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這邊領頭之人乃國相孫循,當初祖安和桑弘去雲中郡的時候路過易郡,在逍遙樓裡和孫循的兒子孫計產生了衝突,因為逍遙樓那裡身份都是保密的,孫計也不知道他是欽差,仗著地頭蛇身份打算劫殺他謀財害命。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碰到了一個邪道高手黑吃黑,反將孫計一行人屠戮。

事後孫循又驚又怒,根據逍遙樓的衝突懷疑到了祖安身上,幸好最後祖安機智查出了兇手這才避免了雙方衝突。

雖然表面上孫循接受了這個結果,但鬼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畢竟他兒子是因為和自己有衝突在先,想對付自己,後續才被那邪派高手所趁。

如果一個心胸狹窄之人,很容易遷怒到他身上的,能教出孫計那種奇葩紈絝,他們家的家風可見一斑。

這時孫循一行人已經來到跟前,下馬向祖安等人行禮:“孫某代表燕王前來迎接祖大人和各位將軍!”

“燕王客氣了!”祖安也衝他拱了拱手禮貌地回應著,同時心中感嘆這傢伙竟然一點憤怒值都沒露出來,可見城府有多深。

這時旁邊的太守張解忽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祖大人他們此行是為了皇上封禪一事前來,燕王只派你過來,自己卻不出面,未免有些怠慢了吧。”

燕王地位雖高,但這次祖安負責的可是封禪這樣的大事,而且帶著的還是皇帝親衛羽林軍,某種程度代表的是皇帝,按禮說他是應該過來一起迎接的。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祖安也沒料到易郡本地官員和燕王的矛盾已經到了這種公開的地步了。

上次出使雲中郡路過的時候沒有和易郡官場深入接觸,倒是沒有意識到這點。

孫循不慌不忙地答道:“王爺自然也是準備來接祖大人的,但府上剛好來了貴客走不開,所以特意派我前來迎接,另外王爺在府中特意準備了歡迎晚宴,請各位大人一同前往。”

聽到這話王伯林和張子江都不禁皺了皺眉頭,什麼叫尊貴的客人?

這不擺明了說那客人比祖安一行更重要麼?

還有什麼比這更打臉的?

太守張解一行人表情各異,不少人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巴不得雙方當場翻臉。

聽說這個祖安也是個愣頭青,連齊王的面子都不給,曾經還把齊王世子的腿打斷過,今天有好戲看了。

不過大出眾人意外,祖安卻微笑道:“那就勞煩孫大人帶路了。”

他正愁沒機會查探燕王府中客卿霍先生呢,這麼好的機會哪裡能放過。

易郡官場眾人卻是不知道這點,紛紛瞪大了眼睛,不少人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屑之意。

誰說這傢伙膽子大的?我看也就是個慫貨嘛。

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多半是假的,太子一黨的人故意放出來黑齊王的吧……

他們一個個心思各異,王伯林和張子江卻是另外的想法,祖大人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畢竟見識過祖安那誇張地出手,此時他們已經對祖安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孫循也是一愣,沒料到他會這麼好說話,心中也升起一絲輕蔑之意,不過是個後起之秀,哪裡敢在燕王面前擺譜。

同時心中有些煩惱,他剛剛其實是故意那樣說的,就是想挑撥祖安的情緒,讓其作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這樣他就好借題發揮。

易郡是燕王和自己的地盤,除非皇帝親自來,否則誰來不得盤著?

顯然他並沒有完全從當初的喪子之痛中走出來,原本想著借這幾個機會報復祖安一下,沒想到對方完全不接招。

“各位這邊請!”如今易郡官場的人都看著,他也沒辦法,只能領著眾人往城中燕王府趕去。

反正今天也在大庭廣眾之下滅了姓祖的威風,也算收穫不少,後面時間還長,總能在找到機會的。

太守張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著去,本來想接著朝廷來人和燕王那邊鬥一鬥,但如今朝廷這邊使者都慫了,自己一個人堅持有什麼意義。

先將這次的差事應付過去吧,面子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如果和燕王之間不和鬧得太厲害讓朝廷那些人知道了,鬼知道又會起什麼么蛾子。

見他都同意了,易郡官場其他人自然也跟著去。

不過羽林軍這麼多人不可能全都進城,都尉羊勝負責帶他們去附近營地駐紮。

王伯林自告奮勇留守,畢竟軍中規定,不能三個高階軍官都不在軍隊裡,萬一出了事群龍無首就麻煩了。

“那就辛苦你了。”祖安拍了拍他肩頭勉勵道。

王伯林驕傲地挺了挺胸膛,同時不露痕跡地看了張子江一樣,你這傢伙擅長拍馬屁,我拍馬屁拍不過你做事總做得過你吧,祖大人如此英明神武,定能分辨誰才是靠得住的人。

感受到他挑釁的目光,張子江暗暗冷笑:“傻缺!”

易郡確實是不亞於明月城的大城,城中極為繁華熱鬧,除了本地百姓之外,還能看到天南地北的商賈,各種修行人士也到處都是。

不過看到祖安一行人這麼大陣仗沿途還是不少人圍在旁邊觀看。

“誰這麼大面子竟然讓燕王府和郡守府一同迎接?”

“那人年紀輕輕竟然就有此地位,難道是哪個皇子麼?”

“哎呀,長得好帥,要是我假裝不小心跌倒在他馬前,會不會像話本中寫地那樣譜寫一出霸道王子愛上我的假話?”

……

此時遠處客棧兩道倩影也是一驚,齊齊放下了手中茶杯:“他怎麼也來了?”

兩個女子一個青春活潑,一個成熟威嚴,但共同之處都是有著攝人心魄的美貌。

“師父,這真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啊,我要去找他!”年輕的那少女雀躍地說道。

成熟的那女子臉色有些不自然:“你忘了我們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他身邊那麼多官場中人,你怎麼找他?”

“大不了晚上再去咯。”那少女不以為意。

這時成熟女子哼了一聲:“去看他和旁邊女子秀恩愛麼?”

年輕女子一怔,這才注意到祖安身邊地謝道韞,兩人有說有笑,神態似乎親暱得不得了。

“啊啊啊,氣死我了!”少女頓時抓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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