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左姐，人已經來齊了。”丁一一站在衛左旁邊說道。
衛左稍稍點了點頭，看向在座的眾人：“各位的傷都怎麼樣了？”
溫如霞首先回復說：“都已經沒有大礙了，李木中毒有些深，現在還處於排毒階段，差不多還得一週到半個月才能痊癒，而柳教官......”
說到這裡，溫如霞看向柳明慧。
“我沒事了。”柳明慧淡淡地說道。
“柳姐，這次辛苦你了。”衛左首先對柳明慧致意。
“不用客氣，職責所在。”柳明慧冷著一張臉說道。
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柳明慧心情非常不好，畢竟她最在意的東疆分部一天時間成為廢墟，所有人都知道她對東疆分部有著極深的執念。
當初衛左下令撤退的時候，柳明慧極力反對，還是在衛左以部長身份強壓命令時，柳明慧才勉強接受。
“柳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知道你是理解我的。”衛左說道。
柳明慧看了衛左一眼，站起身說道：“我先去守門了。”
說完便徑直走向會議室門口。
苗宗感覺氣氛有些尷尬，站起身來說：“柳姐，你......”
“苗宗，坐下！”衛左直接命令道。
而苗宗則是有些不甘心，看了看衛左，欲言又止，然後有些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衛左環視了一眼在座的幾人說：“我知道在你們心目中，這次行動算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不僅弄丟了林航，而且東疆分部大本營被對方摧毀，全程都在對方的算計中，是不是心中對我這個部長充滿了怨氣。”
衛左話說出來，在座的人都不免低下了頭，臨時會場中陷入到一股壓抑的氛圍中。
“失敗算不上，只不過有些冒進了。”應天仇首先發言說道。
“哦？天仇，說說你的想法。”衛左看向應天仇說。
“其實，這次行動李木不應該參加。”應天仇看向李木，而李木也是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向應天仇。
衛左好奇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李木畢竟剛加入特管局僅一個月，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新人，如此急迫地將他投進如此激烈的戰鬥場面。”應天仇看向衛左：“部長，你確實是有些太著急了。”
“你自己一個人能完成任務嗎？”衛左反問道。
“我......”應天仇沉吟了一會說：“可以，反正我的任務其實就是要放走林航。”
李木有些驚訝地看著應天仇：“仇哥，你......什麼意思？我們的任務不是押運林航，送到中疆分部嗎？”
應天仇沒有搭理李木，只是看著衛左。
“很抱歉，各位，這次計劃我對你們有所隱瞞，在這裡向你們道歉！”衛左站起身先衝著在坐眾人鞠了一躬。
苗宗起身將衛左扶了起來，而應天仇，李木和丁一一也同一時間站起身，避開了衛左鞠躬的方向。
“我說你什麼意思？”苗宗瞪著眼睛質問應天仇：“部長的決定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質疑了。”
應天仇沒有回應，只是稍稍偏過頭。
“衛左姐，這次大家都受傷了，我並不是個例外，你用不著這樣的。”李木也趕緊說話緩和氣氛。
衛左抬起頭看向李木說：“天仇說得對，我對你一直以來都太嚴厲，這一次你差一點就死在慶寺高橋，這確實是我的失誤。”
“我......我......”
還未等李木說完，應天仇上前一步說：“不，準確來說是我的失誤。”
“我呸，你這個時候表現自己了，剛剛是怎麼讓部長下不來臺的。”苗宗直接啐了一口深表鄙視。
“不，我是說真的。”應天仇皺著眉頭說。
衛左聽出了一絲不尋常：“天仇，你繼續說下去。”
應天仇撥出一口氣，緩緩開口說：“李木中毒昏倒後，有個叫沙鵬的人用沙子形成沙刃想要斬殺掉李木，不過被我開槍將沙刃擊潰了。”
“嗯，我們都看過隨身錄影，你確實救了李木命。”丁一一有些感激地對應天仇說。
而應天仇卻搖了搖頭說：“準確來說，當時開槍的並不只有我一個人。”
“你是說？”衛左有些遲疑地問道。
“在場的特種人中，只有我和黃鶯有條件開槍救下李木。”
一語落地，直接將在場眾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包括李木直接愣在當場。
在場眾人都知道應天仇的判斷能力，包括李木，就憑應天仇直接猜出自己所想，李木也相信應天仇的判斷。
“會不會是，黃鶯本想殺死李木，結果射偏了。”苗宗皺著眉說道。
聽到苗宗的判斷，在場幾人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他。
“以黃鶯的狙擊能力，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失誤。”衛左搖頭否認道。
“那只有一個解釋了，黃鶯在保護李木。”苗宗攤了攤手，說出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的推斷。
“說起來，這麼多次戰鬥，黃鶯好像從來沒有對李木開過槍。”丁一一手指點著嘴唇說。
“開過一次，沒有打中。”李木回想起自己伸出頭向後檢視，被應天仇一把拉回去的場景。
而應天仇則搖了搖頭說：“當時你的頭還沒有伸出去，憑黃鶯的能力，一旦你稍微露頭，根本沒有逃避的機會。現在看來，那一槍更像是一種警告。”
“警告？警告什麼？”李木非常困惑應天仇的這個判斷。
應天仇搖搖頭：“不清楚。”
“她......為什麼這麼做？”李木的表情有些糾結。
“有幾種猜測，但也僅僅是猜測，在沒有確鑿證據下，還是不要隨便猜測。”應天仇說出一串類似繞口令一般的貫口。
丁一一則是開口說：“之前我搜尋過黃鶯的資料，特管局資料庫中這個人的資訊一片空白。”
衛左皺起了眉頭：“一片空白嗎，林航這個層級的人物特管局還有他的相關資料，而黃鶯的資料居然一點都查不到。”
“這說明黃鶯的身份恐怕比林航更加神秘，她雖然看起來是林航的手下，恐怕真實身份和目的都不簡單。”苗宗分析道。
“苗宗，啟動洞察系統，全國境內搜尋黃鶯的下落。”衛左直接下令。
“其實，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應天仇看向李木：“我想說的是，我一直在謹慎防備著黃鶯，如果我沒有一直壓制黃鶯，或許你根本不會中毒。”
“也不能這麼說。”衛左對應天仇說：“你也不知道黃鶯的真實目的，黃鶯是否真的在保護李木，這個推斷還不能確定，另外最詭異的並不在這裡。”
說到這裡衛左看向李木：“我看過隨身錄影，你真正的一次危機是在與翅刃交戰的時候，她的那一刀你明明沒有避開，但卻一點事都沒有。”
眾人的視線齊齊看向李木。
李木向後退了退：“你們別看我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當時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在空中愣了半晌等死，結果啥事也沒有。”
“兩個推斷，我更傾向於後者。”應天仇舉起兩個手指。
丁一一卻是等不下去了，直接催促說：“天仇哥，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第一，翅刃沒有真的下手，她是象徵性特種人，能力是撕裂，別說是李木，我相信就算是部長也擋不住她的那一刀，所以她可能也在保護李木。”
眾人愣了一會，丁一一開口為衛左姐出頭：“若是衛左姐出手，她根本沒機會出刀”。
“什麼是象徵性特種人？”李木舉手問道，雖然他加入特管局也有段時間了，但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特種人。
丁一一在一旁回答道：“象徵性特種人是自然系特種人極少的存在，也可以說所有的自然系特種人在泛性上都是象徵性特種人。比如李木你的象徵性是自然-風，那麼那個翅刃的象徵性則是力量-撕裂。”
衛左點點頭繼續補充道：“一般來說這種擁有狀態象徵力量的特種人被我們稱為象徵性特種人，這種特種人的狀態力量非常純粹，幾乎可以認定為是一種力量的象徵，比如這個翅刃的狀態象徵就是撕裂，在她的攻擊面前，防禦是一件沒有任何意義的行為。”
苗宗接過話茬：“我在之前也遇到過一個類似的象徵性特種人，象徵能力是貫穿，和這個翅刃的狀態力量有些類似。”
李木聽的目瞪口呆：“我去，這麼強橫，無法防禦，這還怎麼打！”
“李木你要記住。”衛左的聲音有些嚴肅：“每個特種人的特種能力都是不容小覷的，但也不是無敵的，強大的是人而不是因為他的能力。”
李木聽完不由神色不由一緊，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小白屬性在作怪。
苗宗這時說道：“就如部長所說，象徵性特種人力量純粹，但這種純粹也代表著一種極端，就比如這個翅刃，她每一次攻擊你都不能硬接，但你的攻擊對她來說也同樣致命，她沒有防禦力，機動閃避能力也不是很強。”
李木想起了那個翅刃在對空攻擊時還得需要虎倉的協助，看來果然如苗宗所言。
“難道說這個翅刃真的是手下留情，看著並不像啊。”丁一一適時轉移開話題。
“應該不可能，那一刀是真的。”李木否認道：“雖然我一點事都沒有，但我能在那一刀真的感受到死亡所帶來的恐懼與絕望。”
“哼！”應天仇用鼻子笑了一下：“那就更能證明第二個推斷了。”
應天仇直直看向李木：“你進入到第五層級-靈體合歸。”
“不可能！”苗宗直接驚撥出聲：“不可能！第五層級只是傳說，一種推斷，從來沒有人到達過第五層級。”
衛左則是眼神發直看著李木。
應天仇沒有理會苗宗的聒噪，而是對李木問道：“你當時什麼感受？”
李木眼皮挑了挑，感覺應天仇和某些無良記者一樣，都快死了還問人傢什麼心情。
“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反應過來之後是......絕望吧。”李木面色古怪說道。
應天仇搖了搖頭：“你當時在想些什麼？”
衛左開口說：“天仇，一瞬間的事情，李木他能想什麼，恐怕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一刀就已經透體而過了吧。”
而李木則是不經意抬起頭看了一眼丁一一，丁一一先是一怔，隨後臉色微微發紅，瞪了李木一眼。
“我當時在想，我必須活下去。”
應天仇點點頭說道：“據我所知，人在絕境面前有可能會激發出強大的求生慾望，這種慾望在某些條件下能夠啟用人的一部分潛質，在那一刻，李木或許進入到了靈體合歸的層級，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推斷，不過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其他的解釋了。”
“當時的我身體完全不能動了，周圍的空間似乎凝滯，時間也好像停止了流逝，那一束刀芒近在眼前，刀芒刃上似乎有黑色的裂紋，我無法閃避，更加無法阻擋，我只知道，我必須活下去。”李木輕聲呢喃說著，像是在配合應天仇的解釋。
而丁一一此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脖子都已經發紅了。而一旁的溫醫生則一臉怪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問道：“一一，你怎麼了？”
丁一一連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應天仇繼續說道：“第五層級，自然系特種人可能有以下幾種特徵，靈魂與肉體的完全融合，不分彼此。自然系特種人對於外界自然元素的連線堪比靈智化形狀態又兼備肉體的身體素質，算是完美型特種人。除此之外，靈體合歸下的特種人身體可以同素化，幾乎可以免疫全部的物理性攻擊，包括擊打，刀砍斧劈等。”
衛左微微點頭：“傳說中的第五層級確實有這種說法，雖然很是不可思議，但李木在那一瞬間，在潛力爆發下，有可能真的進入到了第五層級。”
李木抬起手看了看：“第五層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