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鈺瞳孔緊縮,她和爺爺的手,攥著那支筆,

而筆在挪移之間,最後停在了她的身前。

這讓蘇小鈺渾身都有寒意籠罩,感覺死亡彷彿在下一秒就會鎖定她。

作為渡夢師,蘇小鈺很清楚,在夢災中死去,那便是真正的死去。

她沒有重來的機會。

在蘇小鈺對面的蘇老爺子,眼眸也是緊縮,

他看著蘇小鈺身前的白色蠟燭,噗的一聲熄滅。

蘇小鈺的面容,彷彿被黑暗所吞噬,在他的眼前逐漸的消失,

蘇老爺子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小鈺!”

“放開我孫女,有什麼事衝我這個老頭子來!”

蘇老爺子彷彿潛力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一般。

就像是一個媽媽在孩子被壓在車下的時候,能夠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將沉重的小車給抬起一般。

蘇老爺子此刻也是爆發出了這樣的潛力。

他看到被黑暗籠罩的蘇小鈺,身後彷彿有一雙蒼白的手,緩緩的伸出,遮蔽住了蘇小鈺的臉頰,十根手指,彷彿鋒銳的刀刃,要扎入蘇小鈺的臉皮內似的。

蘇老爺子一聲怒吼,渾身血肉模糊,掀倒了椅子,撞開了桌子。

竟是扛住了恐怖至極的威壓,飛撲而起,

撲向了蘇小鈺,

黑暗盡皆退散,

蘇老爺子用自己佝僂的身軀,護住了嚇的顫顫兢兢的蘇小鈺,眼眸中滿是兇狠,像是一頭憤怒的母雞,在護佑著自己的雞崽。

這也許就是親情的力量。

蘇老爺子的行為讓黑暗中的存在怔住了片刻,隨後,彷彿被惹惱了似的。

噗的一聲。

蘇老爺子位置上的蠟燭也熄滅。

黑暗再度來臨。

不過,黑暗尚未徹底籠罩爺孫二人的時候。

猛地一滯。

這股殺人的黑暗,便緩緩的退去。

……

……

鮮血,流淌了滿地。

白皙的赤足,踩在鮮血上,順著地面,踩出了一個又一個猩紅的腳印。

“啦啦啦啦”

“姐夫不會死啦”

小姨子癲笑著,握著筆尖在滴淌著鮮血的鉛筆,臉上掛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她的身軀搖搖晃晃,像是在舞蹈,那白色的連衣裙上沾染了鮮血,

看上去有幾分楚楚可憐。

杜方看著小姨子一步一步的走回來,眼眸中隱約間像是閃爍過了什麼畫面,

那畫面中,無窮無盡的屍體中,一個身軀孱弱的少女,

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

一步一步的從中走出。

杜方回過神來,小姨子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那張黑髮下的面孔,帶著幾分笑意,帶著幾分依賴。

她的黑髮挽起,鉛筆作為釵子扎入了頭髮,

隨後,仰著俏臉,盯著杜方。

那眼神,盯的杜方十分的不自在。

另一邊,蘇九命感覺到身後的那股陰煞的力量褪去,渾身上下都有無止境的痠疼湧來。

那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又一遭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

小姨子……杜方的小姨子?

這到底都是什麼鬼啊!

蘇九命臉上帶著幾分驚懼,看著那逐漸消失,變得無法在現實中看清楚模樣的少女……

但是,滿地留下的屍體,卻是真實的。

蘇九命可以確定,剛才那少女……是真實存在的!

蘇九命看向了杜方,卻發現杜方滿是無奈的看向身邊,似乎在與人對話。

這便是杜方的秘密麼?

蘇九命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容,果然,他的感覺是沒錯的。

之前他覺得杜方和他是一樣的人,

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

大家都是隱藏著大秘密的人。

“蘇哥,這是我家人,你不用怕。”

杜方看著像是受驚了似的蘇九命,笑著安慰道。

蘇九命爬起來,撫平了騷綠色小西裝上的褶皺,回以一笑。

“放心,我不會害怕的,你的感受……我懂。”

蘇九命的眼眸,很深邃。

“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蘇九命道。

杜方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地上響起了哀嚎聲,張長林的哀嚎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張長林在夢災之中,捱了一頓毒打,還被紮了腰子,

這讓張長林眼淚都掉了下來。

打架就打架……怎麼能朝著腰子動手呢?

頭可斷,血可流,腰子不能動!

現在的詭物,當真是一點武德都不講!

張長林感覺自己越來越難,一直在捱揍也就算了,如今連腰子都紮上了。

而更艱難的是,張長林睜開眼,發現自己在現實中的身軀也捱了一頓揍,他捂著腰站起來,腰在汩汩流淌著鮮血,夢災映照入現實!

張長林黑臉之上,淚眼婆娑。

太欺負人了!

不過,很快,張長林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滿地的屍體……

濃郁的血腥,瀰漫在空氣中,無比的刺鼻。

張長林的眼眸陡然一變,他看到了這些屍體穿著渡夢師的風衣,但是,模樣卻並不是國內渡夢師。

“異國渡夢師?”

“好像是來自聯邦的僱傭渡夢師?”

張長林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了這些死者身份。

他看向了衣衫襤褸的蘇九命,又看到了毫髮無損,顏值依舊是那麼無死角,無比刺眼的杜方。

“怎麼回事?”

張長林捂著腰問道。

蘇九命走到了瞪大眼,滿是不甘死去的羅賓的身邊。

“應該是有人僱傭的渡夢師,打算在我們被捲入夢災的時候,在現實中動手,殺死我們的肉身。”

“他們擁有免疫夢災影響的能力,應該是老手了,不是第一次。”

蘇九命說道。

“他們第一個就是對你動手,不過你被你的禁忌器給救下了。”

張長林面色頓時黑上加黑:“艹!你就在老子身邊,為什麼他們第一個就找我?”

蘇九命翻了個白眼:“你就嘚瑟去吧,你好歹沒死,我浪費了一條命呢,要好久才能補回來。”

“張隊,蘇哥,你們去餐廳照看一下其他人。”

杜方忽然說道。

“夢災被破,他們應該也差不多要醒了。”

“看看有沒有傷亡。”

杜方說道。

張長林和蘇九命一愣。

“那你呢?”張長林捂著腰子,問道。

杜方扭頭看向了身邊安安靜靜站立的小姨子。

小姨子伸出了蒼白如血的纖細手臂,指了指遠處,

“姐夫,還有一個……朝著承載素素意志的禁忌器去了。”

“姐夫,素素好怕。”

小姨子認真說道,儘管,

她的話裡絲毫沒有害怕的跡象。

杜方安撫了一下後,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張長林和蘇九命對視一眼。

“老蘇,你去照顧一下其他人,我跟上去看看。”

張長林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說道。

當然,他不是不放心杜方,而是不放心杜方開大,搞出大事情。

蘇九命囁嚅了下嘴唇,沒有說什麼。

轉身進入了餐廳。

餐廳內,沉睡的眾人,隨著夢災的消散,也逐漸的醒來。

一些侍者和女僕死去,

被撕裂了臉。

陳曦,司楠,趙祿等人活著睜開了眼,心有餘悸。

蘇小鈺也猛地睜開眼,她尖叫一聲看向了身邊的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渾身是血,那是扛住威壓後的後遺症!

“爺爺!”

蘇小鈺尖叫,眼淚再也繃不住,宣洩了出來。

她的心在顫抖,有幾分害怕。

在夢災中,爺爺奮不顧身保護她的畫面,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她的心頭。

原來爺爺一直以來都是愛她的。

那些曾經的吵架,那些曾經的翻臉,那些她曾經不理解爺爺所做的一切,

在這一刻,似乎都懂了。

爺爺只是希望她平平安安。

而她選擇前往渡夢師的前線,呆在莊園內的爺爺則是一直都提心吊膽。

蘇小鈺哭花了眼。

看著血肉模糊的蘇老爺子,泣不成聲。

陳曦趕忙奔走而來,點在眉心,夢靈釋放而出,穩住老爺子的傷勢。

隨後,醫護人員也隨之而甦醒,開始對老爺子進行救治。

幸好,老爺子只是失血稍多,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

……

卡蒙奔走的身形猛地一滯。

他感覺到了,他佈置在隊友身上的那些遮蔽夢災的光罩,似乎全部都破裂了!

“該死!怎麼回事?”

“羅賓到底在做什麼?”

“光罩破裂,會被夢災所侵染,到時候一起陷入夢災,很有可能會被夢災所殺死!”

“該死的!”

卡蒙怒罵了起來。

有些憤怒!

本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結果突然就出現了變化。

這個時候,卡蒙也沒有辦法返回到餐廳去了。

因為時間來不及,\b而且,大抵上,他的那些隊友應該都死了。

卡蒙也感受到,夢災似乎被攻掠,夢靈能量開始如退潮般消退。

他若是再不行動,這次難得的機會也許會落空。

一咬牙,卡蒙根本來不及理會,

手中軍刀滑出,兇狠的朝著兩位倒在門前的安保渡夢師的脖子抹去。

兩股鮮血飛濺在牆壁上,

彷彿是在宣洩內心的憤怒情緒!

房間的門戶並未關閉,微微掩開。

卡蒙滿臉兇狠,

他衝向了房間內,

這個房間便是蘇老爺子的收藏室,在收藏室的中央,有一個楠木盒,楠木盒已經開啟,裡面裝著一支破舊染血的鉛筆。

而在楠木盒的旁邊,有一道被吸乾了鮮血,滿臉絕望,化作人乾的身影,倒在那兒。

這人,便是蘇豪安插進來,啟用夢災的人。

這鉛筆……便是這場夢災的根源。

也是此次卡蒙的目標!

“找到了!”

卡蒙絡腮胡抖動,滿臉興奮。

他夢靈宣洩而出,在手臂上化作了厚厚的光罩手套,朝著滴淌著鮮血的鉛筆抓去。

然而,

他的手,尚未接觸到這支鉛筆。

楠木盒中的鉛筆,便彷彿受到了莫名的牽引,歡呼雀躍的飆射而出,從卡蒙的指尖掠過。

朝著屋子外飆射而去。

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輕描淡寫的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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