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汽車又平穩在行駛在道路上,不過此時車裡的氛圍十分壓抑。

衛左坐在駕駛位,瞪著眼睛冷著臉,目不斜視地注視著前方。副駕駛已經空了,李木正坐在後面,左眼圈有些發黑,坐在李木左側的丁一一正有些心疼地揉著他的鼻子。

白河此時坐在李木右側,一側的長裙肩帶已經滑落在手肘的位置,露出了潔白如玉的肩膀,但恐怕任何男人對於此時的白河都生不出什麼邪火。

白河一個人佔據著後座一半的位置,雙腿大咧咧的敞開著,一個威武霸氣的騎馬蹲襠的坐姿。緊身的長裙從裙襬處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現在一看長裙跟開了叉的旗袍差不多了。一頭銀白長髮如同過了靜電一般蓬鬆炸起,整張臉埋在頭髮裡,一隻手捶著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伸到自己後腰猛撓。

任何男人面對此等焚琴煮鶴一般的行為恐怕都提不起什麼興趣,哪怕白河長得跟仙女一樣。

白河還是抬起了臉,車窗外的陽光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只能一隻眼閉著,一隻眼半眯著,隨手將滑落的肩帶重新戴好,但凌亂扭曲的衣服她就沒有再繼續整理了。

“這車的維修費得你們三個人出。”衛左冷著臉說了一句:“我下車看了看,前保險槓已經露出來”。

“又不是我們把車開到電線杆上的!”丁一一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我去,這麼嚴重,路上交警沒查你嗎?”李木大呼小叫道。

“咱們的車牌還掛在上面。”衛左指了指車頭的方向,引擎蓋隱隱有煙氣冒出來,裡面的發動機發出一陣類似肺癆鬼的哮喘聲:“有特權的。”

丁一一伸著頭看了看:“太神奇了,撞成那樣,車牌居然還在呢!”

“剛剛到底是誰給了我一拳!”李木那只有些發青的眼睛此時有些腫起來了:“下手也太狠了吧。”

丁一一吐了吐舌頭,眼神有些飄忽。

“剛剛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白河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是老樹皮摩擦一樣,電影裡的反派經常這個語調。

“剛剛是誰把我的座位放躺下了,然後又一屁股坐了上來!”衛左回頭瞟了一眼,目光定格在丁一一的臉上,此時丁一一目光再度飄忽起來。

“你坐我臉上了!”衛左冷冷地說了一句,丁一一臉色有些發紅。

“我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白河終於還是睜開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開叉到腰的裙子:“誰對我用強了嗎?”

說著白河一臉希冀地看著衛左。

衛左指了指李木:“他乾的!”

“臥槽!你別汙衊我啊,我只是和白河打起來了而已!”李木狂吼證明自己的清白。

“其實你那不叫和白河打起來了。”丁一一說道:“你猛地衝過來,然後腰就卡在了座位中間,接著衛左姐開著車在路上橫衝直撞,然後你的腦袋也在橫衝直撞,白河姐扇你的那幾巴掌完全不是她的本意,她那個時候還沒醒呢,倒不如說是你用臉狠狠地打了白河姐的手,至於你鼻子和眼睛......”丁一一吐了吐舌頭:“是你自己撞在我拳頭上的!”

“衛左姐開車技術不咋樣嘛。”李木揉著自己的臉說道。

“你一腳踹在我方向盤上,這車沒整個翻過來已經說明我世界級的控車水平了。”衛左撇了後面的李木一眼,李木立刻就不說話了。

但丁一一還是嘀咕了一句:“還不是撞到電線杆上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白河還是猛砸自己的額頭。

“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都忘了?”衛左冷冷問道。

“昨晚......酒店......吃飯喝酒......我們笑......還有哭......嗯......三樓開房,然後好大的床,還是張水床......然後胸口發悶,我好像睡著了,不過我感覺自己好像一直都在運動,晃來晃去的......”白河的記憶明顯已經斷片了。

“好了,你可以閉嘴了。”衛左打斷了白河的回憶,而旁邊的李木和丁一一雙眼和嘴巴都成了圓形,一臉的不敢置信。

“挺狂野啊,還水床!”李木喃喃說道。

“我昨晚在哪你不知道嗎?”衛左拿出自己的手機晃了晃:“我這裡還有錄音呢,用不用給一一放一放你的夢話?”

李木瞬間就如同搶失散多年的老婆一樣從衛左手裡把手機搶了過來,丁一一一臉狐疑:“什麼夢話?衛左姐昨晚在你房間?她昨天不是和白河姐在水床上折騰嗎?”

完了,丁一一也徹底混亂了,不過丁一一想象力足夠豐富,她瞬間從混亂中重建了邏輯,小臉一僵:“難道說......是你們三個人!”

“你給我閉嘴!”李木和衛左同時噴了丁一一一臉唾沫星子。

白河還在捂著頭強行回憶她那亂七八糟的記憶,車裡的氣氛再度陷入到詭異的沉靜之中。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白河的臉上,溫暖的氣息讓白河混亂無比的腦袋清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白河苦笑了一聲:“我果然還是沒睡醒嗎?”

“還沒睡醒?用不用我幫你清醒一下啊!”李木在一旁沒好氣地威脅道。

丁一一拍了李木一巴掌:“不許和白河姐這麼說話!”

李木撇了一眼丁一一脖子上那有些發紫的印痕,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丁一一臉色一紅,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她會這樣!”

“你知不知道種草莓的危害性!脖子上的面板可是很薄的,一旦在動脈形成的血栓,你就很有可能會中風的,到時候你鼻歪眼斜流口水的看你咋辦!”

“有那麼誇張嗎!”丁一一啐了李木一口:“電視劇裡的男女主不都經常這個樣子嗎?”

“所以電視劇裡的男女主要麼失憶,要麼車禍呢,這就是種草莓的危害,最關鍵的是!”李木停頓了一下,聲音壓低靠近丁一一說:“我都給沒你種過!”

丁一一臉一下子紅了:“你不是說會中風,鼻歪眼斜流口水的嘛!”

“嗯,咱倆一起中風,誰都不嫌棄誰!”

“去你的!”丁一一掐了李木一把,然後李木覺得非常疼!

“啊啊啊!你掐人怎麼這麼疼啊!”李木慘叫連連,丁一一連忙鬆開手:“我沒使勁啊!”

“你還掐!”李木指著自己腿上的那隻小手,隨後愣了愣,順著手臂胳膊看過去,臉色一沉。

“你是不是要搞事情!”李木對白河說道。

白河收回了手,有些呆滯地看著窗外:“我就想確定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那你掐自己腿啊,你掐我幹什麼?”李木一巴掌扇掉白河的手,猛搓自己被白河掐的地方。

“我怕疼,聽你叫的挺慘的,看來不是做夢。”白河淡淡地說道。

“你喝多了吧!”李木沒好氣地說道,他看白河不爽已經有段時間了,丁一一就要被這個腦子有毛病的女人帶壞了。

“外面有一隻老虎。”白河說道。

“白河姐,你出現幻覺了?”丁一一也幫李木揉著大腿,剛剛她也看到了,白河掐著李木的大腿肉旋轉了差不多180°,心裡對白河也有些埋怨,幹嘛使這麼大勁!

“我是幻境類特種人。”白河只說了這一句話都消除了李木和丁一一的懷疑。

李木和丁一一同時抬頭向外張望:“咦?還真是老虎!不過那老虎是不是大的有些過分了!”

“衛左姐!小心!”丁一一突然尖叫一聲。

衛左原本心情煩躁,後面的說話更讓她有些煩躁,思想也有些走神,完全沒有在意周圍的環境。

此時一輛大貨車猛然從對面的行駛道上衝過中間綠化帶,直奔衛左她們四人乘坐的轎車衝來。

聽到丁一一的尖叫提醒,衛左有些空洞的雙眼驟然驚醒,但此時大貨車的車頭已經填充了四人的整個視野,衛左都已經看到了大貨車司機瘋狂打方向盤的動作了。

“轟!咔嚓!”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火花四濺。

“嘿!得了,這次車牌肯定沒了。”丁一一嘀咕了一句。

三車道寬的路上,不少汽車都緊急制動停了下來,大貨車一頭栽到了路旁的水溝裡,水溝不深,裡面的水也不深,大貨車司機正從車窗哼哧哼哧地向外爬。

衛左雙手死死抱著方向盤,雙腳還保持著一腳踩離合,一腳踩剎車的動作,然而在她面前的是寬闊的視野,她手裡也只剩下了一個方向盤。

操縱桿,引擎艙,發動機,整個車頭都像是被從支票簿上撕下來一般整齊的被撞飛了出去,整個駕駛艙只剩下一臉呆滯的衛左和她懷裡的方向盤。

車朝向的方向此時是她們來時的方向,被撞之後,汽車在路上轉了十來圈才停下來,也幸虧衛左繫好了安全帶,不然她早就飛出去了。

“吼吼吼!”一陣陣低沉的聲音從對面車道傳了過來,一道黃色的巨大身影在車流間輾轉騰挪,對面的車輛傳來瘋狂的鳴笛聲和刺耳的剎車聲,不時有汽車被那巨大黃色身影直接撞翻滑移出去。

那是一頭比轎車還高一截的老虎,身軀差不多有三米多長,粗壯的尾巴如同鋼鞭一般抽打在車前蓋上便能留下一道深深的凹槽。

這頭老虎明顯已經有些發狂了,一邊嘶聲狂吼,一邊在停下來的汽車上跳來跳去,成噸的體重頓時讓車拱癟了下去。

老虎的速度非常快,像是一輛無可阻擋的重型戰車一般,身形快速地消失在對面車流之中,只有遠處不斷傳來刺耳的鳴笛聲。

“真的是老虎!從動物園裡跑出來的嗎?”丁一一心悸地說道,隨後四下張望了一下:“唉?李木呢?”

“如果我沒看錯,應該在那上面!”白河直接一腳把車門踹了下來,指了指上面。

丁一一順著白河手指的方向看去,陽光有些刺眼,但是丁一一還是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正掛在路燈上面的分叉處。

不少停下來的司機第一時間沒有驚恐萬分,沒有檢查自己座駕車況,反而圍攏在路燈下面交頭接耳,不少手機都已經被舉了起來,齊齊朝向路燈上的那個倒黴鬼。

“哇!”李木直接吐了出來,頓時下面聚攏在一起的人們一鬨而散。

李木先是感覺自己腦袋被猛撞了一下,隨後整個世界都開始瘋狂旋轉起來,不知道從何時那讓自己暈頭轉向的旋轉驟然停止,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狠狠地落在了路燈上,路燈橫杆直接頂著他的胃,再加上頭暈眼花,太陽暴曬,他終於沒忍住吐了出來,此時就像是根麵條一樣掛在路燈上。

“李木!”丁一一焦急地從車裡跑出來,她想去把李木夠下來,但是光滑的杆壁讓她根本爬不上去。

“給!”白河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塊石頭。

“幹嘛?”丁一一一臉莫名其妙。

“你見過卡在籃筐上的籃球嗎,他們往往是用另一個籃球把卡住的籃球給砸下來。”

“你認真的?”丁一一狐疑地問道。

“這個高度我也跳不上去。”白河聳了聳肩。

“好吧!”丁一一掂了掂手裡那塊人頭大小的石頭,雙手猛然向下一沉,然後整個身體就像彈簧一般跳了起來,丁一一這膀子力氣可比普通人大不少,那人頭大小的石頭少說也得三十多斤,她居然可以扔這麼高。

李木吐完之後清醒多了,但是天旋地轉的感覺還是讓他一陣陣腦袋發暈,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

“臥槽!什麼東西!”一個圓滾滾冒著森然氣息的黑影已經映入李木的眼簾。

“砰!”

白河目光呆呆地看著一旁的丁一一:“你對你男朋友真狠,居然砸臉!”

“別廢話了,他掉下來了,趕緊接住他啊!”丁一一臉紅紅地展開雙臂,調整走位,計算好李木掉落下來的位置,然後.......

“砰!”李木直接摔倒了丁一一面前的路上,這一下差點讓李木背過氣去。

“你什麼眼神啊!”李木抽空還說了一句。

“嗯......太陽太刺眼了,我有點睜不開眼!”丁一一不好意思地說道。

李木這身體素質雖然比不得獸性強化特種人,但也足夠強悍了,被石頭糊了一臉,然後又從6米多高的地方摔下來,他居然也就是疼了一會,並沒有什麼大礙。

李木扶著自己的腰站了起來,指了指汽車的方向:“那個方向盤很貴嗎?衛左為啥還抱著那玩意不撒手!”

他倒是沒去糾結為啥車被撞得這麼整齊。

“可能是懷疑人生了吧。”丁一一帶著兩人走到衛左身前,衛左此時雙目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衛左姐!你沒事吧。”丁一一晃了晃衛左的肩膀,抱在衛左懷裡的方向盤一下子滑落在地上,咕嚕嚕地滾到路邊。

衛左的眼珠子轉了轉,發散的視距重新聚焦,吞嚥了口口水:“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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