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肚子疼，在茅廁裡蹲久了點。”馮元春解釋道，“奶奶，自留地的活今天干不完，就留明天我一個人來幹。”
元春也是農村出身，小時候沒少跟著爸媽去地裡幹活，大學畢業工作後，五一十一放假，她都會回家幹農活。
加上有原主的記憶在，這點農活在她眼裡，不要太簡單。
“讓你挑糞水，沾一身臭哄哄的，也不怕被人嫌棄。”大孫女可是要定婆家的人了，可不能讓她招人嫌。
馮奶奶數落完大孫女，又埋頭拔草。
這一片地，都是馮家村人的自留地，地裡有不少人都在幹活，有人就笑道，“丁嬸子，你家元春就是挑了糞水，也有人搶著爭著娶她回去做媳婦，哪能嫌她喲。”
馮奶奶姓丁，村裡小輩的人，都喊她丁嬸子。
馮三嬸丁小桃和丁春麗，都是馮奶奶孃家村裡的人。
馮奶奶笑著接話，“那是，這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到一個能比我家元春更好看的姑娘，幹活也是數一數二的勤快，誰要是娶了我家元春，那是他福氣。”
“福氣是福氣，可你們家要的那彩禮錢也太多了，這農村人，誰家能拿得出一百塊彩禮錢喲，又不是城裡姑娘，月月有工錢拿。”
這個說話的人，語氣酸酸的。
一個女兒，換一百塊。
值錢喲。
柳清秋抬頭看了一眼那婦人，囔聲道，“狗剩娘，城裡小夥子娶媳婦，一百塊錢哪能夠，人家講究三轉一響，二十四條腿，還有二三百塊彩禮錢，那才貴的嘞，我家元春才要一百塊。”
頓了頓，柳清秋又往對方心上插一刀，“我家元春又不是目不識丁的姑娘，有高中學識呢，一百塊錢娶個高中生回去，哪裡貴喲。”
狗剩娘：“……”
狗剩目不識丁的姐姐，“……”
她懷疑，元春娘在罵她。
可她卻不能罵回去。
好氣哦。
不過，她好羨慕馮元春有個知青娘，能教她讀書認字。
“你個賠錢貨，乾點活也偷懶，還不趕緊幹活，沒看到天都黑了嗎。”狗剩娘嘴上吃了虧，憋著一肚子氣，回頭卻見女兒在發呆，頓時一股火就往女兒身上燃燒。
拽著女兒頭髮，錘了幾拳頭。
打的馮招娣哭喊起來。
馮家人都埋頭幹活，彷彿沒聽到似的。
……
陳生軍剛到家，陳婆子就嗷一聲大喊，衝了過來，“天殺的喲，生軍，這是哪個短命鬼打的你，都出血了，生軍，你快告訴娘，我找他算賬去。”
“娘，沒人打我，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到樹幹了。”陳生軍可沒臉說自己是被一個女人打了。
陳婆子橫眉怒目，一巴掌拍在兒子背上，“你個臭小子，你想氣死老孃啊，人家把你臉都給打腫了，你竟然還護著對方，那樹幹能給你撞出個五指印來，你快說，誰打的你，別以為咱們老陳家窮，就能讓人欺負，娘告訴你，老孃可不是好欺負的。”
“娘，我都痛死了，你能不能別問了。”陳生軍鬱悶的進了東邊一間小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