫怡倩之前,再回來換一套就是了。

剛出宿舍大門,一個撐著水墨風格雨傘的女孩,就氣呼呼的盯著慌忙出來的風浪。

銀牙緊咬,柳眉倒豎,眼眸中閃著怒氣,風浪一時間不敢接近。

真的,陳溺在沒進入大學前,一直幻想著,在大學能夠見到形形色色的大帥哥,怦然心動,體驗一次戀愛的味道。

可是,真正到來時,陳溺還是被現實擊敗。

班上的七個男生,一個比一個不正經。

神神叨叨的木德,絡腮鬍愛大笑的江湖,神經大條的林魚,還有這個愛給人起外號,而且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的風浪。

陳溺的幻想破碎的徹底。

別的系男生倒算是有點夢中男生的影子,可惜長得太陰柔了,和陳溺的白馬王子相差甚大。就比如說,文學系的龍銀,土木的朱君。衣冠楚楚,做起事來一波三折。把陳溺都給折磨瘋了。

毀滅吧!!!

陳溺吐槽的力氣,隨著入學時間的加長,越來越輕微。

風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淋著雨,從想要吞掉他的陳溺身邊經過。

不是風浪不想帶傘,而是他壓根就沒有。

軍訓期間,一點雨都沒有下,久而久之,風浪慢慢就把要買傘的事情給忘記了。

前面不正經的男孩,聳著肩淋著雨。

陳溺才發現,風浪背影很高大,厚重。身高一米七五的陳溺,和風浪就差小半個頭,可在風浪後面,顯得格外嬌小。

風浪步伐很快,陳溺有點跟不上了。

“風浪!!你慢點會死啊!!!”

風浪沒有轉過頭,被陳溺這一嗓子,反而速度更快,直接拿來跑了。

“陳溺,我沒傘啊!!我不跑快點,待會感冒了,誰負責??”

陳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在風浪跑出去有個100米左右距離。

風浪突然停下,轉過身,訕訕的看著陳溺。

“那個,班長,導員辦公室在哪裡呀???”

距離有點遠,陳溺沒有聽清風浪在說什麼,她也懶得管。

左轉,進入一個轉角。

怕啥來啥,風浪輕啐,還好自已沒有跑多遠,要不然待會還得跑回來。

加快步子,風浪跟上陳溺的後面。

這場雨不算大,絲絲綿綿,猶如柳絮,沾染在來往行人,肉眼可見的,風浪凌亂的頭髮上,都是亮亮的水珠子。

風浪沒出聲,慢下步子,跟在陳溺後面。

兩人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

陳溺還在為自已的經歷感到憤憤不平。

滴答滴答,被樹下積攢掉落的雨點打在地上的聲音驚醒。

陳溺忘記了,風浪沒有帶傘啊。

微微側過頭,陳溺偷看一眼身後跟著的風浪。

雙手插兜,低著頭,像個犯錯事的孩子。

頭髮被點點雨絲沾染,如同滿頭白髮。

陳溺收回眼神。

內心掙扎許久。陳溺長長嘆氣。

到底說是女人,心要軟一點。

陳溺步伐停滯,還在想待會穿什麼衣服去見莫怡倩的風浪,腦門直直撞上陳溺水墨雨傘的邊邊角角。

風浪好奇,試探性問道。

“班長大人??我們到了嗎???”

左看看,右看看。此處被兩棟實驗樓包圍,明顯是做實驗的地方。全然不像是辦公的地方。

陳溺微微踮踮腳,因為風浪太高了,自已撐著雨傘,是撐不到風浪的。

故意抬高雨傘,傲嬌的不看風浪的眼睛,陳溺警告。

“風浪!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現在可憐的份上,我才不會和你撐同一把雨傘呢!你可得跟你女朋友說清楚,我可不想還沒找到男朋友,就跟你扯上關係!!

此話一出,風浪甚是錯愕,這真的是自已認識的陳溺嗎?陳溺不是最討厭班上的男生嗎?

嘖嘖,看來,陳溺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風浪這般想著,低頭看到了,陳溺踮起腳有些吃力的樣子。

陳溺握著雨傘的手在把柄處,為了避險,風浪在中間的位置,把雨傘舉高高。

陳溺幾乎是被迫鬆開手的,風浪的力氣相較她而言,很大。

得手的風浪,也把手放在把柄處,感受著餘熱,風浪儘量把多的位置留給陳溺。

畢竟這傘是陳溺的,主客之分,風浪還是曉得的。

陳溺和風浪感受不到。

可是在他人的視線裡。

兩人撐著的與雨傘,幾乎是全然傾斜向左側少女那邊。風浪的右半邊肩膀幾乎還是在外面。

右邊的男孩是在遷就左邊的女孩嗎???

模模糊糊,隱隱約約。陳溺能感受到風浪傳來的溫熱,高大的身形擋住了被風吹來的雨絲。

避風港是他,陳溺舒心不少。

不時。

陳溺領著風浪到了。

一棟起碼七八層高的建築。

推開玻璃門,陳溺敲響了進門左邊的第一扇門。

立即的。門後傳來聲音。

“進!”

得到准許,陳溺比風浪先一步進入辦公室,再怎麼說,自已也是毛夏花欽點的班長,理應為輔導員排憂解難。

見一男一女進入,毛夏花摘下眼鏡,別在胸前。

抬眼打量著兩人。

陳溺眼神放光,氣勢滿滿。風浪頭髮亂糟糟的,一邊身子還是溼的,毛夏花能淡淡的聞道一絲絲酒氣。

皺著眉,毛夏花不悅的詢問。

“風浪,你昨天喝酒去了???”

風浪訕訕道。

“一點點……”

這麼敷衍的回答,毛夏花無奈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保護好自已的身體,良言難勸該死鬼。

毛夏花直入主題。

“風浪,陳溺,你們兩個的高考分數,是我們系最高的兩個。我們學校組織一場去中央大學的研學活動,為期一週。怎麼樣,你們有沒有興趣??費用我們系包了。”

風浪心裡想著。

中央大學??那麼遠的嘛??這才剛開學,就去研學??認真的嘛???

感到奇怪不止風浪一人,陳溺也是面露異色。

兩個人的表情一點藏不住,毛夏花看出了兩人的憂慮。

“放心好啦。這也是一次鍛鍊的機會,下次就不是你們了。國慶過後,還有一場北府大學的,我打算讓江湖和木德去。”

聽到江湖和木德的名字,風浪心中納罕。

這兩個平時不著調的傢伙,沒想到肚子裡還是有點墨水的嘛。

陳溺點點頭,答應了。反正這個學校沒有出現自已的白馬王子,去人才濟濟的中央大學,搞不好會遇見那個TA呢?想到這,陳溺喜笑顏開,開始幻想會以何種浪漫的方式相遇。

風浪有點為難。一個星期啊。本來莫怡倩平時的課程就比較滿,到週末,就迫不及待的找風浪團聚,說小姑娘不會失望肯定是假的。何況,下週開始,自已的課程也會加滿。不會像這一週這麼閒。再者,自已的兼職,王川水會不會生氣啊,讓他幹那麼久???

瞻前顧後,風浪權衡不好利弊。

毛夏花看出風浪的為難,不好勉強。

“風浪啊,這個看你的意願,你要是不想去也可以的。”

這不行,風浪搖搖頭,這次是免費的,搞不好下次自已就要交錢了呢。莫怡倩,待會跟她說一下,想必她溫婉的性子肯定會同意的,只不過會難過一陣,到時候安慰一下。課程,嘖,讓江湖複述算了,第一節課,也不會說什麼高深的東西。最後是王川水,回來肯定要給他帶點禮物,權當是賠罪了。

“導員,去去去。怎麼會不去呢。”

被風浪的反覆無常氣笑,毛夏花沒好氣的補充一點。

“下個星期一的機票。到時候我通知你們,這次是我帶隊。”

陳溺連忙答好的,風浪慢半拍也回聲好的。

從毛夏花的辦公室出來,陳溺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打著傘,腳步輕快,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看時間。九點五十五。

有點趕。

風浪一路小跑。

回到宿舍,給自已打扮打扮。

待會去接莫怡倩的時候,一定把小妮子迷得不行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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