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皇兄還是太仁慈了
姬長衍入宮後的第一時間就見了皇帝。
皇帝自然是知道姬長衍的來意，不緊不慢道，“老三，朕知道你是為了太子遇刺一事來的。”
“皇兄他究竟怎麼樣了？是江南那邊做的嗎？”
姬長衍很少有這麼急的時候，只有涉及到太子皇兄時，他才會露出這般模樣。
姬長衍的母妃和皇后是閨中密友，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姬長衍的母妃在生下他後三個月就感染風寒去世了，於是他便被養在了皇后名下。
皇后對姬長衍視如己出，將他和姬長振養在一起，兩人年歲相近，姬長衍從心底裡敬重他的這位兄長。
為了保證太子的地位穩固，姬長衍不在意自己手上沾上多少血汙。
光明由太子帶向未來，黑暗則伴隨著他進入墳墓。
“放心吧，太子無事，但是太子傷得很重，需要在那邊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回京。”
徐錦霓在確定姬長振還活著之後就走了，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耽誤不得太多時間。
皇帝將一封密信交給姬長衍，“老三，你先看看這個。”
姬長衍接過密信，匆匆掃了一眼，臉上的神色從擔憂轉變為憤怒，還有一些不可置信。
“他們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刺殺太子怎能如此簡單就了結？”
密信的內容大致是，江南士紳聯合起來推出了一家替罪羊，擔下了所有罪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純粹是在糊弄人，偏偏他們沒有證據定罪這些該死計程車紳。
大魏都城在北，江南那邊的事情不能全在掌握。
“老三，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啊。”
“誅九族！刺殺太子，必須誅九族！”
姬長衍咬牙切齒道，既然江南那群人選擇推一隻替罪羊出來，那他們便用這隻替罪羊來洩憤好了。
“老三，你還是太狠了，若是你皇兄的話，必不會如此狠辣。”
如果是姬長振的話，他會勸說皇帝將誅九族的罪名改為夷三族。
誅九族的刑罰還是有點過了。
“皇兄還是太仁慈了。”姬長衍嘆息道。
人善被人欺，很早之前姬長衍就明白這個道理。
“等太子回來之後，老三你親自去辦。”
對自家老三的手段，皇帝還是很放心的，說誅九族，就不會放過一個人。
那一家替罪羊養的狗都得被砍死！
“老三，風家女，如何啊？”
說完了太子的事，皇帝把話題又引到了姬長衍的身上，語氣有些揶揄。
姬長衍有些頭疼，風沉那老東西雖然是公認的權臣奸臣，但皇帝卻對風沉很信任，不然也不會當風沉成為權臣。
“等皇兄平安回京後，兒臣便帶她進宮。”
“如此甚好。”
皇帝本人對風明希也有一絲好奇，他見過風明希，不過是在長衡觀有過幾面之緣，但他並不知道那就是風家的那位大小姐。
……
秦王府最近接二連三發生大事。
先是王妃高調選拔院內雜役，而後姜側妃在第二天便將所有被王妃遣散的那些婢子全都要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側妃娘娘，這不好吧？人也太多了。”
總管很是為難，如果一兩個人也就算了，可那是四十個人啊！
姜茗院子裡本來就有五十人，再加上這四十多人，那就是小一百人了。
一個側妃的院子完全不需要這麼多人啊！
姜茗保持著那副柔弱的笑容，“總管，我這可是經過楚側妃同意的。”
楚瑩瑩有管家權，如此大的人事調動需要經過楚瑩瑩的同意。
楚瑩瑩也沒理由不答應。
“好吧，不過側妃娘娘，奴婢可要提醒你一句，這麼多人的月例，可都是要從你那裡出的。”
側妃的院子每個月能有三千兩的撥款，原本負責五十多人的月例綽綽有餘。
可若是人數翻了個倍，那可就不好說了。
姜茗笑容不變，“不勞總管擔心了。”
總歸也就用一段時間，等把管家權拿到手了，這些人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一段時間，姜茗攢下來的銀子還是夠用的。
“是奴婢多嘴了。”
總管將花名冊交接給姜茗，姜茗掃了一眼之後，就丟給了綠茵。
“去把這些王妃娘娘的棄子接過來吧。”
“謹遵娘娘吩咐。”
……
小翠只覺得這幾天的人生大起大落，前幾天才被王妃娘娘趕出了院子，今天卻又被側妃娘娘看中，要到了她那裡去。
“側妃娘娘真是人美心善啊！”
小翠不禁感慨。
而其他被姜茗要到院子裡的風明希舊僕也是如此感慨，王妃不要她們了，姜側妃卻又給了她們一次機會。
這事很快在王府裡傳開了，丫鬟們紛紛稱讚姜側妃的善良。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姜側妃的形象再度拔高，將風明希出手大方的形象壓了一頭。
而就在這個時間段，姬長衍回了王府。
聽下屬彙報他不在的幾日發生的事情之後，姬長衍有些頭疼。
“這個天生邪惡的風家女人，怎麼禁足了還不安分？”
想了想，姬長衍先去了姜茗那裡。
他也知道了姜茗做的事情，他有些不明白姜茗這樣做的理由。
“那些奴婢被王妃趕出了院子，想來這段時間在王府裡應該受到了不少冷落。”
姜茗一副憂心的模樣，“妾身不願意看到她們太過傷心的樣子，於是便想著先幫一幫他們。想來在妾身這裡，會少許多風言風語吧。”
姬長衍雖然覺得哪裡不太對，但他還是稱讚道，“阿茗你就是太善良了。”
跟他皇兄一樣啊。
然後，姬長衍來到了風明希的院子。
風明希低垂著眼眸，“妾身見過王爺。”
“說說吧，要人直接找王總管就行了，怎麼還折騰這麼一出？”
“總是要親自挑選過才放心一點。”
姬長衍點點頭，倒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
“你遣走的那一批人，現在被姜側妃要去了，你怎麼看？”
“妾身自然是躺著看。”
【怎麼看？她領著側妃的月例，能給得起這百來人的月例嗎？】
姬長衍一愣，這倒是他疏忽的問題。
“呵呵，看來本王是來對了。”
還得是女人最瞭解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