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來看你了。”

顧少康將幾包東西放到牆邊,並沒有第一時間全部拿出來,而是坐在床上,和同樣坐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盯著外面的顧老先生並排坐著。

顧少康抽了張紙巾在爺爺眼角擦了擦,淡黃色的眼屎被顧少康擦去。

“吃過早飯了是吧?”顧少康問道。

爺爺微微點點頭:“吃了!”

“渴不渴?”顧少康繼續問道。

爺爺搖搖頭:“不渴。”

“那你......”然而這次顧少康還沒說出話,爺爺直接開口打斷了顧少康。

“你是誰啊?”

顧少康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苦笑說道:“我是您孫子啊,您忘了?”

爺爺歪過頭仔細看著顧少康,良久之後搖搖頭說:“不對,你不是我孫子!”

一旁看書的李叔有些看不下去了:“嘿!這老傢伙,怎麼忘性這麼大,親孫子都給忘了。”

顧少康回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告訴李叔他爺爺腦子糊塗了。

爺爺又看了顧少康良久說:“我孫子在西疆執勤呢。”

“我回來了!”顧少康在爺爺耳邊大聲喊道。

“回來了?”爺爺那渾濁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光芒。

“回來了!”顧少康握了握爺爺的手,而爺爺另一隻手輕輕拍在顧少康的手背上。

“回......回來了就好。”

“您這是一直看什麼呢?”顧少康有些好奇地問道。

爺爺手抬了抬,指著窗外的一棵樹說:“鳥!”

“鳥?”顧少康抬頭看了看窗外的那棵樹,確實有幾隻麻雀排排站立,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鳥有什麼好看的。”顧少康起身,從方便袋中取出自己買的一些東西。

“這是我給你買的一些藥,降血壓的、降血脂的、降血糖的,還有......”顧少康拿著手裡的一盒藥沒有繼續說下去,稍等了一會,他將藥一股腦的塞到床邊床頭櫃的抽屜裡。

“和你說了也沒用,到時候我囑咐這裡的工作人員監督你吃藥好了。”

然後顧少康拿出新買的床單給爺爺鋪上,將買的一些營養品放在床頭櫃旁邊,最後又拿起掃把把屋裡打掃了一遍。

從外面洗了洗手,顧少康穿上外套,推了個輪椅過來說:“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爺爺倒是挺配合,在顧少康的攙扶下慢慢坐上了輪椅。

“李叔,您先看著,我們出去轉轉。”顧少康倒是和李叔招呼了一聲,隨後便離開了房間。

清晨的陽光和煦溫暖,顧少康推著爺爺慢慢行走在斑駁樹影的小路上,溫馨的一幕讓窗內的芸芸小護士看的有些發呆,更加堅定了她約顧少康的決心。

“老頭子,你到底得沒得病?”顧少康低著頭詢問道。

爺爺沒有吭聲,目光微微偏向自己剛剛看到的那棵樹木。

“得,問也是白問,人家李叔都被你悶地住不下去了。”顧少康推著爺爺走向剛剛那棵樹。

“行了,離得近一點,看的清楚些。”顧少康停住輪椅,拍打了一下褲腳上的泥土。

爺爺有些顫巍巍地抬起手指指著樹下:“死了。”

“死了?什麼死了?”顧少康有些莫名其妙,朝前走了兩步,來到樹下。

這才發現,樹下草叢有一隻死鳥,鳥喙上沾染著血跡,鳥身上卻沒發現有什麼外傷。

顧少康撿起來摸了摸,鳥屍已經涼了,左側腹部微微凹陷。

顧少康站起身,將死鳥帶到爺爺面前:“應該是被附近小孩用彈弓射死的。”

爺爺抬起顫巍巍的雙手,有些吃力地從顧少康手裡託過小鳥,雙眼注視著小鳥的屍體,眼中似乎閃過了很多畫面。

“又死了一個,應該很快輪到我了吧。”

“呸呸呸!”顧少康連忙朝地上吐了幾口口水,對著爺爺一瞪眼:“不許亂說話!”

“他們一個一個都走了,我已經看到他們在衝我招手了。”

顧少康嘆了口氣,蹲在爺爺面前,從他手裡接過鳥屍,左手託著鳥屍,右手則輕輕蓋在上面。

“嗡~!”顧少康的雙手猛然震顫了一下。

“呼~”顧少康緩緩吐出一口氣,右手輕輕放開。

“老頭,你看,鳥還沒死呢,你也就別瞎想了。”顧少康左手遞了過去,而原本躺在他左手的,已經涼透了的鳥屍此時竟然已經站了起來,小腦袋左瞧瞧右看看,看起來十分靈動。

爺爺雙手更加顫抖,慢悠悠地接過那隻小鳥,小鳥的翅膀撲扇了兩下,輕巧的跳到了爺爺的手心。

“沒死呢。”爺爺的嗓音有些沙啞,但顧少康仍舊聽出了些許的激動。

“大清早的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以後可不許再說了啊。”

“好,都沒死,都還活著呢!”爺爺顯的有些激動。

“行了,把鳥給我吧,它還沒吃早飯呢。”顧少康從爺爺手裡接過小鳥,走到樹前,將鳥放到了樹幹上。

回到爺爺身後,推著爺爺繼續向前溜達。

“對了,好好記住啊,以後對外人說的時候,就說我是你孫子就行了,別說不認識我。”

“你不是我孫子。”爺爺有些執拗地重複道。

“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就沒法管你了,明白嗎?”顧少康有些洩氣。

爺爺沒再言語,嘴裡卻在嘟囔著:“我孫子在西疆執勤呢。”

身後樹幹上的那隻鳥眼中的靈動之光快速消失,身子慢慢僵硬傾斜,“啪!”的一聲摔落樹下。

。。。。。。

李木目光灼灼地盯著雕像的後脖頸,這是個跪地射擊計程車兵,李木伸手在雕像上摸了摸,眉頭微微皺起。

從雕像上跳下來,李木又繞著這個雕像轉了兩圈,伸手在士兵雕像的膝蓋和手肘位置拍打了一番,士兵的雕像發出一陣沉悶的“砰砰”聲。

“真的有活動的痕跡。”李木摸索著士兵雕像腿彎處有些不自然的金屬皺褶,雕像的其他部位被銅綠所覆蓋,但肢體關節處卻顯露著銅本身的褐色,而且還有扭曲過的痕跡。

李木又接連走到其他雕像旁邊上下打量,發現全部的雕像都有這種現象,而且有的雕像上面還有磨損的印記,有著明顯的白色劃痕,像是有人用刀子劃出來的一般。

“不是幻覺!”李木有些難以置信:“但監控確確實實沒有拍下這裡發生過的案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些銅像是真的活過來了?”

李木又重新檢查了一番,確認並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而是這些銅像真真確確有著活動後的印記。

“應該是某種特殊的特種能力,畢竟大千世界,出現這麼詭異的能力也並不稀奇。”李木一直都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既然事實如此,李木最先做的並不是質疑,而是接受。

站在橋中央,李木環顧四周,確認了周圍兩個監控點,一個是在附近的茶餐廳,一個則是在一處高牆聳立的院牆上,門牌上寫著“金水康德頤養中心。”

李木從口袋裡拿出存有監控錄影的卡片,找了個銅像隱蔽的地方再度看了一遍監控內容,內容連續,時間連貫,就是周圍的燈光有些昏暗,不過二十三座雕像活過來這種事情就算燈光再昏暗,監控也不可能一點異常沒有拍到。

空空蕩蕩,甚至連受害人經過這座橋的場景都沒有拍到。

“看來......監控出了什麼問題。”李木收起播放卡片,朝著河對岸的那家頤養中心走去。

而當李木走下橋,便看到一位老人在橋頭旁一顆松樹下襬攤,李木匆匆一瞥,卻沒有繼續朝前走,而是饒有興致地蹲在攤位前。

“小夥子,來看看有沒有相中的。”老人搖著蒲扇,微微扇著風。

倒不是這攤位上的東西有多麼好,都是一些手工藝品,不過李木一眼就看到一個用彩色鐵絲扎得小人,雖然那小人沒有五官,看起來就像個火柴人,甚至都有些不辨男女,但李木感覺這小人越看越像丁一一,想到這裡李木不禁心裡暗樂。

“這個多少錢?”李木指著那小人問道。

“5塊錢。”老人開口應道。

“有點貴,2塊錢。”李木豎起了兩根手指說。

“行,2塊,你拿走吧。”老人倒是絲毫不介意,看起裡這老人家在這裡擺攤並不是為了賺錢,更像是消遣娛樂。

李木給老人遞了2塊錢,拿起了那個小人,越看越是喜愛,然後將小人掛在了自己地鑰匙串上。

“下夥子,再看看其他東西吧,我這裡的東西都是我自己做的。”老人看李木確實非常喜歡,自己好像也是非常高興。

李木又看了看這攤位,也確實,攤位上擺放著有刻著生肖的木牌,銅線鐵絲紮成的造型各異的小人和其他事物,有線縫的荷包,還有用骨頭磨成的骨牌。

李木心思一動,繞過攤位一屁股坐在了老人身旁,伸手從老人手裡拿過蒲扇,幫著老人扇著涼風。

“大爺,您在這裡住了挺長時間了吧。”李木的嘴簡直像是摸了蜜一般。

老人先是一愣,隨後笑著說:“是啊,我這一輩子都住在這裡。”

“怪不得,我一瞧您就知道您和這裡都寫滿了人生的故事。”李木奉承地說道。

“你小子倒挺會說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啊?”老人雖然聽的很受用,但是人老成精,一眼看出李木這是有事相求。

李木倒是有些意外:“您老知道。”

老人“呵呵”笑了兩聲,最近有不少人來我這裡打聽事情,不過你倒是嘴嘴甜的一個。

“不少人?”李木微微一愣,不過老人倒是沒有賣關子,直截了當地說:“主要是警察,不過還有兩個女娃子也向我打聽事情來著......”

李木隨即明白,這是人家警察進行調查時進行的理性盤問,人家肯定不會像李木這麼獻殷勤,不過老人特意點出有兩個女人也來打聽這件事,恐怕這兩個女人並不是警察,老人顯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

“說起來最近兩天這裡也確實不太安生,往常這橋上橋下也有幾個小販攤位,不過出了這檔子事後,除了我,其他的攤位都已經跑了。”老人的語氣有些低沉。

“那您為什麼還在這裡呢?”李木疑惑地問道,對於平常人來說,這裡發生的事情已經是非常恐怖了,大晚上的雕像復活,這要是拍成電影,妥妥的限制級恐怖片。

“我活了很長時間了。”老人說了句有些意味深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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