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教堂的鐘聲慢悠悠地響了起來。

不知為何,我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站在眾人的面前,身旁則是把頭髮紮成大馬尾的平冢老師。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鬢角還彆著一朵白色的花,拿著話筒,言語中有些哽咽。

平冢靜皺了皺鼻頭,把想要流出來的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終於!今天終於!她也要結婚了!

“爸爸,媽媽,還有八幡的雙親,首先事情變成今天這樣,還請你們原諒我。”

她拿著話筒激動地看向臺下的眾人。

新婚演講開始了,平冢靜剛才努力抑制住的眼淚此時再也無法控制,眼淚決堤而出,將整張面孔的染上了它的顏色。

不知是因為感動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平冢靜的聲音微微顫抖。

臺下的老父親們也落下了滂沱大雨般的淚水,只是八幡的父親可能是因為兒子終於有人要了,平冢靜的父親則是因為自己的女兒終於有人要了。

誒?好像差不多一個意思。

只是

——喂喂,這是什麼展開?結婚?認真的嗎?

身為當事人的我就站在那裡看著平冢老師自己一個人發言。

說實話,有些迷糊,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結婚典禮了。

那這麼說來,跟平冢老師結婚不就正好能實現我的信條了嗎。

‘工作就輸了’,在這樣的強烈信念下,我竟然覺得跟平冢老師結婚也沒什麼不好的。

順便能當個家庭煮夫。

至於她那份像是遺囑一樣的結婚感想,應該只是由於學生和教師的身份關係吧,不用放在心上。

Emmm

好尷尬,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我傻傻地站在那裡像是無關者一樣權衡著利弊,完全沒有想過結婚代表著什麼。

不過反過來想,這樣權衡利弊不正是成熟的大人的思考方式嗎。

真成熟啊,我。

而一邊的平冢靜還在感嘆自己從前的苦難以及現在的幸福,也沒有拉著八幡一起講話。

“回想起來,無論是一直獨身一人也好,還是從前擔任他的班主任也好,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洪流所指引的開端吧。”

臺下的眾人,從小町開始,都紛紛露出了震驚的樣子。

大概是我的錯覺吧。

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公務員,鐵飯碗,身材拔群,年齡至少從相貌上看不出來,保養的也很好。

“從今往後我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妻子與教育者,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平冢老師的話音剛落,臺下就響起了哭泣聲,弄得氣氛像是守靈一樣,明明是可喜可賀的婚禮,喂,我還沒死呢。

只是,這種時候總會有著小插曲。

“八幡八幡”

一個同樣穿著白色婚紗的少女跑上了婚禮臺。

那彷彿是天使一般的面孔,現在上面早佈滿了焦急的神色。

“戶戶冢?”

我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

“八幡,你跟平冢老師結婚,那我呢?”

戶冢露出了嬌羞的神色,引得下方的眾人一片譁然。

“好啊,你小子竟然有別的女人,這婚我們不結了,小靜,走,快跟爸爸走。”

臺下的老爺子勃然大怒,伸手拽走了平冢靜。

“這”

我依然處於震驚之中,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戶冢看八幡沒有反應,便欺身上前,抱住了他。

“八幡,八幡你快說句話啊。”

臺下的人們也開始了騷動,一個個看不慣的人都撲了過來。

在匆忙應對之間,我摔倒了,後腦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頓時,眼前一片黑暗。

由於被眾人擊敗,您失去了250塊。

只是隱隱約約之間,還能聽到戶冢那焦急的聲音。

“戶冢戶冢”

半夢半醒之間,偶爾有幾句夢話從八幡的口中蹦了出來。

不知不覺間,我的手摸到了一片毛茸茸的東西。

“呼嘶”

什麼?難道是戶冢的天使羽翼嗎?

“呼嘶!”

意識模糊期間,我直起了身子。

“什麼啊,原來是卡瑪庫拉啊。”

怪不得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我的身上。

揮揮手,打發走了它。

“呼嘶”

卡瑪庫拉跑出了房間。

“說起來,剛才那個夢好恐怖,怎麼會出現平冢老師啊,難道是職場參觀調查表的壓力太大了?拜託別有下次了,會嚇死人的。”

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我抻了抻懶腰。

“早上好,混蛋一樣的世界。”

對於社會,對於周遭,比企谷八幡已經厭倦的不能再厭倦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面對每天的日常——上學。

“糟了,已經這個時間了嗎?”

拿起手機一看,這已經是起晚了,再晚一點我就可以直接宣告遲到了。

我著急忙慌地打算換衣服卻發現身上早就穿著總武高的校服了。

“誒?難不成昨天晚上我是穿校服睡覺的嗎?”

雖然有點記不清了,但是現在可是幫大忙了,昨晚的我呦。

當我衝出房門的時候,發現家裡早已空無一人。

老爸老媽是上班族,成天早出晚歸我已經習慣了,可是連小町竟然都不在,這就有點奇怪了。

“說起來,昨天她好像說過今天要早點出去來著,可惡,走的時候竟然都沒叫我啊。”

我隨手拿了塊麵包,趕緊蹬著腳踏車趕去了學校。

一路上都看不到幾個學生了,馬上就要遲到了。

終於,在校鈴響起的最後一瞬間,我趕到了學校。

“呼,趕上了嗎?”

只是,沉浸在劫後逃生的八幡沒意識到,之後還有更加嚴重的事情再等這他。

中午。

“古人云,做則輸以,勞動只是按照風險來所求回報的手段,那麼以低風險來索求高回報才是勞動的意義。”

教工室的一角,沒有任何人的會客區,擺放著一套黑皮沙發以及玻璃桌,旁邊的窗戶大開,依稀能看見圖書館。

初夏的微風靜靜吹拂著我的面龐,同時把紙張吹得亂動。

高跟鞋止不住地點地,發出陣陣地響聲,只是在我看來那像是死神靠近的腳步聲。

“幼女常常以‘將來想當新娘子’作為夢想,但實際上並非她們覺得自己穿上婚紗有多麼好看,而單純的是生物的本能作祟罷了。”

黑色的長褲也掩蓋不住那修長的美腿,那是足以殺死任何雄性生物的誘惑身材,順著盈盈一握的蜂腰繼續向上

啊,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張臉啊,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返回的惡鬼一樣。

當然,不是說面貌,只是現在對方的表情著實讓人感到可怕。

“因此,我選擇的‘不工作留在自己家’也是相當正常且正當的決定,所以這一次我決定的職場見習場所是——自己家。”

唸完了八幡上交的職場見習報告之後,平冢靜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去了自己內心的怒火。

算了,壓不住,不壓了。

“彭!”

白皙的手掌把報告書排在了玻璃桌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讓人不禁為那微微顫抖的桌子感到擔心。

但是此時,我更擔心我自己的安危。

——不行,得趕緊矇混過去。

“你看那個,平冢老師,就像是不去做自己沒做過的事情,怎麼會知道自己做不到呢,就像我想成為家庭煮夫一樣,說不定平冢老師穿上婚紗也很漂亮呢?啊哈哈。”

突然間,我想起了夢境中那身著婚紗的平冢老師,說實話,即便眼光挑剔如我,也沒辦法找出什麼缺點。

只是,八幡這一番拍馬屁好死不死地排到了平冢靜的馬蹄子上。

她怎麼聽怎麼像八幡拐彎抹角地嘲諷她。

此時,不必留情!

“衝擊的第一拳!”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平冢老師那富有壓迫力的一拳就直勾勾地打在了我的腹部。

“咕唔。”

我像是被奧特曼打敗了的怪獸一樣,躺在了沙發上。

“如果不想吃殲滅的第二拳就給我老實點。”

“抹殺的最後一拳也請免了吧。”

我像是死魚一樣躺在沙發上顫顫巍巍地吐著泡泡。

“能理解就好。”

平冢靜露出了笑容,站在了一邊。

少頃,我恢復好了身體,再次面對著平冢老師。

“真是的,這幾天的侍奉部生活就沒讓你有所改變嗎?”

對於她這個學生,平冢靜可是頭疼的要死。

在這麼下去,她總感覺會出什麼亂子。

“哈,侍奉部的話倒是沒什麼。”

這兩天好像確實有幾個問題兒童過來,不過解決他們的問題也沒浪費什麼功夫。

“至於報告的話,我會重寫。”

認清現實的我,在這裡選擇了屈服。

畢竟在學校跟平冢老師對著幹的人,那一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去吧去吧。”

平冢靜趕緊讓這個麻煩的傢伙回去自省,希望能有點作用吧。

“啊,對了,比企谷。”

在我馬上就要離開教工室的時候,平冢老師突然叫住了我。

“怎麼了?老師。”

“過一會有事情要拜託侍奉部。”

“哦。”

平冢老師給侍奉部安排事情那是理所當然的,身為指導老師,她自然有這個權利。

於是,放學後。

“不行。”

雪之下雪乃回絕了平冢靜的提議。

“原來不行啊。”

守在桌子另一邊的我看著面前的景象,感覺堪稱玄幻。

這還是上午那個平冢老師嗎,快拿出教訓我時候的氣勢啊。

“誒?為什麼啊。”

就連平冢靜自己都沒想到會被拒絕,在她看來,雪之下雪乃可不是會拒絕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才對。

黑髮少女放下手裡的書嘆了口氣,然後把目光對準平冢靜。

“平冢老師,姑且不說為什麼要在校刊上刊登汽車相關的新聞,光是在這個節點上尋求學生的幫助就已經不太合適了。”

她點了點桌子上校刊,然後把它推給了平冢老師。

我聽著雪之下的話,感覺她說的有一定道理。

汽車企業什麼的,就算是想打廣告,在這個都是學生的學校裡,也沒有目標客戶吧,再說了為什麼是我們來弄啊。

“平冢老師,過兩天就要期中考試了,您不會忘了吧。”

雪乃指出了這次拒絕的最重要的理由。

“啊那個,好吧。”

平冢靜剛開始確實沒想到這一層,現在好好想想,身為教師在學生考試前幾天還讓他們幹活,實在是有違師德。

“我再自己想想辦法吧。”

看著平冢老師那副沮喪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

雖然平冢老師特別會使喚人,但是一般來說都是她自己沒法解決了需要人手才回來找我們的,那麼想必這次也一樣。

“說起來,到底是要做什麼啊。”

那怕是要拒絕,先問問也好。

“那個,汽車企業找到校董會,讓他們做一篇廣告。”

“我們學校竟然還有汽車企業贊助的嗎?人際範圍真是廣啊。”

我和雪之下又看了看平冢老師。

“於是?打個廣告用不著找我們吧,平冢老師你自己不就開著那些花裡胡哨的車嗎?”

哪怕是對車沒有多大瞭解的我也能看出來平冢老師的座駕們不一般。

“可可是他們要求以‘家庭用車環境’為題寫一篇文章作為廣告,最好還要以孩子的角度出發。”

平冢靜有些沮喪地說出了對方的要求。

家庭?孩子?那沒事了。

怪不得女強人平冢靜會這麼無力,原來是打到七寸了。

嗯?有點不對。

聽到對方的要求後我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畫面資訊。

我跟雪之下對視了一眼,她也是一副瞭然的神色,看得出來,她也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想要透過孩子來影響父母的購車決定嗎?真有他們的啊。”

毫無疑問,對方打的就是這樣的算盤。

可平冢老師卻不太相信,她用手抓了下耳朵。

“孩子能影響到這種地步的嗎?”

“不,這個方案不在於能不能影響,而是在於沒有多少人這麼做。”

我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那麼透過孩子影響父母也肯定能實現,只是數量多少的問題罷了,而這個宣傳妙就妙在利用了這個少數人注意到的渠道去宣傳,算是別樣的壟斷吧。”

“原來如此,這就是孩子的角度嗎?”

平冢靜又沒有孩子,想不到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這麼一想,好像變的更悲傷了。

雪乃看著平冢老師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那這份委託侍奉部就接下了。”

出乎意料地,原本拒絕了的雪之下雪乃竟然重新接受了這份委託。

“誒?你認真的嗎?”

我望了望雪之下,發現她一臉平靜,不動如山。

“可你們不是要”

雖然雪乃接下任務平冢靜很開心啦,但是身為老師她覺得這又有些不妥。

雪乃拿起了書放在自己胸前。

“放心吧,雖然說是侍奉部接下來了,但是我可以個人的身份來協助平冢老師完成任務。”

“你一個人?”

我有些詫異。

“怎麼?你是在看不起學年第一嗎?國文學年第三先生?”

國文學年第三:“切。”

誰讓她學習比我好呢,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而且不用我幹活,那可真是幸運。

“況且那些知識點什麼的,我早就複習完了,這點準備我姑且還是有的。”

支撐雪乃這麼做的資本自然是平時在學習上不斷的積累。

相比較而言,某個糰子自然就不行了。

“說起來由比濱呢?”

三個人在部室裡談了半天,平冢靜才發現有個人不在。

雪乃端起茶杯喝了口紅茶潤了潤嗓子。

“由比濱在準備學習會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學習會?誰?那個前兩天還說著‘學習什麼的,進了社會一點用都沒有’的傢伙?”

難道由比濱準轉性了?

“是啊,今天她還在邀請我來著,只是現在這樣的話,我也只能回絕掉了,希望戶冢同學能幫到她吧。”

什麼嘛,原來還有戶冢。

什麼?有戶冢?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該死,要不要趁機混進去呢?

“你別想太多,還是好好地準備期中考試吧。”

雪乃一下載就看穿了某人的想法,只不過現在有老師在這裡不方便說出來。

而且,之前這傢伙撞見她們兩個換衣服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呢。

“是嗎,那就靠你了。”

我的話姑且也是有著努力的理由的。

想了想那糟糕的數學成績,我有點頭疼。

當然,我不是頭疼數學成績低,而是頭疼數學老師。

數學老師因為這件事已經找過我挺多次了,那麼這次一定要努力!

只要努力了分數還考不高的話,那想必數學老師就不會再關心我了吧。

我可真是個天才。

至於升學的問題,反正我的目標也是私立文科,不用考慮數學。

之前為了營造出一種我特別努力的狀態,這幾次的數學作業我可是寫的密密麻麻的,把各種思考過程都寫上去了,現在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可不能在這裡功虧一簣啊。

“那就這樣吧。”

決定好了之後的事情,我們三人離開了侍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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